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一寸一寸的笼罩下来。月光透过窗棂,洒进一室清辉。白梓轩将双手慢慢的扶上了他的肩头。镜中照出了两个人此时的样子。

他星眉朗目,俊极无俦。她清丽绝美,宛若神女。

好似一张最最和谐自然的画卷,永远的镌刻在两个人的心中。

“云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着,白梓轩已经揽住了她的纤腰,与她几步走出了屋外。

柳枝被夜风无声的吹起,月光透过树枝,照在水面上,浮现出一丝丝粼粼的光泽。一颗大树高耸入云,直通天际,云容只觉得腰身一轻,整个人突然飞了起来。‘嗳’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才发现自己被白梓轩用轻功带起,连个人正坐在了树干之上,往下看去,花草变得那么渺小,自己好像正坐于云端。

坐在这里,便是谷中最高的地方,所有的美景如数展现在眼前。

“阿琪哥,你什么时候发现这个地方的?”

云容这些日子,一直足不出屋,连他什么时候恢复了武功都不知道。每日里呆在屋子里换药,静躺,两个月下来,感觉自己好像胖了不少。而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屋子里陪着自己,依旧是给自己将一些之前没有教完自己的功课。

其实她已经不爱学这些了,躺在**的两个月,生生的恶补了很多落下的功课。即便是这样,他居然也没有闲着,看情形,他早就将谷中的各处地形了解得十分熟悉。比如发现了这颗大树。

云容不知不觉又抬头向高出看去,只觉得这大树的顶端与头上的天空连成了一片,那黑压压的感觉落在了心头,让她有些惶恐不安。

虽然慕容夫妇找了三年,便放弃了再次出谷的打算,可是这并不意味着,这里真的没有出谷的通道。她想在这里享受,岁月静好,可是他真的愿意吗?

她问过他是否真的喜欢这里,他说喜欢。可那时的他,身负重伤,武功全废,连走路都需要别人搀扶,可是现在,慕容伯伯医好了他,除去了月圆之夜的心痛之外,他已经好若常人。

白梓轩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间,柔声对她说:“这谷里还有许多地方,值得一观,等我一一带你去。”

“阿琪哥,你是不是在寻找出谷的方法,你并不愿意同我留在这里对吗?”

“嘘!”白梓轩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最柔软处的地方被触动了。他轻轻一笑,摸着她的发心,轻哄着她:“傻丫头,又在胡思乱想。难道你出了谷去和我在一起便会不安了吗?”

和他讲话,她从来没有占过上风,她小小的心思,总是能被他一眼看破。她抬起双眸,乞求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

她说:“阿琪哥,在我随着你跳下悬崖的那一刻,我的心中已经作出了选择。可是我……”

白梓轩没有让她把话说完,他不想从她的口中再听到那个人的名字。她想说的,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吻住了她美丽如花的唇瓣,她是他唯一的云儿,她爱他,他也爱她,这便足够,其他不过是命运的捉弄,他都不在乎。感觉她在喉中呼出了一声声清浅的嘤咛。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得炙热起来。

一双手摸索间,褪去了她的衣衫。藕荷色的月光下,花香若有若无的萦绕在四周,高耸入云的树干之上,透过密密匝匝的枝叶,男子紧紧的搂着女子的腰肢。把她反转到自己的身下,让她的后背虚浮的靠在身后的枝干上。另一只手扳住她的后脑,深深的吻住她。

云容只觉得自己和他的身体越来越炙热。他的唇舌霸道得在她的口中吮吻,而她也渐渐的沉醉其中。

水面上银光熠熠,倒映出两人拥吻,纠缠的剪影,与月色遥遥辉映。轻轻的流水声,低低的喘息声,一脉一脉,随着一片片吹落的落花,在湖中**漾,泛起一圈圈涟漪,四散开来。

“阿琪哥……”云容的背时时摩挲在粗糙的树干上,不知道那里是痛还是热,她的半个身体悬浮于空中,似乎自己的生命都已交于揽在自己腰间的手。他若放开,她便会顷刻间从数丈之高的枝干上跌落,从此粉身碎骨。

