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的事情变化莫测,谁也说不好,也或许事情真的并不如表面看到的模样。
芸在又想到这场争斗里的另一个重要人物似乎从来没被提及过,“皇上是个怎样的人?”
秋无灵只是笑,敲一下她的小脑袋,“你以为我是谁,还能知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如何,怕是谁都弄不清楚。”
芸在想想也是,君心难测,是什么样的君主谁又能真正的知道呢。
秋无灵:“燕之行的事情,我先让人去打听,镐京不比潮州,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咱们先不要贸然行事。”
他还是不放心,“稿京恐怕并不如表面上的太平,开国几百年来从来没有宵禁,眼下自从萧妃巫蛊事件之后,京里已经开始宵禁了。”
芸在从他怀里抽出来,“你是觉得要出事儿?”
秋无灵也拿不准,他只是来到京中,心里就慌得厉害。
“说不好,先帝有十个儿子,当今圣上是一宫女所生,就出身而言与那几位皇子相差甚远,除去那些年纪尚小没有竞争力的,其他几位最热门的皇位人选,都接二连三地出了事,独独剩下了他,中宫又无子,自然就养了圣上,本是弃子却摇身一变成了嫡子。”
芸在有点想不明白,既然皇上是由中宫娘娘养着的,为何选太子妃的时候又选了萧家的女儿,按理来说为了讨中宫娘娘的欢心,稳固自己的太子之位,他应当娶魏家的女儿才对,何必给自己找这些麻烦。
她疑惑地问秋无灵,“皇上为什么不娶魏太后的娘家人。”
秋无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该忧伤,无论前世还是今生,芸在都是这般的聪明,她总是能一下子就发现问题的所在,每一个问题都能问到点子上。
只是慧极必伤。
他为她撩一撩眼前的碎发,“你何必这般聪明,我们这次只为安葬燕之行的骨灰,其他的事情我们一概不管,事情一解决我们就找一个你喜欢的地方,这阴间的事阳间的事,咱们都不要管了。”
芸在突然发现秋无灵也有孩子般任性的一面,她并不当真。
“找一个我喜欢的地方自然好,只是秋家的事你难道也不管了?这个家主你还能不当了不成!”
秋无灵依然淡淡的,但是说的话却让芸在一惊。
“这次到京里来也是为了从秋家的事务中脱身,这个家主我是不会再做下去了,族里有能力的子弟众多,也不差我秋无灵一个,我总要为自己而活才是。”
芸在惊得嘴巴都闭不上,“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秋无灵神情严肃,似是恳求的问道,“自然是认真的,所以芸在,燕之行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便不要再管这些了好不好?”
长久以来她一直是一个人,即便秋无灵对她不同,她也期望过能与他长相厮守。
但是理智告诉她,秋无灵不可能一直陪着她,他只会陪自己走一段路,几天,几个月,或者几年,仅此而已,一辈子她不敢想。
“可是,你知道......我与一般人不一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还算不算人......”
“你不老不死的事情,颜华已经去想办法了,咱们总会有解决法子的。”
芸在知道他已经开始打算,甚至已经开始着手做了,绝非一时兴起,也不会是黑夜中激素上升冲昏了他的头脑。
“你确定真的要抛开一切与我一起?”
秋无灵的笑带着几分苦涩,“傻丫头,我何时骗过你”
......
芸在躺在**,借着月光看着头顶的帐幔,睡意全无,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坏女人,她原本只想与秋无灵过一日算一日,没想到秋无灵把他们未来的几十年都规划好了,这让她措手不及,甚至有些无措。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又想起那句搭档之间都有些牵扯的话,如今又是在镐京,秋无灵突然这样的着急,她心里更是慌乱。
不想第二日镐京就出了事,城中月子开始静坐闹事。
秋无灵将带来的那些护卫安排在各个院落里把守,虽然护卫不少但秋家的老宅面积实在太大,总有一些人看管不到的地方,他让芸在,阿兰以及桃丫和白芷都在一起,没有要事绝不许出正屋。
江浔爱热闹自然是跟她们在一起的,只是在屋子里又不甘心,总想着去听听外边的动静。
等到秋无灵安排完进了正屋,他忙问,“外边可是打起来了?”
秋无灵接过芸在递来的温茶,“那倒是没有,今日闹起来的是那些学子们,萧家的大公子在学子中很有些威望,朝廷能随手杀了替萧家说话的官员,但是却堵不住学子们的口,那些学生如今已经闹开了,他们一口咬定萧家的公子如今还在宫中,要朝廷给个交待,毕竟士可杀不可辱,这样不清不楚的总是说不过去。”
江浔还以为是朝廷里起了内讧,没想到只是一帮子读书人在外边瞎闹腾,他失望的坐会椅子上。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这些学子不过是闹一闹,估么着成不了什么气候,有个一日半日的也就散了。”
秋无灵却不敢掉以轻心,“学子们倒是没什么,只是怕有人趁着城中混乱趁火打劫,如今家家户户都闭了门,咱们也在家中正好休整一两日,外边就暂时不要去了。”
阿兰摇摇头,“你们真是小看了读书人,我反而觉得读书人闹腾起来最可怕,我觉得他们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几人并未将阿兰的话真正放在心上,反道觉得阿兰此次有些杞人忧天了。
只是没想到这次却被阿兰说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