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祈亲昵地伸出手抚了抚谢瑶的脑袋,眉宇之间都是宠溺。

“这感情的事情,怎么能说是故意算计呢。”

谢瑶微垂着眼睑,发顶之上都是他掌心的温度,还能感受他抚摸的动作是何等的温柔,仿佛自己真的是他挚爱之人。

她没有作声,像是女子羞涩。

没有人知道谢瑶是谁,只知道她是绝色舞姬,并没有将她和那温祈恋上的绝色女子联系在一起,只是对于温祈轻浮的举动觉得诧异。

在他们的印象中,温祈虽然待谁都是温柔的,但时间久了便都知道那是温祈的本性,但从未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亲昵主动过。

而这个女子,还只是个舞姬。

“哦?这么说,你是看上这舞姬了?”

“原是日久生情,现在才发现是一见钟情。”

温祈说的意味深长,他扭头深情的看着谢瑶,温柔道:“我爱的女子如此倾城国色,让本候如何能不爱。”

谢瑶从脚底生出一股酥麻之感,袭遍全身,那感觉致命又上头。

她放在腿上的手颤了颤,后缓缓抬起覆盖上温祈放在桌子上的另一只手。

“侯爷于民女,也是如此。”

这双向表白的画面,仿佛让宾和殿内的画面忽然间停止,众人看他们的目光带着匪夷所思的震惊。

这。。就表白了?

连温靖霄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干咳一声道:“朕听闻你恋上一民间女子,男子朝三暮四虽是常态,但变化得如此之快,着实是有些不妥。”

温靖霄知道那民间女子是谢瑶,所以才笃定了眼前这舞姬并不是谢瑶,在听到暗卫将调查的结果禀报上来的时候,温靖霄就没准备出手去对付这件事情。

谢瑶是什么人,他在去平阳县微服私访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而且就算是他不熟悉,他的丽贵人却是熟悉的,那谢瑶不就是她的表姐么。

只要不对他造成威胁,温靖霄都懒得去问,就算他不动手,恐怕贺忠也不会让两人安生。

温祈拉着谢瑶站起身走到大殿的中央。

“臣自始至终恋慕的都是她一人,今日趁着这个机会,臣恳请皇上替臣与谢氏孤女谢瑶赐婚。”

他态度谦卑,十分真诚。

而当温靖霄听到谢瑶的名字时候,面上震惊之色明显。

他忍不住眯起眼眸仔细地打量谢瑶,仔细看,确实眉眼之间有些相像,但透过珠帘露出的半张脸,却一点儿痕迹都没有,这和他在平阳县遇到的谢瑶,压根完全不一样。

“你是谢瑶?丽贵人的表姐?”

谢瑶总觉得自己像是被带到了坑里,但是局面已经到了这里,她只能继续顺着温祈走下去。

“回皇上,正是小女。”

等同于是落实了她就是那温祈爱上的民间女子,原本脸色已经很难看的贺忠,此时已经脸若锅底,不能再难看了,就差忍住没有拍案而起,沉着一张脸等温靖霄的后话。

“你同惜文的婚事,不是朕定下的,朕无法替你们做决定,至于这女子,你喜欢到时一并娶进府中便是,想必惜文也不会介意。”

温靖霄圆滑地将事情解决了,将所有的事情彻底的踢开。

蒋家没落,只余下温祈这个旁系亲属还存在于这个世间,就等同于只要贺忠不松口,这婚事就休想要退掉。

贺忠的脸色这才好些,他清了清嗓子,摆着架子开口道:“本相也并不是非要做这个恶人,成全一对眷侣造就一方福报,但侯爷如此的对待本相女儿,着实让本相咽不下这口气。”

温祈却连看都没看贺忠,直视前方开口。

“按照席位传承,本侯是镇北侯亲孙,理应继承镇北侯的意志,这婚事,可不是丞相一人说了算的。”

贺忠嗤笑出声。

“镇北侯名震一方,骁勇善战所向披靡,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继承镇北侯衣钵。”

整个天下人都知,温祈是空有其表的废人,莫说是镇北侯,就算是普通武夫他都比不过,怎可与镇北侯比拟。

谢瑶忍不住皱起眉头,对贺忠的话异常反感,抿着唇出声道:“平定候年少出征,平定鞑靼不敢再犯,这等将臣都无法继承镇北侯衣钵,谁人能继承?”

谢瑶的忽然出声,大胆直白,处处维护温祈。

此时所有人看谢瑶的目光都染上了幸灾乐祸,很明显她连能不能嫁给平定候都是个问题,此时和权势滔天的丞相作对,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谢瑶自然是知道这一点,说完之后就后悔了。

冲动是魔鬼,光是看贺惜文的性格,就知道她爹丞相也不是什么善茬,此时将这父女俩都给得罪了遍,以后的日子恐怕是很难捱。

话虽如此,方才那一瞬间,她确实是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那种想要保护温祈的感觉十分的强烈。

想到温祈,她余光朝对方瞥了一眼,一瞬间,她能感觉到自己被似水的柔情包裹,将她吞噬在他的温柔中。

触及谢瑶的目光,温祈咧了咧唇,和她的视线对上。

谢瑶不自在地收回目光。

她若是知道温祈会在这样的场合里这般的同她腻歪,跟她告白,谢瑶绝对不会同意和他来这里,其他的不说,这得罪人却是得罪的透透的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有你说话的份吗!”

贺忠沉声的怒骂,彻底的将两人之间暧昧的气氛打破,谢瑶几乎能清晰地看到,温祈面上的神情,伴随着他的话逐渐变冷。

他微微侧首,目光冷如冰窟。

“相爷是以什么身份,教训本族未过门的夫人?”

贺忠全然没有因为对谢瑶的贬低而觉得不妥,反倒是对温祈的维护十分的不满,冷哼一声道:“能不能成为候夫人,那还得看。。。”

“看什么?看相爷您同意不同意这门亲事?还是本候地求着侯爷同意这门亲事?”

温祈嘲讽式的反问,等同于是在打贺忠的脸面,纵使事实真是如此,也不应该用这种语气说出来,明显的是在讽刺他。

贺忠也准备是要跟温祈死磕到底,直接道:“我劝侯爷还是趁早放弃这种念头,你和惜文的婚事不可能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