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尤殊没敢在拖沓,歇过气儿就赶忙洗澡换上衣服下楼。

叶美兰带着卢卡斯从十二月底出去旅行,直到现在才回来。

尤殊也想她了。

看到人下来,叶美兰端坐在沙发上,放下手中的茶杯后才抬眼看她。

那个眼神,仿佛是在对尤殊白日**的谴责。

卢卡斯是英国人,外国友人对夫妻间的情爱之事从不避讳。

他坐在叶美兰身边,搂着她肩膀,还在安慰。

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被刚走过来的尤殊听见。

他的中国话说的十分标准:“宝贝,不要生气,年轻就是这样有**,爱意是瞒不住的。”

叶美兰白了他一眼。

卢卡斯浑然不觉,还在说:“有爱才能做、爱,爱越多做的越多,所以,你平日嫌我,是因为我做……”太多了吗?

话没说完,被叶美兰捂住嘴。

尤殊听了个一清二楚,假意咳嗽两声,站到两人面前:“妈妈,好想你呀。”

一副讨好的模样。

叶美兰倒也不是真的生气,只是觉得自己来得不是时候有些尴尬罢了。

尤殊这么一撒娇,她也就有点忍不住。

拉住尤殊坐到自己身边,就开始迫不及待展示自己这一趟出去带回来的战利品。

走之前,叶美兰给尤殊留下口信,说是带着卢卡斯去锦城四处玩玩儿。

结果,两个人差不多把中国能去的地方都游玩了一圈。

要不是临近尤殊和贺之衍的婚礼,恐怕都还不会回来。

去的地方多,这里买那里看,自然带回不让特产。

有给尤殊的,也有给贺之衍的。

贺之衍下来时,穿着件圆领白T,休闲直筒裤让他那双长的离谱的腿无处遁藏。

他朝着卢卡斯微微颔首,又对着叶美兰恭敬喊了声:“岳母。”

叶美兰憋一眼贺之衍,又默不作声的挪开眼睛,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

然后才说:“有**是好的,但是大可不必在我面前炫耀吧?”

尤殊没太听明白,顺着叶美兰的目光看过去,发现贺之衍的喉结处有一个紫色的吻痕。

她脸一红,对着贺之衍一阵挤眉弄眼。

贺之衍就跟没看见似的,泰然自若坐到尤殊身边。

拉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岳母是过来人,您肯定明白。”

叶美兰没忍住,翻了好大一个白眼。

心里暗叹,贺之衍心思太深。

上一回,自己不过是拿支票创了他一下。

现在逮着机会,就要用这个吻痕来证明,告诉她,你看我和你女儿非常合适。

想起第一次来贺之衍家里,自己跟贺之衍说的话,叶美兰没再搭腔。

但不代表她认同贺之衍的想法。

她依旧坚定的相信,贺之衍并不适合尤殊。

只是贺之衍太爱她,愿意为了尤殊改变自己。

再通过改变自己,让尤殊和他变得十分契合。

可是改一时简单,能改一辈子吗?

叶美兰对这一点,持保留意见。

她不反对两人在一起,纯粹是因为,叶美兰早就发现尤殊对贺之衍是不同的。

事已至此,不论她愿不愿意,尤殊和贺之衍当下的情况都不会改变。

叶美兰才懒得因为这些事情和女儿产生什么分歧,索性就由她去了。

最差的结果,也不过是离婚。

可是万一呢,她也往好的方面想过。

叶美兰目光柔柔地盯着身旁不停跟自己说话的尤殊。

她想,她的女儿这么好,一切都很好,运气向来不差。

万一尤殊就是运气好,真的遇到了能为她改变一辈子的人。

万一,贺之衍就是这个人。

婚姻就是赌博,赌赢了就幸福一辈子。

赌输了……

叶美兰的视线缓缓越过尤殊,落到身后的卢卡斯身上。

她想,赌输了,结果也不会差。

距离婚礼,还有半个月的时间。

这十五天尤殊彻底放下公司的事务,被叶美兰成日带在身边。

今天去养生馆做养生,明天去美容馆做皮肤护理。

叶美兰说,婚礼是一个女人这一辈子最美的时候。

一定要从里到外,从头到脚,从头发丝到脚趾都做好保养。

用最好的状态,迎接最美的自己。

就这样,尤殊切切实实地体会了半个月摆烂躺平的生活。

滋味太美妙,让她有些食髓知味。

贺之衍还是照旧上班,只是临结婚的头三天,才开始休假。

尤殊在家休养了半个月,整个人都懒惰起来。

成日里除了吃就睡,却不见长肉,让叶美兰都忍不住抱怨,老天真是偏爱她。

按照习俗,结婚的头三天,新郎和新娘就不能再见面。

休假的头一天晚上,贺之衍结束应酬,回来得有点晚。

尤殊在电话里说要等他,因为第二天自己就得搬回骊骅置业单独居住。

到了家,贺之衍看见说要等自己的人,早就在沙发睡着了。

他脱掉外套,轻手轻脚的抱着人往楼上走。

尤殊还没睡熟,刚被抱起来就醒了。

但她不想睁眼,只是轻搂着贺之衍的脖,脸埋在他胸前,蹭了蹭。

“你回来了……”

贺之衍嗯了一声:“困了怎么不去房间睡?”

尤殊对着他胸口吻了一下:“好几天没见到你,明天就要走了,想等等你。”

她思绪不清醒,说话声音也不清晰,咕咕哝哝的。

但贺之衍听得很清楚,这是在埋怨他,最近一周每天都回来很晚,走的很早。

连人影儿都见不着。

但尤殊不知道的是,婚礼之后贺之衍会得到一个月的长假。

他计划着带她去环球旅行。

所以才会在公司加班加点地提前处理一些事务。

贺之衍低声笑:“想要了?”

尤殊在这方面比较害羞,从不主动说要。

从来都是贺之衍主动出击,然后她半推半就。

每次贺之衍问她这句话,她都坚定的摇头:“我?怎么可能!”

以此表现自己的清心寡欲。

贺之衍总是逗弄她,偏想从尤殊嘴里听‘想要’两个字。

可她没送过口。

今天这么一问,本来也只是逗趣儿。

没成想,尤殊默了默,撒娇似的口吻回应道。

“嗯……想要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