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尹宛眯着眼将眼前的书推到一旁, 很是嫌弃的说道,“要看你自己看,我才不要看这种东西。”
那玩意儿画的实在是太过露骨, 如何能让人下眼去瞧。
怕是多看一分,眼珠子都要羞炸了。
也不知道当初画这些东西的人是个什么表情,会同她一般脸红不敢多瞧么?
不,肯定不是。
这念头才浮出须臾,便迅速被她自己给否定了。
作画之人怎么可能会害羞不敢看呢, 若真如此, 这册子又从何处而来。
她还当真是天真, 尹宛不由在心中苦笑, 该是什么样的脑袋瓜能想出这种可能啊?
小姑娘推开那册子的时候, 表情已经从羞涩转了好几个度。
魏衡初次看时, 还是处于害羞尴尬的状态。
短短片刻时间, 就已经从尴尬转到了震惊,还有些许无奈苦笑。
总之, 脸色不佳。
他担心自己这般吓到她了, 赶紧将书合上,抚着她的后背哄道,“宛宛, 你看着很不高兴,是不是生气了?夫君不是非要逼着你看这书的, 就是看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想着用这种法子教你。若是吓到了你了, 为夫向你道歉。”
拿这种书给她看的最初目的便是为了能与她真正做到琴瑟和鸣, 并不是为了闹不愉快的。
所以只要发现不对,便要立刻认错认罚。
尹宛偏偏又吃这一套, 喜欢有错就认错的人。
看他还算真诚,也没有那般计较了。
皱着小脸微微侧脸看向被魏衡放到一边已经合上的册子,像是对待烫手山芋似的说道,“道歉倒是不必了,你只要将这东西赶紧拿走就行。”
说完又感觉语言力度不够,忙补充道,“我看着它碍眼的很,真的很碍眼很碍眼,碍眼到要炸眼珠子的程度。”
说的这么严重他应当会听的吧,尹宛悄么么想着。
他不是说喜欢她喜欢到骨子里吗,还总说心疼她,这种要求要应该会同意吧。
事实证明,尹宛每一次的猜想都不在点上。
魏衡没有对此事作什么表态,更没有去动那本书,而是忽地将整个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身上来了。
他用最快的速度褪去鞋袜,盘腿坐在榻上,将她一把搂进怀里,大手捧着她的小脸儿一寸一寸的细细看着。
“哪儿,哪个眼珠子要炸了,夫君给你吹吹。”
然后,也不等尹宛说话,当真凑近她的双眸轻轻的给她吹拂着。
昨夜睡的迟,白日又被他痴缠没时间补觉,导致双眼没有休息好,干涩的紧。
回来后,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稍微好一些了。
这会儿忽然被他一吹,一下子又回到了没休息之前。
眼睛十分干涩,便是闭上一闭,都觉得异常不舒服。
眨巴了两下,泪水就下来了,顺着下睫往下滑,正好落在魏衡捏着她小脸上的拇指尖。
一道湿热由指腹传来,魏衡心口一沉。
当即松了手,紧张的问道,“宛宛,怎么哭了,是不是夫君力气用大了?夫君再慢一点,好不好?”
以前见女子哭觉得头疼烦躁,还觉得麻烦,说来说去那都是嫌弃。
现在心尖尖上放了个人,就再也没了那种感觉。
只有紧张与心疼。
还会不停的质问自己,是不是自己方才做错了什么,亦或是力道大了将她弄疼了,才惹她哭的。
没有不管不顾,也没有烦闷,只想着赶紧哄人认错。
尹宛向来丁是丁卯是卯,没有的事儿也不会瞎说。
她眨巴了下干涩的眼睛,用手在上头揉了揉,解释道,“不是疼,是眼睛很干,你吹过之后就更干了。还有,你也太草木皆兵了一些。”
“我说看那书要炸眼珠子只是虚夸的说法,不是真的眼珠子要炸,若真的炸了那还得了?”
