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茹和沈严翁打电话, 特意说起吴闻生, 尤其讲到吴闻生可能再婚了,对方带着一个女儿……
沈严翁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武茹知道, 沈严翁其实很喜欢吴闻生。一个家贫的少年,性格自立, 性格又好。重要的是不骄不躁, 沈家比他有钱的多, 他也不自卑, 和沈文雨两个人结婚那么多年,吴闻生从来没有什么情绪, 不骄不躁的,也没有占沈家便宜。
但是沈文雨是个吃了亏就要百倍讨回来的人。在那个节骨眼上,吴闻生的妈妈去世, 他们一家谁都没有去吊唁。生死是大事, 是他失礼在先。沈严翁后悔的想。
当年知道吴闻生的妈妈去世以后,沈严翁就后悔了, 应该管束一点沈文雨,不该由着她的性格。最后让事情毫无回头的余地。
五月结束,天气开始暴晒, 沈迢迢这种天生皮肤白的人都觉得晒黑了,尤美婷和她说:“我防晒霜都都用了三瓶了, 迢迢姐,你一瓶都没用完?”
沈迢迢说:“所以你看起来好好的,我晒黑了。”
尤美婷把化妆品掏出来一桌子问她:“迢迢姐, 你看你适合用哪个?你自己挑吧。”
沈迢迢确实是遗传了武茹的白皮肤,但是也架不住夏天这么热,她之前抱怨过,温砚沉每个星期雷打不动给她送吃的用的。
她蹲在柜子下面翻出来行李,里面翻找了半天,居然真找到防晒霜了。
笑着给尤美婷说:“不用了,温砚沉给我带了。”
尤美婷就见过一次温砚沉,印象深刻,温砚沉给外人的印象真的太严肃了。
尤美婷很难想象那么严肃的温砚沉每个星期一给沈迢迢准备行李。还会给她买防晒霜。
沈迢迢拿了防晒霜,把吃的分给尤美婷一半。
尤美婷不好意思一直说:“迢迢姐,我一直吃你的零食。”
沈迢迢笑起来说:“你没发现我从来不吃零食吗?”
尤美婷问:“那为什么你每个星期来都带?”
沈迢迢像个小孩一样开心说:“我老公不知道啊,他以为我喜欢吃零食。每个星期都给我送。”
这种奇怪的想法尤美婷不了解。
她们滑翔伞不如其他运动对体重要求那么严格,只要保持正常强度偏上的体能就好。
任何竞技运动都是从熟练开始,一遍一遍重复,不厌其烦。
沈迢迢在户外训练了一天,进入暑天,持续高热让运动员身体都有些难熬,温砚沉出差回来专程来看她,她们还没回来,他在门口等了会儿,才见他们的大巴车从外面回来,沈迢迢没看见他,他穿的白衬衫袖子翻在手肘,领口的扣子开着,看着有点风流浪**。
靠窗户坐的几个女生整齐的哇了一声,沈迢迢坐在最后面昏昏欲睡。
方颂喊了声:“温砚沉?”
沈迢迢听的不真切,朝窗户外面看了眼,就见他站在门口车旁边看着大巴车。
她喊了声停车,起身拿着背包穿过车厢,她站起来,温砚沉就看见她了。
等她下车,他伸手接过背包,车上的姑娘们都偷偷的看着。
沈迢迢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他臭不要脸说:“上个星期出差没见你,今天过来看看。”
夏天的太阳落得晚,余光橘黄橘黄的,温度还是很高,沈迢迢热的一身汗,她有点不好意思,T恤睡的皱皱巴巴的。
温砚沉倒是毫无影响,看着清清爽爽的。伸手替她别好耳边的头发问:“饿不饿?”
“我先去洗澡,你要不要等等我?”
温砚沉没那么多时间等她,伸手抱了抱说:“等吃完饭再去洗,要不然食堂没有菜了。”
沈迢迢犹豫说:“我浑身汗。你闻不到吗?”
温砚沉哄她:“闻到香香的。”
沈迢迢恶寒:“你说话不气我的时候,真是全是油腻感。你还是好好说话吧。”
温砚沉看着她认真说:“你老公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居然要去洗澡。我要不干点什么,真的说不过去。但是我时间有限,今天就算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沈迢迢听的伸手在他肩上推了一把笑骂:“滚蛋。”
他配合的问:“满意了?”
沈迢迢傲娇的白了他一眼,带着他穿过门口的综合楼,到后面餐厅,正值晚饭时候,人满为患。沈迢迢坐在位置上等着温砚沉去取菜,碰见很多熟人,包括队里领导,领导笑问:“听说你男朋友来看你了?”
沈迢迢汗颜,纠正:“家属家属。”
领导惊讶问:“结婚了?”