她有点怕,伸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这样的突来的动作,让她与他的身体更加契合。他浑身一颤,身体腾的一下,涌上一股烈焰之气,唇舌在她的口中纠缠掠夺。她只觉得浑身没有了一丝的力气,就要瘫软下去。

她只能紧紧的搂着他,整个身体似乎都借着他的力量,悬浮于他的身下。他的唇停止了攻掠,只在她的唇瓣上,慢慢的摩挲着,像溪水中的玉石一般,微凉润滑,迷人心智。一下一下,却比方才还令人难耐。

云容只觉得好似被浸在冰火之中煎熬,身体里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似乎就要破胸而出,仿佛只有这样紧紧的搂着他,和他更紧密的贴合在一起,才能得到片刻的救赎。

他终于离开了她的唇,她微微的松了口气,可是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宠溺的轻笑,下一秒含住了云容的耳唇,一路向下。云容一阵战栗,双手滑落到他宽厚的肩膀,这才发现,不仅是自己,他的衣衫也已经滑落到了腰际。

漫天星光蔽体。清风涤**着两个人的身躯。他的吻也像清风一般,落在她凝脂般每一寸细腻的肌肤上。

云容整个人浮于太虚之中,周身云雾缭绕。这样的姿势,让她没有一丝的依靠,身体又被他的每一个动作所控制,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张张嘴,断续间,一声声残破的呻吟之声,从口中溢出,她只觉得自己的脸颊像火烧一般。而这个平日里傲如神谪的男子,将头埋在她的颈上吮吻着,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她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之重,很快舌尖便传来了一阵阵腥甜。

白梓轩果浑身一震,唇上更加用力,云容‘嗳’了一声,突然向后一仰。在两个人刹那失神之际,云容已经向树下跌去。

云容的衣裙散落在空中,四下一片清凉。就在她惊呼出声的时候,白梓轩已经随着她飞落下来。长臂一捞,把身无避物的她,软玉温香抱在了怀中。他抱着她,双手在她细嫩的肌肤上游移着,嘴唇再次在她的唇瓣上亲吻着。

他与她痴缠吮吻,一遍一遍,他与她在空中翻转着,一圈一圈。一阵风儿吹过,遮住了当空的皓月,天地之间一切不复存在,只有两个紧紧相拥,翻飞下坠的身体,紧紧的纠缠在一起。

白梓轩暗用内力,把她护在怀中。当他们落地的时候,身下是一片柔软的花海。那一刻,无数的彩蝶从花间舞出,在熠熠的星光下,翩翩飞舞着。

月光下,云容的身体散发着象牙般的光泽。倾世的容颜上,似惊似嗔,似恼似羞,无限风情,让他移不开眼睛。

“云儿,这一生,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云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俊眉,星目。他不再是什么太子,她也不再是只能被他保护在深宫一隅的小女子。

他是她的夫,她是他的妻。从今以后,生死相依,再不分离。

那么他要,她便给他。

白梓轩抬头再次看了看高耸入云的那棵大树,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不过却只是一瞬间而已。

“云儿,我们去找慕容前辈。”

“找他们做什么?”云容将手臂横抱在自己的胸前,面上仿佛染着落霞一般,有点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白梓轩,微微一笑,一边向屋内走去,一边对她说:“慕容夫妇是你母亲的故人,我想请他们为我们准备一场婚礼,你觉得明日如何?”

“明日吗?”她顿时明白了他的心意,“明日这么急呀?”抬头看了看天色,云容又道:“是不是太赶了?”

白梓轩抱着她的手臂,越发收紧用力,直箍得她微微有些发疼。

“云儿,你真忍心这么折磨我?”