魏衡抿了抿唇,表情略微显得有些尴尬。
方才说炸眼珠子的时候,他其实知道是虚夸。
那般速度跑上床给她揉眼睛还不就是为了与她黏在一起么,小姑娘浑身像是长刺了似的不要他拿着书靠近,想来也是不愿要他靠近的。
他便趁机寻个理由凑近她,不过是自己的一点点诱妻的小心思而已。
谁知道她眼睛真的不舒服啊?
才吹了吹,金豆子就哗啦啦往外溢。
不过这样也好,让他发现她眼睛不适,那不是更好展现他为人夫心疼人的一面了么。
“宛宛,夫君不该吹的,是夫君错了。”他向她致歉,态度十分虔诚。
落进尹宛耳里的时候,倒叫她感觉到有一些些不安。
总归也不是什么大事,倒也没必要这般,弄得她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尹宛努了努唇,“倒也不必这样,你只要消停些就好,别老总是想着那点儿事。”
魏衡象征性的嗯了一声,心里自然是不答应。
哪里是他就想着那点事儿,是他现在就只想与她一直在一起。
做那种事也不是为了一己私欲,是为了与她关系更亲密,还想着与她孕育下一代,生个小世子或者小郡主。
一家人整整齐齐的,多美满幸福啊。
老早前他就发过誓的,自己幼时所遭遇过种种的不幸都要牢牢记在心里,以次为镜,时刻监督自己后半身绝不让妻儿再承受如此困顿,只想要他们能幸福快乐无忧无虑的享受人生。
眼下尹宛要他消停点,那自然是不能够的。
他伸手摸了摸小姑娘红扑扑的脸,岔开了话题,“宛宛,你眼睛不舒服不能拖着,你先躺着,夫君去准备热帕给你敷眼。”
这一番话倒是真的将尹宛的思绪拉了回来。
眼下她浑身疲乏,也不想再动。
想着有个人去准备软帕给她敷眼倒也挺好,他不是爱干这些事吗,那就让他去好了。
给他找点事做,总好过他心里一直想着那档子事,分散分散注意力也挺好。
“嗯,好。”她点点头,撑着榻躺下。
魏衡扶她躺好,盖上软被,起身往外走。
躺在软乎乎的榻上,尹宛浑身一软,整个人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中。
魏衡回来的时候,见她睡着,不忍心打扰,只将热乎乎的棉帕放回到盆中,着了下人再去继续将水热着。
自己则褪去鞋袜上榻,轻手轻脚的拥着尹宛入睡。
有她在怀,他倒是十分安心,还很惬意,没多久也沉沉睡去。
一觉直接到了夜里。
醒来的时候,屋中灯火通明,外头却已经暗到伸手不见五指。
尹宛睡舒服了,在他怀里扭着浅浅伸了个懒腰。
手碰到他喉结的时候,才知道身后有个人,被吓得一下子弹坐了起来。
“殿下你怎么也在?”
他们都睡了,那他哥哥怎么办?谁来照管?
