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清远正在低声与一位官员应酬,台上黑面的包拯唱腔宏亮顿挫有致正要问斩陈世美。只见何梓明疾步走到他面前,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来。

“出什么事了?”刘清远跟着他匆匆的走出了小厅,看他不对劲的神色,沉声问道,“依依呢?”

“她跟林岩走了。”何梓明两道浓眉团在了一起,简洁的说。

“她……”刘清远惊讶之后显出怒意,“跟你说了今晚照要看好她,你怎么能让她跟林岩走!”

“为什么不能?你也说了,女人绑是绑不住的。”何梓明冷着脸看刘清远阴晴不定的表情,知道自己的猜想是对的,“你知道她跟林岩是什么关系?”

刘清远嘴唇抿在一起,没有说话。

“她是谁?告诉我。”何梓明咄咄逼人的问,“如果找不到她,会出事的,没有时间了。”

刘清远压着眉,呈现出鲜有的纠结,终于吁了一口气,下定决心说道:“依依是原财政部长杨其霖的二女儿,林岩跟她姐姐定过婚。”

何梓明的眼眸点入了浓黑的墨色,他扬着下颌,点点头,“十几年的好兄弟,你知道都不告诉我。”

“我之前也只是猜测,直到……”

“现在没有时间说这个了,这个账我们回头再算。”何梓明果断的打断他,“林岩刚走一会儿,他没让家里的司机送,是单独叫了门口的车夫。依依在十分钟前走的,他们可能会在什么地方汇合,你去问门口的仆人们听没听到他们说的地址。”

刘清远立刻去问了一遍,林岩叫车去的是天津会馆,商依依是去的嘉丽公馆。他又向唐薇旁敲侧击的打听了林岩因为未完成的公务要去天津会馆,留下她先走了。

“我们去嘉丽公馆找依依。”刘清远说。

“不行,你得留在这招待客人,要是我们都走了,唐薇和其他人肯定会怀疑的,不能让他们知道林岩和依依的关系,我一个人去找她。”

刘清远思索片刻,猜想依依跟林岩一起也许只是秘密叙旧,不会太有危险,于是答应,“不管找到没找到,今晚你都要打电话过来告诉我。”

何梓明点了点头,迅速消失在门外的黑夜里。

商依依在嘉丽公馆面前下了车,她穿着单薄的裙子,在夜风中冻的发颤。

过了一会儿,一辆小汽车停在了她的面前,车门打开,林岩慵懒的坐在车内对她勾勾手指。

“不是让我在这等你来叙旧吗?”她站在车门外并不上车。

“我突然改变主意了,这里常来没什么意思。”林岩邪邪的一笑,“要不我们去你那,北京饭店是吧?”

她恍然:“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什么时候?”

“刚刚在刘公馆那么乖,我喜欢你乖顺的时候。”林岩朝她伸出手。

“是在司令部那天,你看到我了。”她回忆了当时的情景,低着头轻轻的勾了勾嘴角,“我的运气向来不好。”

“外面多冷,别冻坏了,乖。”他看商依依没有动,眉头轻挑,“你不会想站在这里谈谈我们的过去吧?”

商依依握着手袋的拳头轻颤,她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你先去,我另外叫车,你不想让唐小姐发现你跟别的女人去饭店吧。”

林岩笑笑,手并没有收回,“房间钥匙。”

依依捏着手袋后退了半步。

“怎么?你不是一个人住?”林岩的笑意更深了,“刚刚那个何大少,挺俊的小白脸,是不是跟你住一起?没关系,我可以去你们的甜蜜爱巢坐坐,毕竟我也是你姐夫,一直很关心你。”

商依依娇艳的双唇没有了血色,冷夜的寒气覆盖了她的全身,没有了一丝暖意,她的右手缓缓伸进了手袋。

“我猜你的手袋里藏了一只枪,你总不会想掏出枪来当街射杀我吧?这对你没有好处。”他含情的眉眼透着残酷,“小妹,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不用在我面前耍心思。”

商依依只觉得呼吸都是刺骨的寒意,她轻笑了起来,从手袋中掏出了房门钥匙,捏在指尖轻轻一晃,松开手落入了林岩的掌心,“7007。”

商依依觉得这一夜格外的寒冷,她让车夫停在一间商店外,买了一条羊毛披肩裹在身上。

整理一番之后从北京饭店的大堂的洗手间走了出来,踩在如云端的地毯上,可是她跟第一次来到这里心情截然不同。

大庭广众下,她不敢露出异样,装作不经意的用手背擦干了留在眼角的泪痕。看着来往人群得意踌躇的样子,她努力的支撑起脊背,不能让人看出陌生的自己心底的惶恐与悲凉。

随着轰隆的电梯运转,她走到7007的门口,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努力镇定下来,左右看楼道没有人,敲了敲门。