……

樊郡城外,一轮惨白的冷月高高升起,阴风呼啸,尸横遍野。四下燃烧着的一堆堆明灭的火焰,惊起数只寒鸦,直冲向天际。

苍茫的天地间一片死寂。

涿州府内,白曦宸面色惨白,躺在榻上,随行的军医全部候在屏风之外,史玉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凝视着这张沉睡中的容颜。与帐外一样,这里也是死一样的寂静。

良久,白曦宸轻咳几声,悠悠醒来。本来如水的双眸,此时像永夜一般,没有一丝光亮。

“太子殿下……”

史玉的手不住的颤抖,这一刻再也无法忍住,当着一众人等,喜极而泣。那一日,白曦宸亲自率领三千精兵,功入阵中,奋力迎战三天三夜。

襄王带兵奋力迎抗,直到,发现了奄奄一息的白曦宸后,所有的将士,顷刻间军心振奋。一鼓作气,打败楚陌尘的军队,收复了樊郡城。城内百姓,此时都在传送着,太子如何神勇无比,亲率神兵,攻破奇阵。致使城内十几万百姓,免遭屠城之祸。

可是只有史玉知道,白曦宸如此之举,真的只是仅仅为了破阵吗?他的心智武学,她怎会不知。若是他愿意,怎会被困于阵中,落得那样的情形?

他是不愿意走出来,他是一心求死?

“报……”从外面走进一名将士,单膝跪在了襄王的近前:“启禀王爷,楚陌尘于三日前在洛城登基,自称北帝。国号:大兴。

襄王冷笑一声,摆手道:“下去吧!”

白曦宸自然已经将方才那人所言听得一清二楚。襄王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白曦宸,忍不住摇头叹息。

他走到了白曦宸的榻前,单膝跪倒,口气中竟是从来没有过的虔诚恭顺,他道:“太子殿下,无论你愿不愿意,这天下必定会迎来一场浩劫,楚陌尘如今已经佣兵称帝。接下来,必会有更大的战乱降临。国不可一日无君,臣,恳请殿下,择日返京继承大统。届时四海之内百姓才能心有所归。而先皇后的灵位才能早日置入宗庙,接受天下人的朝拜。

“先皇后?”白曦宸微微闭上眼睛。知道襄王口中的先皇后,便是他的云儿。此时的襄王竟会是如此的大度,只是人已经死了,一切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三日后回京。”

夜里,月色满地,清寒彻骨。

白曦宸从梦魇中醒来,他浑身僵硬,很久也无法动弹。梦中,他听到了云儿告诉他,她没有死。

梦境是如此的清晰,让他本来已经绝望的心,从新燃气了希望。不是梦幻,他真的看到了云儿走到了他的面前,一伸手,那个温软的身体,已经被他真实的抱在了怀中。

“云儿,是你吗?”

月光洒在屋内的地砖之上,一个惊慌纤细的身影被他抱在了怀中。

“殿下!”女子怯生生的唤着白曦宸。双手捧着香茗,生怕失手打碎了那白玉盏,可还是下意识的用臂肘抵住他的胸膛,想要挣脱她的怀抱。才一抬脸,借着微弱的烛光,太子那张俊雅逸美的面庞映入了她的眼底。五官精致绝美,面如暖玉无暇。

她顿时呼吸一滞,浑身便软了下来。心如鹿撞,哪里还想要挣扎半分,几欲瘫倒在他的身上。

她微微的低下了头,长长的睫毛生涩地轻颤,恍惚中,脆弱如风中的蝶翼。自耳后向下,露出一段光洁白皙的肌肤,明灭的烛火中,有淡淡的光泽流转。她此时的形容映入他的眼底,那里顷刻间泛起浩瀚的波澜。

分明就是他的云儿。

他吻上了她的唇,数日以来的思念如数宣泄。小宫女嘤咛一声,眼中化作一汪春水,随着他的力道,滚落在塌间。他看到了,这不是云儿的目光,她的云儿,眼睛干净纯澈,犹如一泓清泉。

