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爷...”
听到道长的话,我差点坐地上,这道长别看是仙风道骨,敢情也挺记仇的,我刚说完我是土地爷传艺,他告诉我他是土地爷。
我立即单膝跪地,抱拳拱手:“望仙长恕我欺瞒之罪。”
道长单手将我扶起,口中含笑,说道:“先练着吧,以后就知道我是谁了...”
我只好点头称是,也就没在继续追问。
跟随道长回到茅草屋外,随意捡起一根柳条,就抽打起来。
道长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个蒲团,在屋外盘膝而坐,脚心朝天,闭目合睛,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舌尖顶着上牙膛。
据阴阳通鉴记载,这就是打坐之法。
我从日头出山,一直抽打柳树,直至太阳高照,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
道长睁开眼睛,朝着我摆了摆手,说道:“差不多了,该吃午饭了。”
我这才停了下来,刚停下来的瞬间,两条胳膊酸痛异常,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
道长看着我的样子,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两根银针,扎在了我的胳膊上。
顿时,胳膊的疼痛减轻了很多,甚至有些清爽。
用过了午饭,道长又拿出一个蒲团,让我和他一起打坐,我不禁有些好奇,我也不是出家人,为什么也要打坐呢?
道长好像看出了我的好奇,捋一捋颏下银髯,说道:“水从源来,树从根,万丈高楼平地起,无非是沉沉你的心性,遇事不可操之过急。”
我点了点头,专心打坐,工夫不大,沉沉睡去。
大约坐了一两个时辰,道长把我叫醒,又来到了荒地。
道长让我脚尖插在地里,屁股撅起,弯着腰,用手指抠着地面。
我点头称是,这个动作持续了没几分钟,额头上的冷汗直冒,腿不自觉地打着哆嗦,腰像是压了块大石头一样,特别沉重,屁股忍不住地向下塌。
‘啪’道长拂尘抽来,我忍不住挺直了腰板。
天色渐晚,直至日落西山。
这才再次回到茅草屋内,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吃完饭,再次坐在蒲团之上,练习打坐之法。
大约过了半个月,已经习以为常了。
一日清晨,小柳树‘咔嚓’一声,从中折断。
道长点了点头,指着一根更粗壮的柳树,说道:“继续...”
下午道长看着我的姿势和动作越发熟练,朝我摆了摆手。
我急忙收势跑了过去。
道长眯着眼睛,捋了捋颏下银髯,说道:“抠地,不如搓地...”
我挠了挠脑袋,有些不解。
道长先做了一个示范,还是脚插在地里,这次可不是弯腰,而改为了下腰,然后用手掌平搓地面。
我用力搓着地面,手掌已经破得不成样子了,真是疼痛难忍。
道长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取了一粒丹药弹入我的口中,让我嚼碎之后在掌心涂抹均匀。
我按照道长的吩咐,涂抹手上之后,手心痒得难受,在搓地也不觉得疼了。
如此天天抽打柳树,日日搓地,中午和晚上打坐,不知不觉,过了三个月。
一天傍晚,正在打坐之时,道长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随我来...”
说着,道长走出茅草屋,我紧紧跟在身后。
道长随意指着一棵柳树,笑道:“阴阳之术,尽在于此!”
我摇了摇头,更是想不明白,阴阳之术怎么会在一棵柳树上呢?
道长挽了挽袖子,微眯双眼,低声道:“你看我怎么做,你照着我的样子学一遍。”
话罢,道长迈步伸掌打在柳树上面,就听柳树里面传来‘噗’一声闷响,柳树纹丝不动。
难道?道长失误了?我越发地看不明白。
只见道长伸出手指,轻轻一推,柳树‘砰’的一声,倒了下来,里面的树心已然化为了粉末。
我一时间脑袋有些空白,手心也冒出来虚汗。
道长身体一缩,身体忽然跃起,又朝着一根柳树伸出了手指,一只手抠住柳树,‘呲啦’一声,树干被抠出个指印。
我看得头皮发麻,我要是学会了这手,那可真是天下无敌了。
道长落地的同时,他从腰间解开一根柳条,直接抽在了柳树上,柳树‘咔嚓’一声从中折断。
我看着道长,吞咽了一口唾沫,额头上的汗水都渗透进了眼角。
道长看了看我,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若是柳条换做鬼锁,那才是真的事半功倍啊!”
鬼锁?我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把鬼锁拿了出来。
道长看着我手里的鬼锁,陷入了沉思。
他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突然怔住了。
我不安之极地问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道长眨了眨眼,他微眯着眼睛,眼中透着一股子笑意。
“赵阴,你小子造化太大了啊!别看能耐不怎么样,宝贝倒是不少...”
“哈哈...道长,也有可能我是天生的福将吧...”说话之间,我脸上露出一股得意。
道长点了点头,说道:“记好了我刚刚演示的步法,未来可就要看你的了...”
我点了点头,又按照道长刚刚教我的做了一遍。
当我做完之后,转头,发现道长不在了...
我有些呆滞和木然,道长呢?我朝着柳树林喊了几声,并未有人答话。
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回到茅草屋,我把藏在床底下的油纸伞插在身后,又抱起了小黄鼠狼。
我不由得一愣,道长难道没有发现沈霜然和黄浅浅吗?
还是故意放过他们呢?
我想到这里,眼睛不经意地看向桌子,桌子上留了一张纸。
纸上写着四句偈诗‘异类有善根,修道先修心;若是存恶意,人非是善人。’
我看着偈诗身体稍微一僵,看着茅草屋外,点了点头,低声道:“多谢,道长!”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声怒吼:“赵阴!你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