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砚沉也帮不了她。因为他就没有这种烦恼。
因为他的烦恼更麻烦, 温玉名脑子有病去医院找温南齐, 大概谁也看不上谁,和南齐吵起来了, 他吵架肯定不如南齐,被南齐又骂了一通, 他心里不忿, 当场给了南齐一耳光。
南齐不是个吃亏的性格, 抄起护士手里的盘子, 兜头就给温玉名脑袋砸了。之后她又报警温玉名袭击医生。
没两个小时,温玉名就被扣在派出所了。
派出所通知双方家属来解决, 分别是温玉名的老婆女儿和温砚沉。
温玉名一直叫嚣着脑袋疼,受伤严重。说温南齐打杀父亲。扬言要告她。
老太太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她防着大孙子打杀她的大儿子, 没想到儿子和孙子相安无事, 最后揍她儿子的是她的孙女。
温南齐比他的脾气都硬气,根本不接受和解, 在派出所就放话让温玉名尽管去告。
温砚沉去的有些晚,去了后,温南齐还在派出所, 刚做完笔录。
温砚沉劈头盖脸就骂她:“你读书脑子读傻了吗,还是做手术把脑子做傻了?”
温南齐不说话。
他不好站在大厅骂人, 将温南齐拉到角落里就开始痛骂:“和他这么闹,你有什么好处?他去你医院隔三差五的闹,你干不干了?他不要脸你也不要了?你没吃过亏吗?不长记性是不是?”
温南齐被温砚沉骂了通, 一点情绪都没有,也觉得自己这个脾气太冲动了。
嘟囔:“我没想那么多,再说了,他先动手打我的。”
温砚沉恻着牙说:“我让他给你道歉。”
温南齐嘟囔:“我稀罕他的道歉……”
抬眼见温砚沉阴沉着脸盯着她,她也不敢再闹。
嘟囔:“那扯平了总行了吧?他确实也没占便宜,被我们办公室同事打了两拳。”
温玉名那边来了两个人,一个是那个女人,一个是女儿温静如。
那个女人不太懂这些,给派出所的人说好话,看了眼墙角的兄妹两个,劝说;“这都是家庭矛盾,亲父子亲父女,能有什么仇,非把爸爸送进监狱?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派出所的人公事公办说:“人家投诉的是袭击医生,跑人医院去打人,不管是什么关系,都是犯法的,知不知道?”
温静如算是公众人物,有些为难说:“那我们能见见他人吗?”
温南齐看见那几个人头疼,催温砚沉:“哥,是我脑子有问题,我错了。咱们走吧,我今天还要上班。白耽误这么久。”
两个人真就那么走了。也不说怎么解决。
上车温南齐就问:“那个姐姐比赛很厉害啊,我在办公室看比赛转播,办公室几个男生都好喜欢她。”
温砚沉冷笑了声:“你别以为提她,我就不收拾你了。”
温南齐被他骂习惯了,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我就把户口迁你们户口本上。”
温砚沉问:“为什么要迁户口?”
温南齐生气:“就是不想和傻.逼一个户口本,到时候不管办什么和他都有社会关系。”
温砚沉想了下松口说:“那你迁过来吧。”
温南齐问:“你什么意思?”
“让你迁过来,你哪那么多话?”
温南齐觉得不可思议:“你们结婚了?”
“我们结了几年了。”
“我艹,温砚沉,你想死,你结婚不和我说,你不怕妈半夜来教育你?”
温砚沉觉得头疼,恐吓她:“温南齐,你皮痒了是不是?”
“我嫂子为什么也不和我说?我嫂子喜欢什么?我要不要抽时间去看看她?”
温砚沉呵斥她:“你别给我惹事,我就觉得很好了。下次你再和他闹起来,吃亏我可不管你。”
温南齐满口答应:“我真的记住了,以后都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温砚沉骂她:“给我安分呆着。再惹事,有你你长记性的时候。”
回去给沈迢迢打电话商量:“真的需要你帮我带几天妹妹。”
沈迢迢问:“你妹和我同岁,我怎么带她?”