魏衡缓缓睁开眼,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揉了揉,“夫君在这儿很正常啊,宛宛如何这般问。”
他总是说的让人挑不出错处,弄的尹宛无话可说。
说的也是,这是他的王府他的卧榻,他不睡这睡哪儿。
她尴尬的抿了抿唇,拉出兄长来掩饰尴尬,“我的意思是说,哥哥与殿下不是处的很好么,我以为你会去陪他说说话吃吃茶呢,谁知道你也睡着了。眼看着外头夜已深早就过了饭点,不知哥哥吃了没有。”
不知不觉间,尹宛已经开始逐渐耐下性子来,会同他解释事情。
魏衡缓缓坐起,拉起软被将她整个身子裹住,“仔细冻坏了,裹着暖和些。大兄那边已经派人过来告知过,说他甚是疲乏也要睡一会儿养精蓄锐,晚膳我让人送到了他房里,只怕是早就用过饭,又睡了。”
“这样啊。”尹宛轻声呢喃。
“嗯,你就不要担心这些,为夫都已经将什么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你啊,就顾着你自己就成。”他伸手捏了捏她已经恢复白净的脸,“眼睛还干么,热水一直都备着,为夫马上差人去取。”
尹宛眨巴了一下眼睛,感觉舒服许多,摇摇头,“无碍了,先不用热水。”
方才就是担心哥哥无人照管,眼下魏衡已经安排妥当,倒也不再担心什么。
她深深的吁出口气,抱着软被往榻上一倒。
眼睛是好了,身子还是挺不舒坦的,尤其是坐着更甚。
魏衡见她看着很没精神,忙问,“宛宛,是不是饿了,夫君马上派人送饭进来。”
还吃什么饭啊,自从知道兄长安排好了,她起都不想起来。
躺着多舒服,只要眼前这个坏男人不打歪心思比什么都好。
尹宛将自己裹成了一只大粽子,无精打采的眯着眼,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说道,“不饿,就是浑身疲软没力气,需要休息,要好好睡一觉才是。”
她还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么。
又是送热水又是送饭进来,不就是为了将她喂饱之后,好继续白日说的那事吗?
她可没真的答应要伺候他什么舒舒服服的,都是他自己在那儿想的。
自个儿想的事儿自己个儿做去吧,她才懒得参与呢。
眼下什么事都没了,只剩下他们二人,那她还不赶紧寻个由头避避,躲去晚上那事啊。
魏衡像是个人精似的,一眼便看出她的小心思,也跟着躺下。
侧身用手肘撑着榻,深情的望着只露出个脸在外头的小人儿,“宛宛,晚膳还是要吃些的,不然哪里有力气让为夫也尝尝舒服的滋味呢。”
既然眼睛无碍那便好了。
说好的事可是要继续的,怎么能随意糊弄过去呢。
好不容易哄着她应下,机会难得,不可错过。
再说了,他们二人得趁热打铁,少一晚没做,他便觉得不安。
尹宛就知道这人不怀好意,这不,一听她说要休息他就真实面目显露出来了。
也不哄了,直接说那事。
心头忽地浮出烦闷来,委屈也跟着出来了。
她哼了一声,不悦道,“魏衡,你心里就只记得这些个事儿吗?我都说了我累了想睡觉!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怎么不体谅体谅我呢?”
魏衡倒是没想到小王妃还会拿这说事,觉得她有点可爱,居然为了躲避那事,接受他喜欢她的这件事了。
以前她可不会说魏衡你喜欢我,从来都只会避开这个话题,即便他提到她也当做没听到。
他看着她,欢喜的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见他笑,尹宛立即觉出不对劲。
她一下子坐起来,盯着他凝眉问道,“你笑什么?”
难道她说的不对,问的不对吗?
因着起来的太猛,忘记攥着被子,软被失去束缚顺着她的肩头滑了下去,露出里头薄薄的衣裳。
衣襟早就凌乱,方才躺下去的时候不小心扯到,导致它敞的更大。
方一坐稳,就感觉到胸口一阵凉气袭来。
她立刻垂目去看,便瞥见满园春光露在空气中,吓得赶紧伸手去抓衣裳裹住。
不过早就被面前的人看了个明明白白,他望着她染上绯红的脸,好整以暇的说道,“藏什么,夫君早就看过了。”
尹宛脸颊顿时涨红一片,抽出一只手,指着魏衡斥道,“不要脸!”
魏衡伸手抓住她的手指,拉到自己鼻端嗅了嗅,似是非常享受那般道,“小心肝儿,你好像很喜欢这样说夫君呢。”
小心肝儿......
