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阅正在一件一件地把衣服挂回衣柜,蓦地被叶晚苏从身后抱住。

他不禁轻笑:“怎么了?”

“只是想抱抱你。”

当晚,叶晚苏另一个社交媒体的账号悄悄地换了头像,一个可爱的小雪人。

在生日前几天,庄阅遇到了一件突发事情。

和叶晚苏想的一样,王丽果然找到了学校来。

闵大对外来人员管理严格,于是王丽只能在北门徘徊,守株待兔。

不知通过什么途径,她似乎认得庄阅的车牌号,见到跑车的那一刻,立即上前拦截。

冷不防地冒出一个人来,庄阅吓得踩了一脚急刹。

“怎么了?”

叶晚苏从副驾抬起头,见到一个中年妇女不断地敲着庄阅的窗户,表情十分亢奋。

女人不过四十来岁,保养得还算可以,穿着也落落大方。

庄阅有点烦躁,降下窗户,想问她究竟想干什么?是要碰瓷吗?

“是妈妈呀,小阅。”

王丽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庄阅,兴奋道:“我联系过你的呀!这孩子怎么不接电话呢。”

庄阅被她这一声“妈妈”激起两手的鸡皮疙瘩。

他拧着眉,只瞟了王丽一眼,很快地合上了窗户离去,留下王丽一个人在原地喊他。

“你还好吗?”

明明车内暖气充足,叶晚苏握住他的手时,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冷。

他仿佛坠入冰窖,连平静的眸子都凝结成了冰。

缓了缓神,他才转过头来,对叶晚苏微微扯出一点笑意。

“没事,不去管就好了。”

将车解了锁,他再次让叶晚苏放心地去上课,并表示一切都很正常。

尽管如此,叶晚苏一整天心里都不太安宁。

晚上,她向组里告了假,打算提前回家陪庄阅。

庄阅听说后打算来学校接她,却被叶晚苏拒绝了,反正打车也是顺手的事。

到了北门,才发现王丽竟然还在等着。

见到叶晚苏出来,她眼睛亮了亮,仿佛见到救星。

“诶,同学!”

她朝叶晚苏走来,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你是小阅的朋友是吧?”

叶晚苏不说话,她便自作轻松地解释起来:“哦,我是小阅的妈妈,今早我们见过的。”

远远看见陈魏明的车在等红绿灯,叶晚苏皱了皱眉,道:“阿姨,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王丽喜出望外,连连点头:“诶,好!”

带着王丽到附近的一条安静路上,叶晚苏说:“好了,您有什么事吗?”

这条路上就有一家咖啡厅,王丽也是见惯各色各样的人,知道叶晚苏没打算带她去,意思就是不想和自己聊太久。

之前仓促,王丽都没仔细看过叶晚苏。

打量的目光一直在叶晚苏身上游走,从头到脚,从衣服到首饰,是在估算其中价值。

过于明目张胆的心思让叶晚苏稍微感到不适。

“如果没什么,那我就先走了。”

她本身也不打算和王丽过多接触。

“诶!别走呀。”

谁知王丽一下抓住她的胳膊,见叶晚苏皱起眉,她才讪讪一笑,松开了手。

她是知道庄家什么实力的,能和庄阅走到一起的女生,又怎么会是普通背景?

心里对叶晚苏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画像。

王丽当然不会惹她不高兴,想着万一她能在庄阅身边替自己说上几句呢?

叶晚苏想了想,问:“你说,你是庄阅的妈妈?”

“对呀。”

她不自觉挺直了背,试图让身上的名牌衣服更贴合自己的身材,奈何过宽的肩总是往下耷拉着。

以为自己打扮得珠光宝气,就更加符合人设。

然而叶晚苏微微启唇,语气里带有些疑惑。

“可是……”

她装作无辜的样子。

“我见过庄阅的妈妈呀。”

笑容蓦地僵在脸上,王丽暗骂自己不走运。

庄家家大业大,林冬文又注重隐私,很少在媒体上抛头露面,见过她的人并不多。

谁能想到,她一抓就抓到个认识庄家的人。

但话已经说出口了,王丽只能硬着头皮解释:“对呀,我是他干妈。”

“原来如此。”

叶晚苏笑眯眯问:“庄阅是在和你生气吗?”

“对呀!”王丽干笑两声:“可不是吗!”

她说自己和林冬文吵了架,这孩子帮他妈妈气自己呢,也不肯理她。

也许是因为叶晚苏认识林冬文,王丽最终也没拜托她帮忙,怕这是会捅到庄家那去。

回了云玺,叶晚苏便将今晚的事告诉了庄阅。

她有些犹豫,终究还是如实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他。

“你听了可能会有些难过。但我觉得,她这次的目的不太纯。”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庄阅很不悦,尤其是王丽私自去找了叶晚苏,这让他更为烦躁。

叶晚苏分析道:“她应该是找你要钱的。”

“我?我有什么钱好给她。”

她耸耸肩,谁知道呢?或许是看他开着豪车,吃穿用度都是顶级的,便想来分一份。

王丽身上有一种很割裂的感觉。

她的脸上一看就是花大钱经常做医美的,然而衣服却是打折款,估计是从断码区买的,所以并不合身。

然而她的鞋子,却是最新款的限量款,能够她买好几身衣服。

所以,叶晚苏不禁猜测,她应该是对物质有着极高的需求。

奈何钱花完了,无法支撑自己的高消费水平,便找人送了一双鞋,或者是梭哈买了心心念念的鞋子。

庄阅听后,只冷冷一笑:“那看来当初家里没少给她钱。”

“当初她说,在你18岁之前不能联系你?”

“嗯,信里是这么说的。”

叶晚苏沉默了半晌,才道:“我总觉得她撒谎了。”

她是故意说自己认识林冬文的,目的就是为了看王丽的反应。

果然,起初明明是有事相求,最后却什么也没做,甚至改口将“妈妈”变为了“干妈”,就是怕叶晚苏跑去问庄家。

逗猫棒在空中顿了顿。

“我也觉得。以我爸的做事风格,恐怕只有买断。”

一次性给清所有的钱款,从此再无纠纷。

这才是庄天德一贯的作风。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