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见我十分恭敬的样子,竖起了耳朵,问道:“谁啊?”

“土地爷!”

“呸!”

道长听到我的话,啐了一声,‘扑哧’又笑了。

我眉头紧皱,十分肯定地说道:“道长,您不知道啊!想当初,我困在土地庙之内,迷迷糊糊可就睡着了,在我似睡非睡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轻呼,我睁眼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道长听到我的话,嗯了一声,微微点头。

我见道长似乎相信了的样子,继续说道:“土地爷从供台上走了下来,他说我面带忠厚,又是难得的阴阳奇才,故传我阴阳通鉴一本,铜钱剑一把,黑灯笼一盏。”

道长笑了一声,轻声问道:“还有呢?”

“还命我,学**阳术,造化世间人,让我别开天地,另创乾坤,自立一家门户!”我快速地说着,好像是真的发生了一样。

道长静静地听着,点了点头,听到我自立一家门户的时候,眉头紧皱。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坏了,一高兴把这个说出来了,又要惹祸!

就是和李八钱说自立一家门户开始,才导致纷争不断。

只见道长,大笑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沉声道:“凭你这点能耐,想要自立一家门户,可不够啊!”

我轻轻点了点头,精神高度紧张和集中起来。

道长突然抬起手,抓住了我的肩头。

我被吓得不轻,本能地向后面退了几步,还是没有躲开。

我伸着头,眼睛怔怔地盯着他,神色有些呆愣,铜钱剑下意识滑入手中。

这时候,道长忽然笑了笑。

他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胳膊,顿时胳膊发麻,铜钱剑又弹回了袖子里。

我心里五味杂陈,别提多难受了,难道道长要杀害我吗?

我心头一紧,不由地叹了口气,心中不断地骂着自己‘赵阴啊赵阴,世间怎么能容你自立门户啊,你怎能忘记自己得罪无极门,就是因为这句话引起的啊!’

我抿着嘴,心头恶寒之余,更是一阵难过。

道长伸出手,一掌打在我的脖子上。

我顿时晕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已经身处在一间破茅草屋之内。

我躺在**,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的四周,心里一阵发紧。

道长背对着我,坐在一张破凳子上,从桌上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说道:“醒了?”

我从**坐起来,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中忍不住的好奇,为什么没杀我呢?

屋子里面变得十分安静。

我用力晃了晃脑袋,驱散自己那些杂乱的思绪,冷笑了一声:“道长,要杀便杀,何必这样!”

道长转头看向我,眼含杀意,一捋颏银髯,冷声说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吗?”

我咳嗽了几下,清了清嗓子,翻身下床,冷笑道:“要杀便杀,只可恨我技不如人,不能报答父母养育之恩,恩师栽培之意,老太太换命之情!道长,动手吧!”

道长也站了起来,拂尘缠在我的脖子上,沉声道:“你要是发誓不再起自立门户之意,我可以饶了你的性命!”

我额头上的汗水不由地冒了出来,脊梁骨都在不停地蹿着凉意。

我笑了一声,梗着脖子,说道:“自立门户乃是恩师之命,恕我至死不能更改!”

道长大笑一声,拂尘在我的脖子上缠得更紧:“现在说还来得及!”

我脸憋得通红,浑身都在微微发抖,从喉咙里硬挤出两个字:“不说!”

就在这时,道长猛地松开拂尘,高高抬起手,朝着我的头拍了过来。

我紧闭双眼,双腿微微打颤。

道长的手高高抬起,却轻轻落下,抚摸在我的头上,哽咽说道:“好孩子...”

我睁开眼睛,看到道长眼眶红润,眼含热泪,有些不解。

道长不是应该对我下手吗?应该结果我的性命啊?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摸着我的头,眼中尽是暖意。

“道长...您...这是?”我很想问问他,因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改变想法的呢?

我抿着嘴,刚刚我想了一万种死法,却没想过这个。

道长沉默了许久,他看着我,久久没有言语。

我也不晓得过了多久,道长终于开了口,笑道:“赵阴,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

“您认识我?”道长的这番话,更是让我不解,怎么会认识我呢?

道长点了点头,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又倒了一杯递给了我,说道:“你身上的铜钱剑和黑灯笼,皆是本门之物啊!”

“您门户里的?”我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十分好奇地问道。

道长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说道:“你是老六的徒弟吧?”

“您是?我...”我哆嗦了一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也就是老六,能想出来这些,凭你的能耐,怎么别开天地,如何另创乾坤?还自立一家门户!”说着道长摇了摇头,瞥了我一眼。

我心头更是一层雾水,这到底是什么人?叫我师父老六?

此时,外面的天色渐渐发亮,一缕阳光照进茅草屋内。

我抿着嘴,没有说话,也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跟着点头。

道长忽然身体一侧,直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说道:“赵阴,跟我来...”

我心都是悬着的,不敢放松半分,警惕地跟着道长走到了外面。

外面是一颗颗大柳树,没有半点人烟。

嗖的破空声,紧跟着就是‘咔嚓’一声。

道长随地捡起一根柳条抽打在一棵柳树上面,柳树应声折断。

这...这么厉害。

我额头上瞬间都是细密的白毛汗。

道长看了看我,沉声道:“你试试。”

我也从地上捡起一根柳条,‘咻’的一声打在柳树上,柳树连点皮都没擦破。

道长点了点头,随手指着一棵胳膊粗细的柳树,说道:“从今天开始,每天抽打一千下,直到可以抽断为止。”

我点了点头,又跟着道长来到一片荒地。

道长伸手指了指荒地,说道:“以后空手刨地开荒,明年收成如何,就看你的了。”

我实在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拱手问道:“道长,您到底是谁啊?”

道长仰头大笑一声:“你问我啊?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