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动会结束, 似乎就代表着夏天真的到来了。

“夏天啊……”

枫蔫蔫地瘫在树荫下,前几天藤和源结束了交换学习,回到了埼玉县。

临走时, 藤还特意来和枫告别, 她拉着枫的手:“以后有空的话, 请一定来埼玉县玩!”

“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开女子会!”

“但是一般来说,当上警察之后,我们还有休假可言吗?”

源在旁边不解风情地吐槽, 然后毫无疑问地挨了藤一记。

“嘶,果然是山地母猩猩……山村你干什么打我啊!”

路过的山本吐槽, 却被枫一拳打中脑壳,他一脸无辜地捂头。

“山地母猩猩说的是谁以为我不知道吗!”

一旁的藤笑而不语。

“不要看不起自己啊山村!”

山本义正言辞。

“你已经超越大猩猩的范围了好吗!”

说完他一溜烟地跑走,临走不忘把山村眼熟的小糖罐放到藤手上。

“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了!”

枫敢肯定, 山本这是在报复她和藤这两个最常在课上“殴打”他的人。

*

“说到夏天的话,果然还是那个吧!”

松田也瘫在树荫下,一头卷毛特别吸热, 这个时候他们都很羡慕降谷零的金发,摸起来温度都比黑发低许多。

“啊, 阵平你是想说那个吧——”萩原在一旁喝水。

“你们在说什么啊,”枫起身,用T恤擦了擦脸上沁出的汗,“我怎么听不懂,那个是什么?西瓜?汽水?”

“当然不是这种东西了!”松田别过眼。

“——是海边啊!”

随后, 他和萩原两人同时开口。

“啊。”

枫看到买汽水的椋和降谷零、景光一起回来, 慢吞吞地走上前。

“还真是意外的回答呢。”

“你不想去海边吗!”松田摇晃手上已经拿着汽水的枫, “沙滩、饮料、大海……”

“不过确实, 水的比热容比陆地更大, 还有海风,夏天的话,海边是最好的避暑去处了。”

降谷零把挂着水珠的汽水贴上额头:“今年的夏天还真是特别热啊。”

“那我们周末不如去海边玩?”景光提议道,“要不要问问班长?”

“……不用问他了啦,”枫有气无力地顺着松田的力道摇晃了一会,“他这个周末和娜塔莉约会。”

“你怎么知道的?”松田停下了动作,但枫还是在惯性作用下摇摆,他不得不又扶正了少女。

经过上一次跟踪事件,他们已经都知道了班长的女朋友是谁。

“唔,”枫把手里的汽水放下,转而开了松田脚边的汽水,“娜塔莉和我说的啊。”

“你什么时候又和别的女人勾搭上的!”椋摆出呐喊脸,泪眼盈盈,“我们分手吧,你这个渣女。”

“不要这么入戏啊,你最近又看什么奇怪的剧了。”

枫无奈,喝了一口汽水。

“是上次……嗯,洗衣店的事情过后,班长和娜塔莉说了我的事,然后似乎被她说了一顿,”她有些心虚,“后来娜塔莉要来了我的电话,特意安慰我。”

不得不说和几个钢铁直男比起来,还是女孩子心思更细腻,娜塔莉还是学语言的,几句话让枫开怀了不少。

就是她似乎把枫当成了什么需要安抚的小孩子……不愧是能和班长成为男女朋友的人!从电话线另一端都散发出靠谱的气息!

“算了,我都习惯了。”椋放过枫。

“那就这么说定,周末去海边——啊!”

松田随手拿起地上仅剩的一瓶汽水打开,然后就被喷了一手。

“哈哈哈,”枫小步跑远,“让你一直摇我肩膀!……景光,帮我拦拦他啊。”

“啊,真是没心没肺呢。”

椋看着这常见的一幕,打了个汽水味的嗝。

*

“咦,鸣瓢你不去游泳吗?”

