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龙井中涌黄沙,赤血红棺伴煞出。”这话里的几个字眼,可不就是我现在所忧心的吗?
抬起头便见老道士也看着自己,目光专注有神,我仿佛透着一面镜子看见了自己惨白的脸。
“道长从何得知此事。”从棺材出现到现在不超过12小时,自己也并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声。
仅靠阴阳风水算卦便如此厉害了吗。
“你该知道我认识你爷爷,小时候也为你算了一卦。”声音低沉,缓缓说着。
“说我五行缺水,给我取了这么个名字。”一想到这件事,我便忍不住埋怨道。
老道士听后并不生气,反而笑了笑说;“孩子,是命重要还是一个名字重要呢,若只是名字能够抵抗所有危险,你可还怨?”
自然是命重要,其实知事后我便明白名字的意义,虽被人嘲笑,但若真能保护自己,自然不怨,可现在真的安全吗。
“那,那口棺”还没说完就被老道士手势示意噤声。
我疑惑的看着他。
“三清真人在上。”老道说完便起身引着我走到正殿。
对我指了指地上的软垫后,自己也跪在另一个软垫上,双手合十。
我虽疑惑,却也照做了。
正午的光线十足,照亮了殿堂,照亮了跪在雕像前庄严肃穆的两人。
四周安静平和,从昨夜便惊恐慌乱的心,像有了归宿般安静了下来。
这片空间的时间仿佛停滞了下来,不知过了多久。
正处在似玄非玄的漩涡中的我,肩下被轻拍后醒来。
“走吧,去看看它。”老道说的它自然是那口棺,只是为何不能提这字眼呢。
路上两人沉默以对,一前一后,老道在前,他走的路是去老宅最近的一条,这条路鲜少人知道,也就我家人清楚,看来他与爷爷熟识是真的了。
六月份的天气燥热烦闷,正午的阳光更是刺痛皮肤。
待到老宅后,我整个人都被汗浸湿了,可看老道士却不受影响。
身边也有些夏不怕热出汗,冬不畏惧风寒的朋友。认为老道也是这种体质的人。
“您先坐,我给您倒杯水。”离开前烧了壶水,现在凉凉的正好解热。
可待我倒完水,一转身他人就不见了。
我一琢磨,就往后院走去,果不其然。
后院的位置特殊,从小到大,不管院外的太阳光多强烈,在后院都感受不到。
老道站在井边,用手摩挲这井口边缘。
嘴里喃喃自语,走近身才听清最后几个字眼“压不住了。”
我一脸疑惑:“道长,您说什么压不住了。”
我的声音把陷入怔忪的老道士拉了回来。
几个呼吸间就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表情:“没事。”
老道士简单的说了几句就解决了这件事。
“将这口棺投入井中,再以石压之。”
这,就这么简单?眼中带着怀疑。
但目前只能信他。
看了看自己的手,身为家中独自,且刚大学毕业,从没做过力气活,看着那口棺少说也有八九百斤。
思索着是不是找个器械助力时,就见老道士蹲下,两手托着棺底,轻而易举的就将其投入井中,棺入水的声音从井中传来。
我吃惊的看着这一幕,看着他并不强壮的手臂,人类的构造变异了吗。
“借力之术。”好似知道我所想的,老道士解惑。
接下来,他搬来大石板封住井口。
找人帮忙,自己却什么忙也没帮上,为报答我去大伯家借了些米菜,想来外购的食材明天就会送到了。
我们吃的早,吃完后日头倾斜。
在送老道士走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眼里在向我表达什么。
呼,事情解决了,我也要好好拾掇拾掇这屋子了。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具地面,
从昨天到村里忙到现在,做了这么多事,我真棒啊。
入夜,洗漱后,把衣服起泡后过了几遍水,晾在院子里。
躺在**,手摸着手机,没有冲浪的想法,只想躺着,不动。
**渐渐的响起平稳规律的呼吸声。
“浩淼,浩淼啊,醒醒啊,爷爷带你去个地方。”沙哑带着颗粒感的声音。
嗯?怎么这么熟悉。
我听到有人叫我,好像是爷爷的声音,可是爷爷不是失踪五年了吗。
我睁开眼睛,四周还是黑的,床边有个明显的身影,看不清面容,只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呜呼,猛深吸了一口气,莫名诡异,手臂的汗毛都要立起来了。
熟悉的声音还在耳边传来。
“爷爷?是你吗?”我没有得到回应。
他离开了,出了房门。
我赶紧跟了上去。
今晚有月亮,还是明亮的圆月,可以看到他的面容。
是爷爷。
我很高兴,可当我跟着他来到后院,看到的景象,昨夜的恐惧又上心头。
白天刚压在井口的大石板被人移走,那口棺材又涌了上来。
“打开它。”爷爷指向那口棺材,令我将它打开。
我害怕极了,深夜,爷爷,棺材,一切都透露出诡异。
浑身充满了抗拒,爷爷见我没动,也不再提,亲自动手。
“哐当。”棺盖接触地面发出的响声。
我下意识的用防备姿态对着那口棺。
爷爷就站在棺材前,看着棺内,神色未变。
我慢慢的走近。
低头就看见一张绝美的面容,面颊白皙水润泛着红晕,仿佛就像是正常人,没有任何尸化的痕迹。
我正纳闷着,冷不丁的对上一双眼睛。
啊——
呼,呼,不知何时躺在地上的我坐了起来,大喘着气。
日出东方,村里的公鸡一个接着一个的打鸣。
环顾周围,这是后院,我还躺在井边,身边还有个人。
我惊住了,忙从地上爬起来,
所辛,虚惊一场,光看背影我也就知道是谁了。
“道长,你怎么在这。”
老道士听到后转过身来,面对我说:“我若不在这,你怕是已经跳井而亡了。”
什么?“我跳井?是我爷爷带我来的,他开了棺,我看见了她的眼睛。”越说越不对,爷爷呢,棺材也不见了。
难道这都是是自己所做的梦吗,可自己怎么会到这来,还跳井?
可是想起小时候自己也有过这经历,那时差点就死了。
眼里有着慌张,没有人在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回来后还能平静淡然。
“我昨日为你算了一卦,昨夜便来到了这里,我前脚刚到,你后脚就走了出来,神情呆滞,眼神空洞,嘴里叫喊着爷爷,我也叫不醒你,也不好用外力将你唤醒,怕伤了神魂。”老道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