沈迢迢谦虚说:“结了几年了。”
大家都挺意外的,平时看着低调的小沈,隔壁项目上好几个小伙子都时不时打听她。
温砚沉过来,见了人,放下盘子礼貌的问好,说完又补充,我就是来蹭饭的。
领导笑呵呵的告辞了。
沈迢迢调侃他:“表现不错,你要是对我一直这么礼貌,我也不至于时不时就想开除你。”
温砚沉回:“这么夸你,我很违心。但是你要是爱听,我可以多练习。”
温砚沉将菜给她,尽量和她聊些轻松的,也不敢提九月之后有什么打算。
沈迢迢也不傻,温砚沉照顾她挺小心翼翼的,队里传疯了,说她男朋友对她超级好。连吃饭都照顾到了。
只有少数知道那是她老公。比如尤美婷,比如方颂。
温砚沉是个初上位的董事长,但是他并不擅长这个领域,所以聘请了职业经理人打理企业。
在同行里还是属于低调,和他说上话的人不多。
他的朋友圈扩大的范围不大。
六月月末接到老朋友何濯结婚的消息,他还有意外,何濯叫他们喝酒,结果就是几个男人一起喝酒,他老婆也没来。饭桌上有问:“你老婆呢?”
他还是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开玩笑说:“我老婆哪有时间和你们吃饭,我和你们喝就不错了,老实喝你的酒。”
外面放风的片刻,他点了烟,给何濯递过去,何濯摇头。
他笑问:“戒了?”
何濯笑的漫不经心说:“我老婆家当金贵,要是哪天不小心点着了,那我就得卷铺盖滚蛋了。”
嘴硬,不肯承认老婆不爱闻烟味。
他笑问:“情场浪子,怎么突然就想结婚了?你老婆怎么入你的眼了?”
何濯目光放得很远,脸上一派放松,淡淡的没头没尾的说:“我身边呆久了,心里早就觉得她是我的人了。”
何濯很少会这样,他大多时候都有些混账,女伴一年能换十几个,也不认真。
何濯说完问:“你老婆呢?什么时候带出来。”
酒局上结婚了的就他们两个。
他解释说:“她九月参加亚运会,得九月以后了。”
老朋友才会这么聊家常,何濯感慨说:“运动员幸苦。”
温砚沉笑说:“事业周期短,浑身伤痛。不划算的专业。”
每个人都有温柔又细腻的心思。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对人言说。
何濯散场的时候还打包了几个菜,几个人笑他,他也不在意。笑骂到:“你们特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还要养家。”
几个掉头就笑话温砚沉:“你看看人家濯子,再看看你。”
温砚沉老神在在说:“我老婆不在家,我谢殷勤给谁看?”
几个人哄笑。
余柯的工作在进入六月后就有些,停滞不前,网站后预期的结果差距还是很明显。并没有预期的那么乐观。
招商部引入的几个婴幼儿品牌知名度并不高。网站全靠母婴交流平台维护流量,他们有专业的婴幼儿导师。
但是这是非盈利部分。
员工蠢蠢欲动,都可预见的情况并不乐观。
余柯给苏淮峥建议了几次,但是他分身乏术,集团那边的会议已经将他缠住了。
下班后余柯照例陪陆伯钊吃饭,他出差一个星期回来,两个人就像饭友加床友,其他的几乎都不谈,
走在一起,余柯也不会挽着他,两个人并排走着,像不熟悉的朋友一样,陆伯钊难得问:“工作很累吗?”
商场人很多,余柯有种本能的规避,心理上害怕遇见熟人。
敷衍答:“还好。”
见她不愿意说,陆伯钊也不再多问。
她难得的想吃火锅,要是平时肯定不会提,吃完浑身味道,陆伯钊也随她,吃饭的时候她心情蛮好的,和他聊起一个银行高管的风流□□。
火锅店对面是家中餐厅,隔着那么远,几层的玻璃,苏淮峥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余柯。她对面坐着的是红岭资本的副总裁,陆伯钊。
苏淮峥还有朋友要招待,盯着对面的两个人看了几眼,才收回视线。
吃饭中,时不时注意着对面的情况。
对面两个人出去的时候,陆伯钊将手搭在余柯的肩上,她也不躲避。
苏淮峥盯着看了很久。
余柯回去后,身上都是火锅的味道,洗完澡在客厅里打扫卫生,陆伯钊出来就见她蹲在地上捡头发,整个人蜷缩的小小一团。
他站在后面问:“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余柯吓了一跳,仰头看了一眼,像个小孩子一样,没明白他说的,低头继续。
陆伯钊过去拽起她,含糊的说了句:“别捡了……”
余柯挣扎的拒绝:“你别……”
伸手推在他胸口。
她人被压着陷在沙发里,陆伯钊在她身上,他太高大了,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她嘟囔:“我又不是卖给你了?我没那么多想问你的。”
陆伯钊听的笑起来,她有点抱怨,但是也没那么抗拒。
他说:“那正好。”
余柯在和他较量中次次吃亏(至于怎么吃亏,晋江不让写),陆伯钊每次都能让她身上有青紫,有时候是胸口,有时候是腿。
她后来也开始反抗,在他身上撕咬,见了血,他才收敛。
他的手劲儿太大了,余柯受不住开始哭喊,咬在他手腕上,他也不躲,由着她。
等结束了,余柯摸了摸他的手腕,有点破皮。但是不影响,他这人整天衬衫穿的严严实实,又不会有人看见。
人前道貌岸然,谁又能晓得他是个禽兽。
这光鲜亮丽的的背人,人人都是几张皮,她不也一样。
人前励志,人后堕落。
和陆伯钊在一起久了,她也仿佛习惯了,连恨都裹着层糖衣。
竟然从心里觉得,陆伯钊这个人其实也不算差,至少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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