已经换好泳裤的四人,在租好的遮阳伞底下看到了依旧穿着薄款衬衫和热裤的鸣瓢椋。

“我没兴趣啦,”鸣瓢拉了拉头顶的草帽,“海水又咸又苦,我在旁边喝饮料不好嘛。”

她边说,一边瞟向几人身后,“枫呢,她还没出来吗。”

不知为何,降谷零从椋的脸上看出了几分紧张,她的手指一直绕着草帽上的飘带,下意识地捏紧又松开。

“哪怕是枫,换衣服也不会和男生一样快吧,”萩原说,“她应该快出来了。”

“不是,哎……”椋吞吞吐吐的,干脆一溜烟跑到几人身后,“我去看看吧!”

“枫!”然而还没等她进入女子更衣室,枫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

——披着一条薄纱质感的衬衫外套。

她穿着一看就是现买的沙滩风泳衣,花花绿绿的图案充满了热带风情,和白皙到透明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即使有一条聊胜于无的外套,也能看出枫傲人的身材比例和资本,明明不是特别高,一双腿却长得离谱,而且薄薄的肌肉覆盖上身体四处,一看就锻炼充足。

枫解开外套,浅浅的马甲线勾勒出腹部结实的肌肉,无比吸睛,那边整整四个腹肌帅哥都挡不住女孩子们往这边看来的目光。

“怎么了,椋?”

椋说不出话来,警校四人也看到了脱下外套的枫,他们同样沉默了。

——在如同玉一样无暇的肩膀上,一团火炎似的伤痕无比醒目。

疤痕从后肩一路蔓延到肩胛骨,差不多二十公分的样子,丝丝缕缕的灼烧痕迹,像是被人用火焰在她的身上画了一幅残忍的画。

几人都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关于不良的传言,“背上有三条二十公分的伤疤”。

没想到,不是刀疤,而是另一种伤痕。

“付出了一点代价”。

景光想起枫那晚上,轻描淡写地和他说的话,这就是那“一点”代价吗?看上去完全是死里逃生才会留下的痕迹啊!

顶着这样的痕迹,枫一路走到几人面前,都没有任何人上前搭讪。

“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枫随手拿起桌面上留给她的果汁,“不去游泳吗?”

“枫……”椋磨磨蹭蹭地挤到枫面前,“你……怎么换泳衣了啊。”

“不行么,”枫笑,“我待会要去游泳,当然要换泳衣了,倒是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泡泳池里么。”

椋忍不住瞟向枫的肩膀:“这不是,你。”

降谷零拦下了拿着外套要递给枫的景光,他轻轻摇头,低声开口:“既然枫不在意,那我们也不要特别对待。”

“怎么能做到不在意的呢,”萩原感同身受地摸了摸自己的肩膀,看向笑起来和沙滩上阳光一样爽朗的枫,“真是的,服了这家伙。”

“切,”松田戴着墨镜哼了一声,“喂——我要下水了!要不要来比比谁游得更快!”

目送两人往海中划水而去,景光站在原地叹了口气。

“鸣瓢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吧?”

他问一脸无奈的椋。

“嗯是啊,枫这家伙……不过我早该想到的,”椋气呼呼地喝光了果汁,“她果然不是在意这种事的人。”

但即使知道,她也做不到去无视啊……五年前,她接到消息赶往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枫虚弱地侧躺在病**的样子。

听说是被卷进了火灾现场,她打破了钢化玻璃窗跳出来才挽回一条小命。

但烫伤的痕迹却是永远去不掉了。

“留着也好,”枫在病**居然也能笑出来,“这可是胜利的记录。”

只是在回忆里沉浸了一会,椋再抬头时,枫已经在和降谷零一起试图把松田埋进沙子里。

萩原正在应付一波波前来的女性们,他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把所有人都哄得开开心心。

景光倒是和她一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遮阳伞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把墨镜摘掉吧!晒太阳的时候耍什么帅呢。”

枫拍了拍松田胸口的沙,把他严严实实地埋在底下。

“呵,我偏不。”

松田左右摆头,倔强地躲避枫和零的毒手。

“墨镜可是我帅气的一部分,不可分割!”

