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静静地注视着涛天，眼眸中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他的帮助，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为她驱散了心中的阴霾。每一次他伸出援手，都是她重新找回希望的契机。

卫世传低声地喊着：“涛天，你过来。”

涛天轻轻地走近卫世传，卫世传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像是要将自己内心的感激传递给他。

“涛天，这段时间，我们家的事情麻烦你了。”

“叔，我现在不是你的干儿子吗？这不是一个儿子应该做的吗？”

卫世传脸上堆着慈祥的笑容：“是我儿子，那你还叫我叔。”

涛天吐了一下舌头，连忙改口：“干爸。”

卫世传连忙回应：“嗯，好。”

小五问：“不早了，我去做饭吧，三姐夫不知道能不能靠得住？”

卫世传说：“再等等，看他能不能改？”

卫世传和三姐，几乎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等待着三姐夫。时间一分一秒地嘀嗒着，那个令人讨厌的身影终于出现了。

三姐夫买回来三份羊肉泡馍，一份牛肉泡馍。因为三姐不吃羊肉，他专门给买了牛肉的。

三姐接过泡馍，一份一份的分到碗里。

卫世传仍然憋着气，他不肯吃泡馍，只是静静地闭目养神。

三姐端着泡馍，也是无法下咽，她自言自语：“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刚才还是个十足的浑蛋，这会又像个人。真不知道唱得是哪一出戏。”

经过了这么一遭，小五对三姐夫的怨气仍然没有消。她看着一大份泡馍，也是没有饥饿感。

涛天看了一眼三姐夫，三姐夫锋芒的眼神立即收起，立即摆着双手：“这不是我的错啊，是他们自己不吃的。”

涛天说：“你出去吧，找个地方休息休息，醒醒酒。但不要出去鬼混，一会儿有事的时候找不到你，可别怪我。”

三姐夫慢慢地退了下去，蜷缩在楼道里一个没有风的角落里。他只是沾了一丁点酒，思想还极为清醒，他只是在清醒地犯糊涂的错。

小五好奇地问：“你怎么着他了，把他吓成那样。”

涛天笑笑说：“我没有把他怎么样，你看他不是好好的吗？”

三姐端起一大碗泡馍，泪眼婆娑地吃着：“你们赶紧吃，不吃白不吃。”

三姐的内心是极为痛苦的，她知道三姐夫的转变并不是打心底里变好，而是惮于涛天。她也知道，涛天一定对他用了武力。这么多年的相处，她对他还是有基本的了解的，他知道涛天对他使用强硬手段，他害怕才伪装出乖乖听话的样子，那是个吃硬不吃软的东西。

三姐更知道，一旦跟他回去，他一定会偷偷打她。

三姐从沉思中醒过来，发现父亲并没有吃。

“爸，你先吃一点饭吧。”

“你们吃吧，我被气都吃饱了，还哪有心情吃饭。让我眯一会儿吧。”

卫世传说着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他虽然闭着眼睛，但并没有睡意。

小五知道父亲的性子，她连忙用一个盘子，将泡馍盖上，以免落入灰尘。想等父亲心情好一点了，再热一热给他吃。

卫世传等大家都吃毕后说：“小五，你跟涛天先出去转转吧，我有话跟你三姐说。”

小五与涛天自觉地离开了病房。天已经黑下来了。

医院楼道里的夜晚，总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与外面街道的喧嚣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安静。一盏盏昏黄的灯光下，有稀疏的身影攒动着。

偶尔可以听到远处病房内传来的低语声和仪器发出的嘀嗒声。楼道两旁的椅子，偶尔有家属或病人倚靠在上面，面色疲惫，默默地等待黎明的到来。

在这个安静的夜晚，楼道里的每一声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伴随着远处护士站传来的铃声，交织成一曲独特的夜曲。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白天喧闹后的余温，以及那些匆匆而过的医生和护士带来的紧张气息。

涛天与小五并排坐在楼道里的椅子上，小五不知不觉睡着了，她的头也倒在了涛天的肩膀上，涛天故意将身体向小五倾斜，享受着她的依靠。

病房里，三姐的眼泪仍然叭嗒流着。好在，病房里的两个病**的病人今天都办理了出院。让三姐与父亲有了一个谈心的空间。

“三儿啊，你啥打算，还能跟那过吗？”

三姐双手紧紧地攥着病**的被子：“爸，我是死也不想跟他过了。”

卫世传顿了顿说：“三儿啊，爸刚在气头上，让你跟那别过了。但是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好婚啊，爸劝你跟那好好过去，为了大宝和小妞，他们不能没有爸啊。你离婚了再婚，带着两个娃，比这要难上百倍，有哪个后爸能对人家娃像亲爸一样。那就是再不成人气，对人家娃肯定还是心疼哩。”

三姐泪如雨下：“爸，我实在跟那过不到一起去了，我看到那我就讨厌。那就没法过，挣的钱不给我娘三个花，揣到自己衣兜里耍人。还在外面胡找女人，脖子上都是那红嘴唇印子。”

三姐说着不由哭出了声。

“三儿啊，你暂时先不回去，就住咱家里，等爸病好了，爸跟那好好谈谈。咱把你大伯和二叔都叫上做个见证。让他将他爸他妈以及家门里的证人也叫上，咱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能说拢，咱就回，说不拢，咱就离。”

三姐抽泣着，声音被她压抑得很低，几乎像是自言自语，仿佛她正在与自己的悲伤进行着对话。

“爸，人咋活得这么难，死不能死，活着更是痛苦。哎呀，爸，我真的太难受了，我的心太疼了。”

卫世传声音哽咽：“三儿啊，难受你就放声哭一哭，哭出来就好受了，都怪爸不好，当初看那个畜生家条件还可以，就将你嫁给了他。他第一次上门老实本分的，那个时候咱也没看出来他是这样的人啊。否则，爸是死活也不会将你嫁给他的。现在霍霍了这么一摊子，爸实在不忍看着我的那两个小外孙受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