“你管着点她,不听话骂一通也可以。”
沈迢迢觉得是个坑,拒绝:“你别给我灌迷魂汤,我在家陪我们家七叔公,没时间帮你做这种不讨好的事。”
温砚沉提示:“就是让你收留她几天,我要帮她处理点麻烦。”
沈迢迢抬杠:“那你给她钱啊,让她随便花,她肯定不会选择跟我住。你根本不需要为这种不必要的事操心。”
简直油盐不进。
温砚沉无奈说:“你对我不用这么防备,我又不会害你。”
沈迢迢嘟囔:“那谁说得准。”
温砚沉叫她:“沈迢迢,别气我行不行?”
沈迢迢抱怨:“温砚沉,我压力很大,我爸要是没那么刚强,可能手术中就去了。你们有想过我吗?他要是没了,我以后怎么办?”
温砚沉回答不了她。
她又说:“他手术那天,我梦见他了。梦见他说想我了,我现在想都觉得害怕。”
她又说:“他一支不支持我从事滑翔伞。我非不听,家里没有一个人支持我。整整十年了,我拿到冠军的时候沾沾自喜,觉得我终于可以证明自己是对的。可是现在我觉得我很愚蠢。”
温砚沉说:“迢迢,你觉得他们真的不支持吗?愧疚自责都可以,但是接下来可能会是一场里程碑式的比赛。你要记住,你走到这里,用了十年,或者你现在可以选择退出,都不会影响什么。但是你自己考虑清楚。”
沈迢迢很久都没有说话,最后说:“温砚沉,我真的很讨厌你这样和我说话。真的好讨厌。”
说完就挂了。
沈文雨在京的一个星期一直泡在账务里,她临时调不来人,也懒得调人手,于程启在陪她第四天后也进入了工作繁忙期,一个星期后接到出差通知,她特意开车送他去机场。
像一对寻常的恋人一样,于程启对她也挺上心,大概这个年纪,对爱情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了,性格能聊得来,三观不至于差太多,消费观一致,财务各自自由。就是最稳固的局面。
机场于程启都和她嘱咐:“查账最忌讳穷追,你查帐点到为止。查和管一定分开。”
沈文雨真的觉得于程启是个很不错的伙伴,不谈感情的话,两个人真的能成无话不谈的朋友。
她笑着应承:“我清醒着呢。不是二十几岁意气风发出来干大事的。”
于程启笑起来,俯身和她拥抱了一下。她催他:“快去吧。”
于程启进去后,她就转身回去没回头就看见吴闻生提着出差的行李站在她背后不远处看着她。
她思绪翻腾,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来。
和他从容的打招呼。
吴闻生说:“我先看见了你们,见你们聊天,就没打扰。”
这个话很避嫌。
沈文雨说,是吗。
见他提着行李,问:“我带你一程?”
他答:“那就谢谢了。”
沈文雨开车,他坐在副驾驶位置。沈文雨先问;“出差回来?”
他答:“嗯。你男朋友要回去了吗?”