然后,第二天晨练的大家,就看到了一个长出“白眼圈”的松田。

“哈哈哈哈哈,”枫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甚至跑不出平时的速度,“帅气的一部分?”

“果然很帅啊,噗嗤,”降谷零和枫一起捧腹,“太特别了,阵平。”

“真是糟蹋这一张帅脸啊,小阵平。”萩原痛心疾首。

“我还想问呢,同样是戴着墨镜,为什么你没被晒黑?”

松田不服气地跑到前面。

“嗯,可能是因为我天生晒不黑,你看枫也没怎么黑。”

“那是因为我涂了防晒。”枫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防晒,“要借给你用吗,松田?”

“不需要!”

一趟沙滩之旅下来,枫和椋都涂好了防晒不说,萩原晒不黑,降谷零没法更黑,而景光大多数时间也和椋一起在遮阳伞下。

结果真的被晒黑的只有松田一个!

“没事,”伊达航安慰道,“大不了你再去晒一回,把眼睛周边也晒黑就是了。”

“班长,我看到你笑了。”

松田臭着脸提醒。

景光也忍不住露出开怀的笑意,然后他就感受到了四注目光都聚集在他脸上。

“终于开心些了啊,景光。”

枫和降谷零勾肩搭背地看向他。

“自从开庭时间下来之后,你就一直不怎么说话,”降谷零拍拍他的肩膀,“有什么心事,还是说出来会比较好吧?”

景光眨眼,有些上挑的眼睛露出感动的神色——

“大家……”

“哈哈哈松田你现在好像黑车的大灯哦!”

枫绕着脸色臭臭的松田跑了两圈,直到鬼冢教官开始吹哨子才停下。

“他们就是这样么。”萩原神色轻松,冲景光露出无往不利的爽朗笑容,“放轻松吧景光,你身上的担子已经卸下了。”

“啊,你说得对。”

景光抬头,夏天的太阳升起得更早了,明亮的白昼正在延长,而漆黑的冬夜已经过去。

接下来的……会是他想要的未来,他成为警察之后,努力保护市民们的未来。

阳光那么耀眼,他稍一眯眼,就看到了前方和阳光一样耀眼的枫、降谷零、松田……鬼冢教官一不注意,他们又开始相互较劲了。

尤其是枫,光从她现在的外表上,可绝对看不出那个雨夜里少女的神情,景光依旧记得,那天的枫,眼睛里溢满了几乎要哭出来的悲伤,嘴角却不自然地翘起,像是用尽全力掩盖足以撕裂一个人的过去。

但是她很早就做到了,比起自己这样的胆小鬼更早,行动更迅速,而且更快地走出来。

所以自己也要加油啊。

*

“景光!”

开庭日是工作日,景光独自请假前去法院,但当一切尘埃落地,他走出法院时,却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枫!”他惊讶地瞪圆了眼睛,“你怎么来了……”

最热烈的夏天已经过去,吹过来的一阵风带着初秋的凉意,还有几片应景的红色枫叶。

倚在帅气机车上的少女浑然不觉自己头顶的红色饰品,朝着走出法院的景光招手:“景光,我们来接你了哦!”

“我们可是和那个魔鬼教官打了个特别厉害的赌,才能提前下课来找你的。”

魔鬼教官——便是那个会用各种理由训练学生体能的教官,所有警校生心中挥之不去的阴霾,但景光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对方打了什么赌。

“只不过萩原和松田两个家伙半路摩托车坏了,他们在路边紧急修理,估计也快到了。”

不过降谷零和班长两个好学生却不是那么容易脱身,枫估计他们还要有一会。

“庭审结果怎么样?”

枫终于发现了自己头顶脆生生的一片红叶,捻下来后笑着询问。

“非常顺利,外守先生完全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他应该也想好好赎罪吧。”

景光微微叹一口气说。

枫揉了揉眼睛,她刚刚好像看到一个很像景光的人走过去?