听到这几个字,尹宛顿时头皮一麻。
立刻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又要使坏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那人便用一种嫉妒黏腻的语气道,“夫君不爱听这话,但是宛宛说了,夫君便只能受着。但是呢,受着也是有条件的。这条件呢也简单,便是要宛宛陪夫君一道沐浴去。”
一起沐浴怎么可能答应。
同他圆房那日不就是一起沐浴惹的祸么。
尹宛忙摆手,“不不不,要沐浴殿下一人沐好了,我就不去了,说殿下不要脸那话我收回。”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哪里有回环的余地。
魏衡忽然坐直身子,将她拉进自己怀里,以唇封住她气息,从缝隙里撂出情.欲极重的两个字,“晚了。”
然后,他便这般抱着她赤脚往浴房走去。
浴房就在偏室隔壁,从廊下过去也用不了多久时间。
但是尹宛却觉得这一路竟比那去吉湖的时间还漫长。
期间魏衡居然一刻都不肯放开她,也不让她说话,霸道至极。
她都不知道他一边抱着亲她,一边借着廊下的灯光往浴房走是怎么走的那般安稳的,居然没有摔跤。
进入浴房后,他将那门用脚勾着关上,抱着她进入他们最开始不熟识时,进错的那间房里。
里头的热水早已备好,正往外冒着热气。
行到那浴桶旁边,魏衡都没有放开尹宛,单手将她的衣裳褪去丢在一旁的木施上。
直到将她放进热乎乎的热水中,他才松了她。
尹宛已经□□,一挨着水赶紧沉了下去,将自己整个身子都沉在里面,生怕被他看去一分。
她气呼呼的瞪他,“你疯了?怎么问都不问我的意见就这样?”
魏衡目光黏腻的停在她面上,指节分明的白皙大手解开衣裳,一件一件脱着。
“小心肝儿,你自己白日同意了的,当然是不能食言的。方才为夫可是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没把握住。”
但凡她说眼睛不适,他便不会继续。
可她没有。
见他身上的衣裳一件一件减少,不该显露的地方越发明显起来,尹宛便心中一片慌乱。
回忆起在温泉山庄被他支配的恐惧,忙伸手去抓桶沿给自己找安全感。
谁知右手去摸那边的桶沿之时,竟然摸了半晌没摸到。
她下意识扭头去看,竟发现那桶沿居然里自己还老远。
耳边还很是应景的传来一道略带调笑的声音,“小心肝儿,这浴桶夫君早就命人换了个双人的,你抓桶沿做什么,直接抱着夫君不就可以了?”
尹宛骇然,“什么?双人?”
是不是有病。
魏衡颔首,笑的不怀好意,“嗯~就是双人的,夫君怕你一人沐浴冷的慌,专程定做的双人的。你与夫君一同沐浴,夫君还可以照看着你。”
尹宛:“......”
“......”
“......”
她沉默了,真的沉默了。
感觉什么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不知不觉间,魏衡已经将什么事都提前安排的好好的,她知道的时候都已经成了事实。
下人们居然也什么都没告诉她。
便是在这沉默间隙,魏衡已经脱去衣裳,朝浴桶走去。
尹宛余光瞥着个人白皙的人影过来,一下子回过神来往右边一躲。
不过结局可想而知。
浴桶拢共就这么大,还能往里躲呢。
最后,躲来躲去,还是躲进了人家的怀里。
深知自己挣扎不过,她便想着拖延时间,喊些下人进来打岔。
可是竟然无一人应答。
魏衡解释说下人早就被他命令到前院儿去了,眼下清心苑就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只有一个时辰后,才会有人来换热水。
尹宛一下子就泄了气。
人家是王爷,一声令下,下人还敢不从吗,又不是没见过他将人丢去喂狼的情形。
不过想到丢人去喂狼,倒让尹宛想起那晚她被柳予风拐进巷子里丢失的那个丫鬟板栗。
从那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她忍不住问道,“殿下,你知道板栗去哪儿了吗?”