沈文雨看了眼后视镜,说:“也是去出差。”
吴闻生看了眼她,态度温和说:“看着你们两个处的挺好的。于先生在金融圈里名声也挺不错。”
沈文雨没想到他认识于程启。
也对,他是非诉讼类的律师。和金融业打交道最多。
沈文雨听着觉得不好听,嘴上说:“于先生和家里是旧识。家里人劝的我。”
吴闻生听着难过,他们终究天差地别。
嘴上祝福她:“文雨,如果觉得合适,就定了吧。至于我们的事,我很抱歉。你就当是没遇见过我。”
沈文雨当没听见一样,不接话,两个人静悄悄的。
很久了,她才说:“知道了。”
她心里不痛快,偏偏还周到的将吴闻生送到了家里。
她走之前还戳吴闻生的痛点:“吴闻生,我结婚的时候,就不请你了,不太合适。”
他脸上带着笑,从从容容的说:“应该的,我去不合适。那我就在这里祝你们幸福。”
沈文雨脸上笑着,眼睛却冷冰冰的说:“那就谢谢了。”
她车开出去很远了,吴闻生还是站在马路上望着她离开的方向。
沈迢迢这次回来明显感觉家里人对她态度好了很多,脸硬核的侮=武茹女士对她都特别亲切,真真的让她感觉武女士真的像个妈了。
沈严翁从医院回来后就搬到了一楼的房间。
早上起来沈迢迢推着他出去散步,等回来武茹女士和佩林阿姨准备好早饭等着他两。甚至都不用她洗碗打扫卫生了。
她开玩笑说:“我不打扫卫生,在家里都住的心慌慌,感觉像个没付房钱的房客。”
要是平时,武茹女士肯定会收拾她一通,结果侮辱女士一句话没说,倒是佩林阿姨说:“在外面吃的不好,是不是呀?看着都瘦了。现在的女孩子,减的那么瘦干什么,看着营养不良的,又不好看啦。”
沈迢迢搭腔:“可是拍照好看呀,佩林阿姨。”
武茹凶她:“拍什么照,你一个运动员,吃不饱还运动什么。”
沈迢迢缩着脖子说:“你别在家里动不动就嚷嚷我是运动员,让大哥听见又得说我不务正业。”武茹深呼了口气,说:“运动员就运动员,没人说你,一家人操心你有没有受伤。你老实说,你到底受过几次伤?”
沈迢迢哪敢说实话,含糊说:“受点小伤,不是很正常的嘛。”
沈严翁突然问:“年前你姐回来的时候,你是不是腿骨折了?”
她瞪着眼睛问:“谁又说话不算数了?”
那就是了。
武茹听的心里一痛。
沈迢迢才觉上当了,辩解:“不是骨折,有点骨裂。没那么严重,我修养了一个多月。全是按照医生的嘱咐。”
沈严翁又问:“什么时候打过封闭?”
沈迢迢咬牙切齿问:“是不是我二哥告的状?他可真是……”
那张报告早到了沈严翁的手里了。
一早上沈迢迢被审问的清清楚楚。
她气的躺在沙发上晒着太阳,给沈文景发消息。
温砚沉发消息提醒她:沈迢迢,再拉黑我,就不给你钱了。
沈迢迢把他放出黑名单后,给他抱怨:我二哥真的不靠谱,把我出卖的干干净净。
温砚沉回:我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夫妻一场,可从来没有对不起你。
沈迢迢抱怨:但是你嘴巴太坏了,我恨不得一天想缝你嘴巴三五回。
温砚沉不相让:你也不逞多让,咱两谁也别抱怨谁。
沈迢迢认真想了下,也对。
他嘴巴坏,她也没吃亏。总之谁也没让谁好过。
她心情刚好点了,温砚沉回复:我可能有麻烦了,有人可能知道你和我结婚的事了。
温砚沉以为她会安慰几句。
结果沈迢迢问:那咱们现在离来得及吗?
温砚沉冷笑回复:没用。
沈迢迢有点着急,打电话过去问:“那怎么办?我才刚拿冠军,要是和你扯一起,造谣我犯法,我就说不清楚了。名声这个东西,黑一次就洗不白了。你知不知道?”
温砚沉问:“但凡是我的事,你就不能往好处想想吗?”
沈迢迢用左手挡着眼睛上方遮光,抱怨:“就和你扯到一起,我就没遇见好事。你是不是克妻啊?”
温砚沉气的骂她:“沈迢迢,你真是皮痒痒了是吗?”
沈迢迢生气:“你骂我干什么?和你在一起我遇见好事了吗?”
温砚沉因为她说和你在一起。脾气一下又没了。
无奈说:“行吧,反正都是你有理,我不和你胡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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