片刻,林岩如男主人一样打开了房门,站在门内朝她亲昵的一笑,“我等你很久了,依依。”

话音未落,她就被他扣着手腕拉入了房内,沉重的房门缓缓的阖上,隔绝了时空。

他轻松的一手摘掉了她紧握的手袋,袋口朝下随意的一抖,里面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上,没有手枪。

他轻笑:“我就知道你会来,那天我在司令部看到你,我心里就想我的小女孩长大了。”

商依依勉强笑道:“林参谋,如今你不用再踏着我杨家的尸骨,也已经升官发财。让人知道我们认识对彼此并没有好处,今天叙个旧,以后我们路过路桥归桥,怎么样?”

他走到平时何梓明经常坐的沙发慵懒的坐下,饱含趣味的看着她:“小妹,你变了,说话这么生分,这几年我很想你,难道你不想我吗?”

商依依看到整个房间已经被翻乱,她和何梓明的箱子里的衣服行李散了一地,不知道为什么她此时冒出了个荒唐的念头:何梓明又要不高兴了。

“你想怎么样?开个条件。”她假装轻巧的笑。

林岩漂亮的眉眼带着近乎温柔的笑,“依依,你越来越漂亮了,真是长成了风情万种的美人,看样子这几年你过的不错,那个何大少好像很宠你。”

“有话快说,他很快就会回来了。”她手紧紧抓着身旁的椅背,故作镇定的说。

“回来了正好,让他认识认识你的第一个男人。”他站起身来,解开了军装上方的几颗纽扣,一步步的走近了她。

商依依不断后退,“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时候你多依赖我,我们在一起多甜蜜,我可以把你留在身边,鸳梦重温,我会待你很好的。虽然你不适合留在北京,你离开的时候还小,但总会有人会认出你的。不过我舍不得你,跟我肯定比跟那个青涩的何家少爷更享受。”

“你靠老婆发达,还想包养女人?真让人作呕!”商依依冷笑道。

“识时务者为俊杰,依依,你就是从小脾气太倔,不懂得变通。可是你敢找上门来,我自然就敢通吃。”他笑着走到了她身前,“我今天看到你和颖城的何家少爷在一起才想到,刘同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死在颖城了呢?”

“林岩,你是不是一定不肯放过我?”商依依眸子亮的发狠,决绝的盯着他。

“怎么不叫姐夫了,虽然我跟你姐姐只是订婚,不过你叫了那么多年姐夫,又甜又柔,我最喜欢听你这么叫我了,整个人都被你叫的麻酥了。”

“你只让我觉得恶心。”愤怒和羞辱让她面色惨白。

随即她的身体被他强健的身躯挤压在墙上,她低呜的努力的挣扎着,身体被他扣住。他轻笑着用手把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贪婪的呼吸弥漫在她的脖颈之间,商依依整个身子不能控制的在战栗,仿佛回到了那年最绝望无助的噩梦。

“这几年我一直都想找你,那时你还只是个小女孩,现在采摘就更有味道。你比你姐姐那时候可美多了。”

商依依心中的愤怒战胜了本能的恐惧,一双美丽的凤眸变得血红:“林岩!你不配提我姐姐!”

“这么说多不公平,你姐姐不是我害的,是被刘同强暴后变疯的,你爸爸死后,那几年要不是我出钱出力照顾你们,你们孤儿寡母还有一个疯子姐姐能有好日子过?更何况是你在我面前跟前跟后的,一个豆蔻少女天天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血气方刚的男人哪里顶得住这样的**。虽然后来你姐姐出了意外,也不能怪在我身上。”

商依依只觉得喉咙里翻滚上酸苦的胃液,血红的眼眸无法忍住滚下泪来,“那天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她问出了这些年不敢回想的疑问。

林岩无所谓的一笑,“这重要吗?我们两情相悦,我让你第一次享受了**,你当时不很享受吗?这些年是不是也会经常的回味?”他把商依依搂在怀里,下巴上的胡渣在她白嫩的脖子上摩擦着,只听到他无耻的笑声,“女人不都忘不掉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吗?”

她剧烈的喘息着,努力的把手伸到了被挤压的后背披肩里,从被裁开口的裙子里摸到了绑在后腰上的勃朗宁,凶蛮决绝的抽了出来压在他的胸膛。

可是她的手指还没能触到枪膛,整个人失重的被甩到了大**。

“我说过的,依依,不要在我面前玩枪。”只见他肆意的的把枪扔在了角落,欣赏着陷入绝望恐惧中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