魏衡彼时呼吸已然紊乱,心中有点吃醋,使了些力气,“小心肝儿你这时候竟然还在想旁人,就可怜可怜你的夫君吧。”
尹宛嘶了口气,“我......我......就是好奇,你都不愿......告诉我吗?”
“喂狼了,她是叛徒,王府不允许有这种人存在。”魏衡又使了些力气,“小心肝儿你的安危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为夫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
尹宛嗯了一声,再没有说话。
寂月无声,冷辉倾洒庭中,像是给院子撒了一层薄雪。
整个王府都陷入沉睡之中,唯独清心苑的浴房还亮着灯。
屋中人影轻曳,暖意丛生。
尹宛十分惊讶魏衡居然真的弄出许多花样,叫她叫苦不迭。
可她还能如何,只能默默地承着。
......
期间,浴桶里的热水换了三次。
直到后半夜时,整个王府才算是真正安静下来。
尹宛觉得自己真的被魏衡吃的死死的,根本没机会逃脱。
不仅如此,她甚至还觉得,自己居然在某一刻有过一种骇人的举动,去迎合他。
吓得她赶紧告诉自己,过分了,以后坚决不能这样。
魏衡心满意足,甚至还有些小自得。
......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午时。
下人进来伺候她穿衣洗漱之时,尹宛看见春见忙道,“春见,你快去寻些避子汤来,我怕我再这样下去真的要有身孕了。”
她还没想好要生孩子的。
生孩子是大事,怎么着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糊里糊涂有个孩子该怎么照顾她都不知道,生之前起码要先了解了解才是。
春见迟疑了一下,说道,“王妃,你真的要避子汤吗?被殿下知道怕是要大发雷霆的。”
尹宛点点头,显得很是迫切,“要的,我还没准备好要孕育一个孩子,就算是要生,那也得等我做好心理准备吧。你悄悄的备药,他不会发现的。”
主子这话的意思春见是听明白了。
她似乎是已经打算好留下来,不再想着走,也想要会生孩子。
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这个消息倒是挺令人欢喜的,只要结果是好的,那中间慢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好,王妃你等着,我这就去准备。”
春见飞快的跑去备药,晚膳之前,便将药呈了上来。
尹宛端着那药,看着黑乎乎的一碗闻着还有点刺鼻,就有些害怕。
她从小怕苦,吃这种药简直要命。
这个时候,魏衡同尹颢一道从客房往书房走去,经过小厨房的时候,便闻见空气中飘着一股药味。
他很纳闷,府里无人生病怎么会有药气。
直到尹颢无意间说了一句,“诶,妹夫,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藏红花和麝香的味道?”
他才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这是什么药。
当即脸色变的十分不好看。
他对尹颢道,“大兄,你先去书房,我有个东西落了,回去取一下。”
尹颢点头应下,背着手,怡然自得的独自朝书房走去。
见他的身影消失在不远处,魏衡飞也似的往清心苑疾去。
进门的一刹那,正好看见尹宛端着碗往口中送。
过去阻止已来不及,他立刻捡起地上一块鹅卵石朝那碗飞掷过去。
瞬间,便将那碗打翻,摔在地上碎的七零八落,黑色的药汁溅的到处都是。
主仆二人吓的尖叫一声站了起来,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人气势汹汹的跨进门来。
“王爷!”春见哆哆嗦嗦的行礼。
魏衡第一次发了脾气,“滚出去!本王不允许你们谁都不准进来。”
春见吓得赶紧退出去,心里担心着主子,后悔非常给她弄这个药来。
本来做的很隐蔽的,但是没想到还是泄露了。
尹宛呆呆的站在那碎碗旁,手足无措,心中慌乱不已。
她惨白着一张脸看着大怒的男人,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小孩般小声问道,“殿,殿下,你怎么来了?”
魏衡眸色沉沉,不曾说话。
他朝那地上的汤汁看了一眼,眸子微眯,眼底暗的可怕。
片刻之后,忽地向前,将尹宛拦腰抱起,进了内间寝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