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将手绢还给涛天后,冷冰冰地说:“你回吧!我们家的这一摊子烂事,让你见笑了。”

涛天面露不悦,将手绢快速地装进了裤兜里:“谁家没有个难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这时,三姐夫不知道跟个鬼一样,双手筒到袖子里,跟个二流子一样走进了病房。

卫世传看到他,双目圆睁,努力要从病**爬起来,却被治病的仪器死死牵着。卫世传只好重重的躺了下去,两个鼻孔里喘着粗气。

“老东西,起不来吧!还想打我哩,你起来打呀。有本事你来打呀。”

三姐立即站了起来,恶狠狠的瞪着那个让她心灰意冷的男人,眼里闪着剑一样的冷光。

“你还是不是人,我爸都躺在病**,你还想干啥?你想把他气死吗?”

三姐夫眼神浑浊,摇摇晃晃,一看就是酒喝多了。

他大着舌头:“你动不动就拿死吓人,你不是要死吗?怎么到现在还活着。你都死不下八百回了,还没有死成。这会你又拿你爸的死来吓我。你当我是吓大的吗?”

涛天转过身,一脚将三姐夫踹了出去。他后退了几步,因为身体重心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三姐夫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揉着屁股,冲进病房。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打你爷爷我。”

涛天沉默不语,再一次给了他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三姐夫干脆睡到地上耍赖皮。

“来人呀,这里有个泼皮无赖打人了,快帮我报警呀!”

涛天红涨着脸,一把提起三姐的衣领,牵着他,一路到了县城边的大坝跟前。将他空悬在大坝边上。

“你喝一点马尿,你欺负啥人。你再犯浑不犯浑?”

三姐夫不说话,两条腿在空中蹬着。

涛天虽然瘦,个子却高出三姐夫两个头。三姐夫又矮又瘦。被涛天提悬在半空,跟个被吊在空中的哈巴狗似的。

“你放开我,你凭什么打我?我会报警。”

涛天将三姐往下降了降,让他的两只悬空的脚挨在大坝的水面上。虽然坝面上结了厚厚的冰,但也有一些人钓鱼砸得冰窟窿。涛天将三姐夫的脚伸进了冰窟窿里。

三姐夫头皮一紧,心脏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

他仍然硬着嘴:“你敢动我,我就去报警。”

涛天索性站在一块坚固的冰上,将三姐的半条腿浸到了冰窟窿的水里。

这个大坝的水深15米,这里每年都有淹死人,整个县城十里八村的人都知道这样的事。

三姐夫吓得两腿酥软,终于求饶道:“求求你,饶了我吧!”

涛天说:“你说,你不再犯浑了,你刚才错了,你要向他们对你的行为表示道歉。”

三姐夫几近于乞求的语气:“我错了,我不再犯浑了,我道歉,我错了,我道歉,我错了。我是混蛋。”

三姐夫边说边在自己的嘴上煽着巴掌。

“求求你,拉我上去,这水太凉了。我淹不死,都要冻死了。再放一会儿,我的腿就废了。”

涛天轻蔑地笑着:“你不是让三姐去死吗?我还以为死对你来说很容易哩!没想到你这么怕死。”

三姐夫双腿在水里扑腾着,以央求的语气:“我再也不敢了,爷爷,我叫你爷爷行不行,快拉我上去,我是吓死鬼行了吧,我怕死,我怕死,我再也不敢了。”

涛天故意延迟时间:“你还在外面找女人吗?”

涛天一边问,一边故意松了一下手。

三姐夫额头渗着汗珠,声音颤抖,哇哇大哭:“爷爷,我再也不在外面找女人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找了。你赶紧拉我上去吧。我快不行了。”

涛天又松了一下手:“你还欺负三姐吗?三姐是不是好女人?”

三姐夫哇哇大哭,浑身颤抖:“三姐是最好的女人,我再也不敢惹他了,我以后只对他一个女人好。”

涛天接着问:“你以后若对他不好了怎么办?”

三姐夫难为情地说:“有你在我敢对他不好吗?我不敢了,不再也不敢了,快拉我上去吧,我的双腿都快冻住了。”

涛天这才将三姐夫从冰窟窿里拉出来,将他拖到了大坝边上的埂子上。

三姐夫趴在岸上,他的呼吸急促而短促,喉咙里发出的微弱呜咽声,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惊恐。他的身体如一块石头一样僵硬得无法动弹。只有眼珠子在四处游动。

涛天将三姐夫拉了起来,带回了医院卫世传的病房里。病房里卫世传鼻孔粗大地喘着气。小五和三姐歇斯底里地抱头痛哭。

看到三姐夫湿淋淋地走进病房里,三个人都从忧伤而气愤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涛天和三姐夫。

涛天命令的口气:“给爸道歉。”

三姐夫规规矩矩地弯下腰,动作标准地向卫世传鞠了一躬:“爸,我错了,我不是人,你批评我吧。”

三姐夫又调转身体,面向三姐:“我错了,我再也不在外面找女人了,我对不起你,我再也不会说那些羞辱你的话了,我以后跟你好好过日子。”

三姐夫又调过身体,面向小五:“我错了,我对不起咱爸,也对不起三姐,对不起家人,请你原谅我的犯浑。”

卫世传、三姐、小五都愣住了,他们齐唰唰地将目光投到涛天的身上,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涛天语气严厉地说:“道歉也不表示一下吗?就说几句漂亮话就行了吗?你看下时间,晚饭时间了。”

三姐夫连忙欠下身体,快速地将裤腿上的水拧干,然后恭恭敬敬地说:“爸,我去给咱买点吃的。”

三姐夫从病房里走出后,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了涛天的身上。

小五率先提出了疑问:“你是怎么做到的?三姐夫这是怎么了?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

卫世传也惊奇地说:“对呀,他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你怎么他了?”

三姐也好奇的盯着涛天,渴望的表情,等待着涛天的答案。

涛天挠挠头说:“浑蛋就要浑蛋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