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先生,请您回答一下,您父亲死亡消息是否属实?”
“慕时先生,有传闻称您和您的太太丁咚女士已经离婚很长时间了?”
“慕总裁,请问您在一年前退出慕氏集团和您父亲决裂,是为了转移资金吗?”
“慕时先生,有报道称您和您公司旗下模特婚外情,导致您的太太因爱生恨才向警方报案的是吗?”
慕时早有准备,给一旁待命的保镖递上眼神,保镖立刻会意挡着冲上去的人群,慕时冷着脸大步离开医院。
*
手术室。
丁咚仰面躺在手术台上,松软乌黑的发丝缓缓的垂落在四周,有阴凉的风穿过手术室,发丝如同海里的海藻般飘曳着。
此时,她还没有打麻药,只是睁着那双澄清的眼睛安静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这不是她第一次来医院,可不论哪一次都让她铭心刻骨,厌恶至极。
微微抿起清润的唇,丁咚的手依旧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还未隆起的平坦小腹。
这孩子的到来本就是个错误的意外,她不过是将这个错误发展到更严重之前止住,丁咚在心里一遍遍的这样告诉自己,可是渐渐的眼底的泪水还是涌了出来,大颗大颗的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将柔顺的发丝给彻底的打湿。
突然,丁咚只觉得自己手心处划过丝跃动,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清澈的瞳孔,秉着呼吸,尽管她心里再清楚不过那只是自己血管的脉动,可是此时此刻她却宁愿相信这是肚子里的孩子在向她祈求,丁咚如同负伤小兽般的呜咽着,不让声音溢出唇边。
她的手指拼命的捕捉着那丝丝的脉动,眼里还淌着泪,她不知道门口的医生是否在和纪伯翰争执着什么,她也不想要去管那些。
丁咚只是慢慢的坐起身来,将双手捂在脸上,任由晶莹的泪珠儿沿着指缝间流淌着,乌黑的发像是保护层似的将她整个人笼罩在里面,削瘦的肩头就这样的颤抖着。
突然,手术室的门从外面被敞开,呼啸的风将丁咚的发全然的向后吹过,姣美的脸凝视着率先走进来的麻药注射师……
瞬间煞白起来!
*
慕时着急的回到家时,别墅内昏暗无一人。
“啪”的一声打开灯,冰冷的房间里瞬间敞亮了起来,阒黑深邃的瞳孔缓缓的绕着房间看了一周,很明显慕太太并没有回来过。
换下室内拖鞋,慕时缓慢的向着大厅里面走去,前不久他在超市订购的婴孩用品已经分批全部送到,慕时伸手拿起一个婴儿玩具,目光一暗,他们曾经有机会过上三口之家的生活的,他以为慕太太答应自己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就真的是会再给自己一次机会的。
真可惜!慕太太教会自己爱,可是她自己却已经不再相信爱了。
屹立在宽大落地玻璃窗前,慕时深邃的瞳孔内蓦然出现一辆熟悉的跑车,他看到慕太太从那辆车上下来,心里的怒火彻底燃起。
慕时听到门口传来的开门声。
“你去哪里了?”刻意压制着怒火的声音响起,慕时深邃的瞳孔落在沉默走进大厅的丁咚,她的面色很平静,如同他佯装出的沉冷般平静。
甚至连室内拖鞋都没有换,这不像是爱干净的丁咚一贯的风格。
“去另一家医院。”丁咚冷然的回应。
“医生怎么说,你……没事吧!”纵然心中有怒火慕时听到医院这两字,还是有些担心,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来、,似是想要靠近丁咚,她的眉宇太冷,让他的心里陡然生出恐惧。
“不用了,我马上就要走。”丁咚有些诧异,难道慕时没有看到电视上的报答?
不管怎样,有些事刻不容缓,“我来,是将这个交给你,还有麻烦你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我下午在酒店的台阶上说过的。”丁咚冷淡的从皮包当中取出什么递给慕时……
慕时顺势低头一看,手指蓦然绷紧!
人工流产同意书!
一时之间,空气里有种令人窒息的危险在流淌着。
慕时宽厚的大掌攥的极紧,狠劲全都曝露在手背青筋暴起的根根分明处,隐忍的唇角有片刻的抽搐,似乎是在强忍着震惊的情绪。
他就在丁咚再平静不过的眼神当中接过那份人工流产同意书,上面再清晰不过力透纸背的丁咚两个字映入到他幽深的瞳孔内,不过瞬间便令他的眸光颤动起来。
可就算是在此时,慕时却依旧保持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沉默。
不过就是薄薄的一张纸,便决定了一个孩子的生死,有时现代科技就是如此的冰冷无情。
灯光通明的光将慕时刚毅深邃的脸颊映的更为冷硬,高大欣长的身形伫立在丁咚的面前,他沉默而又安静的轻抚着那张人工流产同意书,随后移动脚步向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丁咚纤瘦的身形随着他的动作缓缓转身,冷淡的眸子凝视着他似被打击的背影,透着愤怒与落寞的情绪。
雕花的餐厅木质门板被他推开,皎洁月光透过宽大落地玻璃窗倾洒了进来,落在慕时健硕高大的身影上,将他印在地上的影子无限的拉长。
红酒的香氛在空气里传递开来,丁咚只见慕时单手拿着人工流产同意书,另只手紧握着盛满了红酒的高脚杯,晶莹剔透杯身内的酒颤动着。
“慕太太,好手段,利用完了,绝不拖泥带水。”一贯低沉的嗓音响起,岑冷唇角勾起薄笑。
丁咚的表情也很冷静,姣美脸庞之上甚至带着冷冷的浅笑,却终于在慕时冷然的视线中开口回答。
“看来慕先生已经在医院看到报道了,那现在就简单多了,你签了离婚协议,我们再无纠葛,至于你的心上人,我想警察局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丁咚背脊挺得笔直着,现在就算慕时想要用权力护着希拉恐怕,也抵不过舆论的力量。
听到丁咚的话,慕时大掌狠劲握紧,薄薄高脚杯顺时间因着巨大的压力在男人宽厚的大掌中崩裂开来,发出最凄冷的声响,碎片被慕时收紧攥在手心里。
红酒伴随着鲜红的血顺着手指徐徐的流下,滴滴淌落在地板上。
滴答……滴答……的声响在清楚不过的回**在两个人的耳边,血腥味渐渐的弥漫,在鼻腔中-共鸣。
“你早已计划好的对吗?呵,什么时候,慕太太也变得那么冷血了,竟然用一个孩子来威胁我。”慕时的声音冷到不能再冷。
“对,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还会原谅一个三番五次失约的男人,我要的不过是希拉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你却护着她,所以我只能自己给自己一个公道。”丁咚清冷的笑着,仿佛是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什么时候温和恬静的丁咚变成心狠手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