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斯夫人攥着手,指尖都发了白。

她简直难以将云锦书所说的,和她所了解的那个乖巧可爱的茱莉娅联系在一起。

还有梁曼施……

她在她面前也是同样的温顺可人,她怎么可能,又为什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说是曼施挑唆茱莉娅绑架你,对你下手?”

琼斯先生抓住了重点。

他对于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自然不如自己的女儿亲近。

他对她好,也不过是看在她让琼斯夫人的病情稳定好转,仅此而已。

何况,之前她因为琼斯夫人的权势,进入了上流社会,结交了不少人。

按理说,也是互利互惠的关系。

所以对于梁曼施,琼斯先生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他对她没有滤镜,也没有偏爱,对于云锦书说的情况,他也能理性地看待处理。

“是。”

“为什么?”

琼斯先生引导她继续说:“她和你应该没什么仇怨才是。”

云锦书笑了笑,喝了口水继续。

“也许吧。但可能是见多了上流社会的人只手遮天,一个不高兴就随意处理别人,所以她也就学了这一招。”

她的讽刺,琼斯先生并没有觉得难堪。

毕竟他自己也身处高位,手里不可能说是完全干净的。

不管是他做的,还是他的手下做的,其实也没什么差别。

“她怨恨我,应该有一部分原因是裴时砚。”

琼斯先生知道这个人,连茱莉娅也对他表示过喜欢。

“但不管她是想让茱莉娅划伤我的脸,还是杀了我,都是不希望我和裴时砚继续在一起。”

云锦书眼帘垂下,嗓音越发的冷。

她自己,也不太想继续了。

她不爱裴时砚的时候,他做什么,她都可以接受。

可现在她爱他,爱是独占的排他的,她无法接受他心里有一个女人位置比她更重要。

何况,那个女人还意图伤害她,他却依然相信她。

这样的爱情,让她心力交瘁。

而且,以她的能力,还无法脱离他的掌控。

“锦书,你想怎么做?”

琼斯夫人听到现在,算是懂了她的用意。

不仅仅是诉苦,应该也是有求于她。

她虽然没那么强烈的意愿要和她相认,可好歹母女一场,琼斯夫人面对她的处境,不可能坐视不管。

她重新抬头,眼神真挚而淡然:“梁曼施拥有的一切都是你们给予的,她利用你们给的权势,伤害我,您觉得,我想怎么做?”

琼斯夫人低下头,“抱歉,是我不好。”

琼斯先生继续补充:“既然你们母女相认了,那梁曼施这个人,就没必要顶着这个所谓的养女身份了。”

他说完看向琼斯夫人。

琼斯夫人咬着唇,有些不舍,毕竟几年的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但事已至此,她也没什么选择。

“好。”

琼斯先生点点头,又说:“锦书你说的事情,我也会去调查的。要是茱莉娅真做了这样恶劣的事情,我会让她跟你赔罪道歉。”

云锦书面无表情地点头。

果然还是亲疏有别的。

琼斯先生会保自己的女儿,却不会保梁曼施。

也难怪,梁曼施患得患失,总害怕她这个定时炸弹。

“锦书。”

琼斯先生看着她素净的脸,问:“之前的事情是你妈妈做的不对,可现在,她也有意悔改。你能不能……给她一个机会?你们母女俩重新开始?”

他知道云锦书的情况,现在只有爷爷一个亲人,年纪还大了。

一个小丫头,要自己撑起一个公司,太难了。

明明有大树可以依仗,为什么不呢?

云锦书淡淡地道:“太多年没做人女儿,我恐怕是做不好的。”

她话语很淡,但字句间还是有几分怨气,琼斯夫人自然感受到了。

“锦书,妈妈对不起你。那时候,我不是故意不要你的,我……”

她其实也忘了。

但总之,一定是有原因的。

云锦书喝了口水,继续说:“没关系,我不打算恨你,过去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以后,也维持现状,不好吗?”

琼斯夫人很落寞。

琼斯先生却忽然开口:“锦书。我记得,你和裴时砚还没分手吧?你出了这样的事情,明明可以找他解决,却偏偏舍近求远,不惜找上我们。”

“我想,你和裴时砚之间的感情应该出了问题。”

云锦书的脸色果然微微变了。

琼斯先生继续:“你想离开他,对吧?”

一个女人被伤害,男朋友不作为,当然足以击垮两人之间的感情。

但,琼斯先生了解那个男人,那可不是个轻易能摆脱的主儿。

她淡淡地苦笑:“您想说什么?”

他语气从容镇定:“你妈妈是我的妻子,那你就是我的女儿。做我的女儿,不说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得到什么,至少,你可以有拒绝的权利。”

她捏着杯子的手握紧。

琼斯夫人也继续劝说:“锦书,之前你受了太多苦,往后我会补偿你的。”

她不恨她,确实能让她心里舒服一点。

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不愿意认她,宁愿和她做陌生人,她心里还是堵着一根针。

不说和好如初,起码,作为母亲的心态,她希望她能过得好点。

她想了想,冷冷地笑了。

“果然是顶尖精明的商人,开出的条件,很难让人拒绝。”

……

谈完话,云锦书回了酒店休息。

洗了一个热水澡,她就去**睡了。

奔波一天,她身体筋疲力尽,可是在**,她却怎么也睡不着。

后半夜,她才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她是被男人暴风骤雨般的亲吻闹醒的。

还没等她睁眼看清楚来人是谁,手腕就被扣住按在了头顶,身子也被狠狠地贯穿……

“呃……裴时砚!”

这个疯子!

她叫嚣着,挣扎着,可到底不是男人的对手。

他发了狠地折磨她,眼底的猩红不知是因为睡眠不足,还是气得不行。

“你想借着琼斯家族的势力,和我分手是么?”

“云锦书,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绝情的女人。”

“一无所有的时候主动爬我的床求我,现在用不上我了,就要把我甩到一边去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