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琛第一反应就是她又想挺着肚子到处跑,他略微退开身,垂眸看她,“这次就算是直接让你当慈善大使也不行。”
别想到处跑。
“……”
盛柔有些无语地看他,“不是工作上的事。”
陆绎琛目光柔和下去,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只要不是工作的事,我能骂你什么……”
“我要冒充顾家女儿三个月。”盛柔的语速很快,有点想糊弄过去的意思。
揉头顶的动作突然顿住,“哪个顾家?”
盛柔想糊弄过去的目标并没有达成,她心虚到极致,轻声道:“顾雪儿家。”
陆绎琛气笑。
他老婆去他商业死对头家里当女儿?
亏她敢说这种话。
明明人还在他怀里,可盛柔就是觉得怀抱冷了些,她故技重施,伸出纤白的手臂揽住他的脖子,企图用撒娇混过去,“你先别生气,先听我解释。”
“没得商量。”
陆绎琛把她的小手扯下来,语气生冷,“这是原则问题。”
盛柔锲而不舍,驾轻就熟地再次揽上去,还用脚勾住他的腿,“你别急着拒绝,先听我说,真的是特殊情况……”
“不行……盛柔,你别蹭我。”
大清早的,硬的可不止是嘴。
盛柔也感知到什么,瞬间不敢动了。
头顶的呼吸渐沉,“你是不是觉得昨晚我没做什么,你就胆子大了?”
“……”
盛柔没觉得。
天地良心,她思想纯正,只是单纯想靠撒娇达到某些目的而已,完全没想踩到线。
但线已经踩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靠着这条线往上冲就对了。
盛柔一鼓作气,仰头亲上他突出的喉结。
陆绎琛呼吸暂停一秒。
不等他有反应,盛柔的软唇甜撩地一点点往上亲,直到上他的唇。
开始陆绎琛还绷着平直的嘴角,大有“你别来这套,这次真的不行”的架势,可不消两分钟,彻底投降。
去他的原则!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侧身避开肚子,加深这个吻。
晨吻总是热情且欲望十足的。
薄被里的温度越来越高,盛柔有些抵抗不住,她伸手抵开他,眼尾氤氲的一抹红格外动人,思想却还尚留一丝清醒,“现在可以听我解释了吗?”
被打断了很不爽,但色令昏君当下他没拒绝的理由,他哑着声音道:“简短解释。”
机会难得,于是盛柔简短且真情实感地地解释了头一天晚上在医院发生的事。
陆绎琛或许听进去了,或许没听进去,他的吻一下一下落在她耳垂、脖子、锁骨……
“你到底听了没……同……不同意……”盛柔被他亲的话都是乱的。
“同意,但有个条件。”他的声音越来越哑。
盛柔有点懵,“什么条件?”
她还有什么能妥协的吗?
还真有。
下一秒,陆绎琛抓住她的手往下拉,温热游离到她耳侧,嗓音蛊惑,“你帮我。”
“……”
事实验证,就算有医嘱警告还是没办法阻止某人想别的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盛柔一张脸红得像小番茄,她站在洗手台前,一遍遍搓洗着手,想不通怎么就被陆绎琛套进去了!
果然,有诉求就会有妥协。
她突然觉得,昨晚答应顾家冒充女儿这个决定,错得离谱。
“你打算搓层皮下来?”
陆绎琛已经换了睡衣,黑衬衣黑裤子斜靠着门框,脸上是餍足后的清爽。
盛柔“啪”地关掉水,抽了张纸擦手,转头嗔怒地盯向他。
就是他。
连哄带骗恬不知耻。
某恬不知耻的人面色坦然,丝毫没有耻不耻的概念,走到她面前,还一本正经地俯身让她认真盯。
“……”
盛柔盯了半分钟,脸皮薄绷不住,咻地转眸别开视线。
陆绎琛极轻地笑了一声,把她揽进怀里,“好了,一时没忍住,下次不会了。”
既然有歉意,盛柔也不放过,鼻尖抵住他的胸,闷声闷气地问:“我说的事你都听清了没?”
“听清了。”
盛柔生怕他反悔,趁热打铁,“那待会我和你一起出门,我正好去医院看顾老太太,答应了她今天去看她。”
“好。”
陆绎琛好脾气应道。
盛柔在他怀里勾了下唇,不禁想:大早上的劳动力没有白费。
她有些小雀跃的同时,还不忘在心里夸他一番。
虽然他早上的行为很恶劣,但还算明事理,讲道理,不是那么冷血无情的人。
谁知,夸的话还没在心里落幕五秒,陆绎琛就用行动证明了有些人真的不适合夸赞。
他退开一点,伸手拉起盛柔白皙小巧的手,垂眸看,忽的痞笑,“话说,你的手怎么这么软?”
“……”
盛柔想把手里那团纸扔到他脸上。
……
盛柔的小脾气一直持续到陆绎琛的车送她到医院。
连话都不想跟他说,车一停稳,就去拉车门。
陆绎琛伸手拉住她纤细的手腕。
盛柔不满回头,就见陆绎琛脸皮特厚地点了点薄唇,暗示意味明显。
“……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逗她的气还没消呢。
陆绎琛看眼窗外,挑眉,“你确定?这里是医院。”
意思就是人到是到了,但我也可以随时拉你走。
盛柔抿唇,跟他无声对峙数秒,终是败下阵,倾身过去亲了下,一触即离。
好在陆绎琛也没在意这个吻的敷衍程度,看上去还挺满意,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去吧,走慢点。”
“知道了。”盛柔拉开车门,托着肚子慢慢走下去。
车门一关,陆绎琛唇角扬起的弧度一瞬压下。
“任泊,帮我约傅医生下次治疗时间。”
任泊从后视镜看眼老板,惊讶于他神速的变脸,应下,“是。”
这边盛柔穿过医院环境优美的花园,慢慢往住院部走,那边病房里顾老夫人已经快望眼欲穿了。
“哲骏,你给小钰打个电话……她怎么还没来,是不是不想见我啊?”
顾哲骏眉头紧蹙。
他昨晚回去就这个事深思熟虑了一番,越想越觉得不妥。
现在是骗,可骗过去了,三个月后呢?
这样就像埋了颗地雷,随时随地会爆炸,万一真炸起来,怕老人家承受不住二次打击会彻底崩溃。
那还不如早点坦白,把伤害降到最低。
想着,顾哲骏抬头看向顾老夫人,神情不自然,“母亲,有个事我想跟你跟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