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着水痕:“……”
七叔公看着水痕:“……”
恋月:“玉米味的做五串吧。”
七叔公看着恋月:“……”
众人看着恋月:“……”
七叔公看了六叔公一眼,两人交换一下眼神后,七叔公按他们商量好的打着哈哈道:“今日柳家真是大喜临门,出现一位灵术师,今日大家都累了,可谓精彩、尽兴,今日大家先都回去,明日柳家大摆家宴,遍请宾客,为此庆祝。水痕姑娘啊,来来,先去我府上喝茶,恋月也一起。”
“主子……”七叔公明明很和蔼,水痕就是觉得他不怀好意,不禁躲到恋月身后。
恋月笑道:“两位叔公请喝茶,我们一定去的。只是现在好像还有事没完结吧?”
“呵呵,不是有了突**况么,柳家出现一位灵术师,这时候有什么事,也是可以先搁下不谈的,”七叔公话里有话道,“再议,再议。”
一般来说,这个再议的意思就是“拖字诀”,拖到无可再议;二般来说,“再议”等同于“我要忽悠你。”
恋月还没有说什么,听见一个倔强的声音道:“今天本来就是宣布说比试是为了选新族长,修为最强的做族长,现在水痕最强,就应该由她的主子五姐恋月做族长,二位爷爷请不要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众人寻声望去,说话的竟是柳思孝。
他原本扶着自己的爷爷,就是五叔父,五叔父听了他说这话,气得一把推开他道:“呼呼……不懂事!不懂事……呼呼……”骂了两句,看了恋月一眼又道,“女子主家,违祖背典,想都不要想。”
众人也一片反对之声,只有几个年轻男子弱弱地道:“可是按照宣布的规矩,是最强者当族长啊……”
“宣布说赢的人当族长,我们不是打赢了水痕么?”有人道。
“你脑子进水啦,听你的意思怎么着,柳家以后要听一个女人的话?”
……
几个小小的声音很快淹没在一片苛责中,恋月道:“别的话我倒是当没听到吧,可是,谁说你们打赢了水痕?比试是一对一的,你们一起车轮上还在我的指导下,这叫赢么?别忘记了,我给水痕下了死命令只能破坏你们的兵器,让她拿出真本事来打试试,不服气的,再打一遍,我叫水痕奉陪。”
恋月说话时本来还有些嗡嗡声,说到“再打一遍,”都噤声了。
“以后谁要再说什么赢了,我就把比试过程全说出去叫全城的人来评理,然后把这人拉过来再打一遍。”
“那我们说……平手?”
“当然不行。”
“我们说只是切磋一下,没有输赢总可以了吧?”
“当然不行,只能说水痕赢了。”
众人默,这女人——不讲理啊。
恋月眼珠一转道:“或者这么说吧,说你们都不是水痕的对手,她毫无疑问地打赢了你们,我毫无疑问地打赢了她。”
“你打赢了她?”
众人开始不明白,可是转念一想便都沉默了,如果说这次比试有谁赢了,不是他们,当然也不是水痕,赢的人是恋月。他们在她的指挥下才会用布困住这个没什么战斗经验的灵术师,仔细一想,水痕一直也在听她的指导。所有人,无不都在她的指挥下进行这场练习。
“我们应该按照先前说的,让恋月当族长!”人群里有人捂着嘴喊道。
不是只有二伯柳晋程会安排人在暗处,这是一种手段,恋月也用,别看就这一声,这一声,她可花了不少银子呢。在恋月看来,男人都是挺君子的,但是如果一个女子想要爬到他们头上去,指挥他们,这些君子立刻会变成欺软怕硬、无赖并残忍的流氓,对付一个流氓,打!对付一群流氓,打就行!但是要统治一帮流氓,就不那么简单了,不多安排些棋子是绝对不行的。
“二位爷爷,思孝也请求你们让恋月当族长,这是开始就宣布的规矩。”柳思孝跪下求道。
六叔公血压上升,好险没晕过去:“你……你……住口!”
柳思孝仍然说道:“大修真时代,强者为王,思孝愿意奉恋月为族长。”
七叔公劝道:“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气你爷爷,不会是历练修真,修傻了吧?老哥哥别气了,呵呵,这孩子犯傻了,跟他计较什么?身体要紧……”
上天作证,这不是恋月安排的,恋月眨眨眼睛看看摆着一张骄傲的脸,倔强跪着的柳思孝,也觉得这孩子真是修真修傻了,不过……傻得很可爱啊,哦呵呵呵呵。
两个人的话如同一滴滴到油里的水,激起的反对的喧嚣让整个祠堂都在颤抖,房梁上簌簌地落下更多积攒千年的尘埃,胡乱纷扬,迷了很多人的眼睛。
“女的当族长我们柳家颜面何存!柳家要败亡了!”
“是啊,外人怎么看我们柳家?我们以后出去怎么抬得起头来!”
“女子当权,玩侮祖规、为害风教啊……”
“大逆不道!沉塘!”甚至这样的话都被喊了出来。
……
六叔公示意大家安静,清清嗓子颇为艰难地道:“呼呼……放心,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我们一定不会让它发生的,大家放心,就算老夫滚钉板、吞火炭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让祖宗比不上眼睛的,大家放心……”
他们让恋月派人上场,只是因为他们觉得女人一定赢不了罢了,只是为了彰显公平罢了,可是需要彰显描绘的公平,怎么可能一直公平下去?只因为是女的,就不行。哪有原因,唯一一个站得住脚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站着的都是男的,用一个比较玩味却很贴切的比喻:男的就是想把女人压在身下。
恋月笑道:“玩侮祖规?哪个老学究喊出来的?出来看看。族规里根本没有女子不能当族长这一条,竟然连族规的内容都不知道,是不是在玩侮祖规?”
“没有女子不能当族长这一条?”
“怎么会没有乎?”
“不可能!”
……
“监礼,去把族规拿出来,一条条读给大家听,让老学究长辈们一字字地找,连族规有哪些内容都忘记了,正好借此机会好好给他们复习一下。”
监礼赶紧拿出厚厚一本族规,老学究们抢过去真的一字字找,族规都给翻烂了,也没有“女子不能当族长”这几个字,只说女子不能参与议事,但是招赘的女子顶门立户,不再出嫁到别姓,相当于家里的男子,可以进祠堂议事。
不知是柳家的祖宗们疏忽了还是他们认为女子可以当族长——前面一种可能性大——总之,就是没有这一条。
老学究松开手中半片纸页,两眼混沌,嘴中喃喃道:“一定是祖宗忘记了……一定是祖宗忘记了……一定是……”
“族规在此,你不通晓里面的内容便是轻蔑祖先、为害风教之罪,现在又这么大胆,竟敢质疑祖宗,您倒是无知者胆大,监礼,亵渎祖宗是什么罪?我记得是火刑,族规第一条,诸位都可以见证。”
大帽子谁不会扣啊,敢说恋月“玩侮祖规、为害风教”,恋月就敢把他放在火上烤了。
恋月给老学究行礼笑道:“恋月深知作为道学先生的人,是最有气节了,为了卫道,为了正义,请您自请按族规送您上路。毕竟您是捍卫族规自持的,却连族规的内容都不知道,真是不死不足以证明您的清白。您……自请吧。”【求评论,你的支持是仙人清晨与深夜,饿着肚子时,太阳很大或者下雪时,一直一直写下去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