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聪明，是钱多。他出的价钱高，又额外给 在的竞争对手塞了钱。”顾千里说。

乔语手里转着笔，抬起头看着窗外，顾自笑了笑：“真麻烦。”

可不是麻烦吗？用不了多久，这个工厂会再次回到韩氏的手里，到时时候又得进行一系列变更手续。

布拉德回到X国，是卫青芷去接机。她在出口看见他，一脸丧气地走出来。

“在那边不顺利吗？”卫青芷先问。

“还算顺利吧？”布拉德答。

然而他的这个回答实在是有些勉强。一般人如果能去到自己向往的地方回来，总会眉飞色舞的讲述外出的经历和收获。桑奇科研所很早以前就想去韩氏那边交流学习，这一次过去如果事情进展得还顺利，为什么他那么不开心？

同行的另外三个同事向卫青芷打招呼，他们脸上满是笑容，主动跟她说：“这次在韩氏收获很大。他们科研成果很多，水平确实是先进。”

布拉德走得很快，不多时就甩他们一大截。卫青芷在后面慢吞吞地走着，对于他的这个异常，她很快想通了。

在公事上是顺利的，但他与阿尔盖比私下的勾当，估计没有能得逞。

这个猜测，在他们回去的路上得到了印证。

布拉德手机响了，他一看见来电号码，身体就绷直了，眉头紧锁。

卫青芷通过后视镜里发现他的表情很难看，似乎很抗拒接这个电话。

第一遍，他没有接，第二遍在随后马上又响起来。

他在挣扎中接了起来。

阿尔盖比那沙哑的声音在另一端响起来：“刚才怎么不接电话？”

布拉德抬起眼皮，在后视镜里捕捉到卫青芷好奇的眼神。她冲他尴尬地笑了笑，然后转过去看着前面的路，认真开车。

“我刚才在上车，手拿不开。”他撒了一个谎。

阿尔盖比阴鸷一笑：“你信不信，我可以马上让卫青芷的车子出事故？”

布拉德脸色顿时惨白，额头冒出冷汗：“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你让她送你回到家之后，马上到我这儿来。”阿尔盖比说完就把电话挂掉。

布拉德从那边起飞回国时正是白天，现在X国还是白天。他需要倒时差。不过阿尔盖比这么威胁，他也根本没有心思再倒时差。

卫青芷从后视镜里看到，他接完电话之后，整个人的状态比刚下飞机更差。

她不敢再问。

车子停到布拉德的院子前，他下车去车尾箱拿行李。出于礼仪，卫青芷也下车过来帮他一起拿行李。

行李箱堆放在院子门前，卫青芷与他道别：“那我就先走了，您好好休息。”

布拉德脸色铁青，木然地与她告别。

直到卫青芷的车子走远看不见了，他才将行李放到屋前。妻子见他回来，热情地迎上来：“你总算是回来了。”

他们夫妻感情挺好的，日常交流会有一些亲昵的肢体接触。布拉德敷衍地吻着她的额头，然后疲惫地说：“我还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如果晚饭时间我没有回来，你和孩子就不要等我。”

妻子意外：“你刚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来，这个时候需要好好休息倒时差，你的脸色看上去很糟糕。”

布拉德摇了摇头：“不用担心，我还能撑得住。”

随后他的妻子担忧的目光中走出院门，打车去到阿尔盖比的住所。

他人刚到门口，准备伸手去按门铃，门自动开了，阿尔盖比那张如阎王一般的脸出现在门后。

布拉德没有与他打招呼，而是径自走进去，坐在沙发上，努力让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看样子你没有完成我托付给你的事情。”阿尔盖比关上门，走到他面前来。

布拉德这个时候特别地困，想到自己无端地惹上这种事情，一肚子火。在体力上，他打不过他，这会儿他认命地说：“是的，我没有做到你要求的事情。”

阿尔盖比喉结滚动，五官挤在一起，显得特别地狰狞：“你是没有机会？还是完全不把我的话放在耳朵里？”

“阿尔盖比，我的本职工作是作科研，研究材料学。”他语气平淡地说。

“所以呢？你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他往前一步，伸出手，又想去捏他的下巴。

布拉德睁开眼睛，一把将他的手打掉：“你自己拿不到的东西，便威胁我去。你们搜集情报，就是喜欢这样不择手段的吗？”

“你是X国公民。”阿尔盖比说。

“我们的国民守则我一直在遵守，没有干过违法的事情，也没有逃税，我可以大声说我是一个合格的公民。”布拉德有些激动地说。

“当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你应该想尽一切办法去完成。”阿尔盖比说。

“我只在我能力范围之内配合你们的工作，并不能代替你们去完成。”说完，布拉德眼睛聚起光来：“我把我想法表述完了，如果需要制裁我，我可以接受，但是我不会接受你制裁。你只是在泄私愤。”

“你以为我不敢？”阿尔盖比突然锁住他的喉咙，低吼起来。

布拉德呼吸不畅，猛烈地咳起来。他一边咳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如果，如果我今天有什么意外，你和你背后的整个机构，都会成为丑闻的主角。”

阿尔盖比瞳孔收紧，把手拿开：“你他妈的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你可以自己去理解。现在我要求你马上把在卫青芷车上动过的手脚清理掉，否则不管是我死，还是她死，或者我们一起死，你都难逃干系。”布拉德一只手捂着喉咙，艰难地说完这句话。

“你他妈阴我？”阿尔盖比大吼。

“中国有句话，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说。

阿尔盖比被怒火烧得浑身难受，他为了保持身体的灵活和抗击打能力，常年健身。若动起手来，布拉德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屋内安静了一会儿，两人只用眼神对峙。阿尔盖比突然笑了：“你他妈在吓唬我？”

布拉德毫不示弱地回击：“你可以试一试。”

见他吃软不吃硬，阿尔盖比肯定了一件事情，布拉德绝对留了后手，以防自己不测。他不死心地问：“难道你在那边他们起了疑心？”

布拉德笑，眼里满是嘲讽：“人家是保密的产品，有疑心不是很正常的吗？我原本的归期是两天后，那边改了我的行程，让我们提前回来。我若是赖着不走，后果是什么样子你考虑过吗？”

阿尔盖比没有说话，他站起来揪住布拉德的衣领，然后像拎一只鸡一样把他拎起来扔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