这不是他的云儿。

他心中一凉,双手一扳,从背后抱住她。微微合上了眼睛。

清晨,史玉携着两个宫人,来至太子的屋外。

“太子昨夜睡得可好?”守在门前的宫人不约而同的垂下眼睑,不敢作答。

“太子怎么了?”史玉低低的问了一句,那两个宫人只得硬着头皮作答:“太子爷昨夜睡得倒是十分安稳。”

史玉放心的点点头,拂手道:“开门!”

屋外的阳光已经透进了窗棂。远远的,史玉便听到了均匀的呼吸之声。她暗自放过下心来,看来白曦宸的身体已经是在慢慢的好转。可才走了几步,看到了映入眼帘的一幕,竟然颇为失态的惊叫了出来。

这一声,惊醒了**熟睡的两个人。

小宫女面若朝霞,不敢抬脸去看史玉,慌忙起身,胡乱穿好了鞋子,跪在了地上。史玉看到她衣冠不整,长发微垂的样子,心口好似堵上了一层阴霾。

“殿下!”她强忍住心口处不断翻涌的浊气,她不相信白曦宸会在这个时候喜欢上了这个莫名奇妙的宫女。

冷眼睨视,这个女子,虽仅仅是普通宫女打扮,却也自有一番浑然天成的风流姿态,娇而不妖,媚而不俗,倒也有着几分姿色,更重要的是,这样的女子,正是白曦宸喜欢的样子。

那人虽然死了,他却宁可去寻找那人的替身,却也不肯试着接受她吗?史玉袖中的手指,深深的嵌入掌中。

白曦宸看着地上的女子,淡淡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云翳。”

史玉听到这个‘云‘字,脸上立刻变了颜色。

“抬起头来!”白曦宸语气中不含一丝的情绪。待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他不由微微一笑。分明就是一张极为陌生的脸,全身上下,并没有一丝一毫与云儿相似之处。可转念一想,也罢,云儿的容貌也是被人改变过的,白梓轩画中的样貌,才是真正的云儿。

自己爱得尽一切,到头来才知道自己竟是爱得一无所有。

“云翳……你以后就留在孤的身边吧。”

一月后,白曦宸于京都称帝,册封史玉为贵妃,云翳为夫人。

后宫凤印暂由贵妃执掌,襄王一脉一时间权倾朝野,无人能及。之后后宫之中又陆陆续续的被送进许多前朝重臣之女。

可后宫之中,能得圣宠者只有云夫人一人而已。

白梓轩与云容在慕容夫妇跟前,拜过天地。慕容青痕当即从袖中掏出一只小小的木盒。

“云儿,你礼成之日,伯伯没有什么可以送你的,唯有此物,略表一下伯伯的心意。”

云容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支簪头为茶花状的木簪。手工极为精巧,让人爱不释手。

“这簪子是慕容伯伯做的吗?”云容把簪子拿给白梓轩看。白梓轩微微一笑,接过它,伸手替云容插在了发间。

慕容青笑着看着她:“这簪子是你母亲的遗物,我想她今日若是活着,必定也会亲手把它戴在你的发间。”

云容心中一恸,原来这是娘亲的遗物。伸手抚摸着发间的簪头,也忍不住掉下泪来,“伯伯,云儿在谷外曾经三次披过嫁衣。我那时就听人说过,女子一生之中,嫁衣只能传一次,否则就是极为不吉利的。这一次,虽然没有嫁衣,可是云儿觉得,有了伯伯和紫姨的鉴证,还有娘亲的木簪,云儿今后一定会幸福的。”

白梓轩从她身后拥住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心中涌上无限怜惜。那些她曾经受过的痛苦,那些受过的磨难,归根结底全部都是因他而起。若是当初,他能够好好的保护她,这一切的一切根本都不会发生。

