裴时砚心情不快,都发泄到了云锦书身上。

她好不容易身子养好了点,又要遭殃。

在他压着她要来第三次的时候,云锦书爬着要逃,被男人捉着脚腕重新拉回来。

“二少!”

她几乎是尖叫着开口,手撑着他的肩膀,躲他落下来的吻。

“怎么?”

他挑眉,瞳孔里滚着浓稠的情绪,不悦,躁动,愤怒。

总之,他需要发泄。

身下的女人脸庞酡红,眼睛湿润润的不知哭了几回,“我受不住了……”

“呵……”

他轻笑一声,手沿着她小腹往下探,云锦书咬紧唇关。

“还行,再来一次。”

说着,他便再度闯入。

后来不知来了几回,云锦书累得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裴时砚已经不在**了。

她托着疲惫的身躯下床,刚回自己房间,就又被外面的拍门声吵醒:

“云锦书,还偷懒呢!二夫人都过来了!”

“好,马上。”

来不及洗漱,她只好快速换了件遮盖自己的衣服下楼。

忍着疼痛,努力维持正常状态。

刚到大少爷房间,赵美涵就怒气冲冲地走过来甩她一耳光。

云锦书被打得发懵。

“老爷子让你来给大少爷做私人医生,你就是这么做的?现在几点了,你居然还在睡懒觉!”

“夫人,你不该打我。”

云锦书抬头,眼睛澄明地望着她,“我现在受雇于老爷子,又是二少的女仆,我不是你的下人,你没资格对我动手。”

“你……死丫头,我就知道你心思野,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赵美涵扬起巴掌,作势又要落下来。

云锦书截住她的手臂,嗓音很平静地继续:“如果二少打您身边的人,您会如何?如果老爷子打您身边的人,您又会如何?”

“行啊。现在攀上裴时砚了,翅膀硬了,还敢跟我呛声了。”

赵美涵撑腰,“云锦书,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救的你爷爷,没有小熙,你爷爷早死了。现在你扭头就攀高枝不认人了是吗?”

“我欠四小姐的已经还了。”

云锦书冷冷地看她,“如果夫人对我当大少爷的医生有意见,可以跟老爷子说,我可以走人。”

说完,云锦书转身就走了。

“哎……”

赵美涵看呆了。

她没想到,一段时间不见,云锦书变成这样的硬骨头了。

当初还是她手里的面团,想怎么揉捏都行,现在都敢给她甩脸子了。

“好,好,好极了!”

赵美涵气势汹汹地去找老爷子告状。

结果,梁管家告知她,老爷子卧病在床不见客。

赵美涵吃了闭门羹,回头又听说了昨晚医院失火的事情,张珩虽然被救出来了,但伤势加重。

这会儿,张家的人又上门来找她要说法。

赵美涵一个头两个大。

忙了一天以为总算可以歇会儿了,竹园那边又来人说,大少爷情况不好,要赶紧找医生。

“去找啊!”

赵美涵急得头都疼了,连忙赶过去。

找了两个医生过来瞧,都说裴景墨天命不永,赵美涵吓得直接晕倒了。

云锦书补了一觉起来,才晓得外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大少爷现在的身体状况,除非是华老在世,尚且能有一线希望。

否则,也就只能是精心养着,多养一年是一年了。

收拾停当后,云锦书去了大少爷房间。

她照例给大少爷做针灸治疗,又去药房抓了药,煎服好了端过来。

再到时,裴熙在旁边守着,眼睛红红的。

见云锦书过来了,她擦了眼角的泪,冷冰冰开口:“你把我妈气病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不是我气的她。”

云锦书将药递给一旁的护工,让他们鼻饲给大少爷。

裴熙看着那黑糊糊的药,皱起眉头,“今天来的医生都说我哥活不了多久了。”

说完她看向云锦书求证。

云锦书淡淡点了点头。

裴熙眼睛更红了。

“我可以试试。”

她忽然又道,裴熙一愣,抬眸看她。

“华老之前医治过类似的病人,我看过他的医案。大少爷的情况更糟糕,但我可以试试唤醒他。只不过就算醒来,他身体也会很虚弱,需要精心养护……”

“只要我哥能醒来,怎么样都行!”

裴熙激动打断,又淌下热泪,“我知道你记恨我之前做过的那些事情,可后来我也得到教训了。你可以记恨我,但我哥的事情,和我无关。”

云锦书自然分得清。

不过,她还是故意问:“裴小姐之前不还说,一定要弄死我?”

“我……”

她顿了顿,屏退左右的人,才开口:“那天裴韵告诉我,你怀疑我假孕。”

云锦书皱眉。

又是裴韵?

她之前只觉得裴韵喜欢和裴熙作对,现在看来,她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年纪小,心思却很深。

裴熙看她的表情,知道她早已知道。

何况到了这样的地步,她也知道自己瞒不过。

“你要是跟庭深哥哥说的话,我不会承认的。”

裴熙又补充,“几天后就是婚礼了,他是一定要娶我的。”

“那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云锦书一开口怔住了她。

“你……”

她难以置信,后又慢慢想开来。

上次她孕吐,她瞧见了,有所怀疑也很正常。

“我会弄掉。”

云锦书自嘲地笑,“栽赃到我身上是吗?”

裴熙又是一顿。

她的确这么想过,这样一来还能让顾庭深更讨厌她。

裴熙有种被窥见的心虚感,但还是说:“现在不会了。我需要你帮我救治我哥。”

“最好如此。”

云锦书淡淡道,对她的话并不十分信。

她知道裴熙有多喜欢顾庭深,也知道顾庭深有多拎不清。

何况,他们两人的婚礼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定因素。

那天的婚礼会发生什么,能不能顺利举行,还是个未知数。

手机收到一条消息,裴时砚今晚要回公馆。

她又去了厨房,准备了一盅汤。

汤刚做好,他人就到了,两人在楼道遇到。

“怎么又被打了?”

男人唇上还叼着烟,痞里痞气,大掌扣着她的下巴,偏过她的脸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