“大喜的日子,谁也不许说伤心的话。”紫姨一把将云容拉到近前,仔细端详着她绝色的容颜,忍不住摇头叹息道:“可惜了这么美的一张脸,就只能在这谷中给我们三个人看了。”她说着瞟了一眼白梓轩,笑道:“这若是到了外面,不知道要迷了天下间多少男子的心去,阿琪呀,你可真是好福气。”

冷月如霜。窗前,白梓轩与慕容青痕。面向湖水,负手而立。

“你要出谷?”慕容青痕无法掩饰心中的汹涌而至的情绪,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而逼视着白梓轩的眼睛。

“是!”

“你有没有和云儿商量过?你应该知道,她并不愿意离开这里!”慕容青痕的口气中,透着几分怒意,可仔细去听,却不难发现隐隐的流露出丝丝的哀求。

“我的女人,自然要跟在我的身边……”没有解释,没有犹豫,却是满满的霸气与坚决。

慕容青痕叹息道:“我知道你绝非池中之物,怎肯安于在此终老一生?只是云儿在谷外一定曾经受过不少的苦难,这一去,你能否保证护她周全?你所追求的也许并不是云儿想要的。

若是有一天非要让你在天下与云儿之间取舍,你会怎样,若是你不能选择云儿,那就把她留在谷中,好过让她再去谷外,经历磨难。”

“我认定的事情,绝不会放手,无论是天下,还是云儿,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不能预测结果,但我定会用我的生命,护得云儿周全。”

慕容青痕看着白梓轩,这个年轻人,周身充满霸气,冷静而又深沉,他天生就是王者。云儿爱上这样的男子,就注定不会拥有平凡的一生。

“何时离开?”

“今夜。”

“哦?难怪你如此急切的要与云儿拜堂成亲,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离开的时间?想不到,我找了三年,都没有找到,却被你在短短数月内寻到了离开此地的通路。”

白梓轩淡然一笑道:“前辈放心,我们离开后,自会毁去出路,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此打扰两位前辈。”

“不必了,我想若有一天云儿想要回来,我们永远在这里等她。”

白梓轩目光一瞬间冰寒到极致,冷冷一笑:“我以性命作保,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

云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自己正被白梓轩抱在怀中,而他不再是穿着紫姨为他亲手做的长衫,而是穿着厚厚的棉裘,用大氅把她紧紧的裹在怀里。而她也一样,也是被扎得严严实实。耳边北风呼啸,满眼所见,银装素裹,一片苍茫。

这里已经不是在四季如春,暖风拂面的姻缘冢内。这是哪里?她不清楚。只是她知道,这一切绝不是梦。

她再次闭上了眼睛,一切了然。他终究还是放不下这万里锦绣江山,放不下二十几载所追求的宏图霸业。那个小小的姻缘冢。留得住一心归隐桃园的慕容夫妇。可怎么能困得住,生来就是太子,被誉为‘天朝第一人’白梓轩。

她看到他神情复杂目光,那眼睛里闪动的分明都是睥睨天下的凌云壮志,这样的男人怎么会甘心与她一起在峡谷深山之中,执手终老。

之前不会,以后更不会。一切不过都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一场梦幻。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如常,武功也已经恢复。他不会在谷中浪费一分一秒。

而她的梦,也该醒了。

他所做的一切,她都明白。他是做大事的人,一切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中。数月之内,光惠帝被囚,太子‘暴毙’,楚陌尘叛乱。白曦宸取而代之,得了本应该属于白梓轩的一切。

可是,年光似鸟翩翩过,世事如棋局局新。世人怎会知道,‘天朝第一人’的前太子白梓轩,此时依旧还活在人世之间。所以,白梓轩要在白曦宸坐稳江山之前,做好东山再起的准备。

只待时机成熟,便会出其不意,夺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一切。眼下对于他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时间。

一分一秒,何其宝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