但只是一个侧脸,对方穿着藏蓝色的西服,脸白得像敷粉,一双上挑的凤目也比景光凌厉许多。

他一闪而过,像是无意间闯入的一只幽灵。

“景光,刚刚过去一个人和你好像哦。”

枫选择直接和景光说。

“那应该是我的哥哥吧……不过刚刚在大厅他似乎有事先走了,”景光接过头盔,回头,“咦,已经不见了。”

枫也想起来,那个雨夜里,景光似乎就是在和他的哥哥通话,可惜她当时脑子迷迷糊糊,发烧一场后更是不记得什么了。

“那你要等你哥哥吗?”

“不用了,”景光摇头,“他这次来还有公务在身。”

“那快上车吧!”枫一脚跨坐上机车,“今晚我们去吃烤肉~”

*

枫叶那鲜艳的红色,就是为了少女而生的。

当诸伏高明从法院的大门往外看时,这样的想法突兀地出现在他的脑海。

霓虹对景色大多推崇静谧、温婉,但那个少女即使只是站在那里,就像画面里的一阵风,将整幅画都带得流动起来,即使是在万物将息的初秋,也像枫叶一样绽放出热烈的红。

他想,自己的弟弟在学校里交到了很好的朋友。

也是很麻烦的朋友。

“诸伏警部,请往这里来。”

警视厅的警员将他带到了多功能会客室,而里面,许多大人物都已经落座。

“这次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讨论关于最近愈发猖狂的犯罪组织——【梵天】。”

最前方的主持人将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贴到白板上。

“目前已知的消息有:一、梵天的前身是名为【东卍】的不良少年集团,这个集团曾经掌管着大半东京的不良,而且有过不少流血事件,到如今还有属于它敌对不良势力的人在监狱中。”

“二、【双和会】是与梵天最早敌对的老牌雅库扎,目前已经被梵天连根拔起,全部清除。他们的手段极为残忍,不仅是法律的灰色地带,连雅库扎之间的守则也毫不在意,酿成了无数悲剧。”

主持人顿了顿,“最近一起事件发生在长野县,接下来请诸伏警部详细说明。”

诸伏高明面对众多高层的目光,毫无惧色,他站起时也缓缓睁眼,似乎酝酿着说辞。

“在两周前,曾经隶属于【双和会】的两名成员在长野县的一座居民楼内被杀害……经过检验,枪/支来源于东京的【梵天】,而嫌疑人目前仍在潜逃中。”

“诸伏警部,你有什么特别的见解吗?”

“是的,”诸伏高明瓦蓝的眼中一道光闪过,“我个人认为,这次的谋杀,与雅库扎的势力倾轧没有太大联系,而是私仇。”

“已经退出雅库扎并且逃难到长野的两个成员已经对远在东京的梵天没有任何威胁,但他们依旧花费了大量精力掘地三尺,找出残党,这对一个组织的发展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

“但是【梵天】就是这样一个组织不是吗,”隔了一张长桌,坐在最前方的男人气息阴冷,“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良,在成年后一脚踏入更深的黑暗……依旧保留着年轻气盛的习惯。”

他双手交叉,不算太亮的灯光下,光是坐在那里,就透露出狼一样的凶狠。

“嘛嘛,确实有这种可能就是了。”

这时,坐在高明身旁的一个老人抬手打断了那个男人咄咄逼人的话语,他在这样严肃的环境下嘴角依旧保留微微上扬的弧度,手边的保温杯里散发出袅袅温顺的白雾。

“毕竟【梵天】与【双和会】的战争延续了许久,在这期间,双方都已经结下血仇,会一路追杀到长野县也符合梵天一贯的作风。”

听到这像是为自己开解的话,高明微微顿住,转瞬间脑海中划过很多,但最后他只是欠身示意:“我的想法就是这些。”

他坐下,脸色不变,但心底却明白——

有人不让他说出那个名字。

窗外,种着和法院门口一样红的枫。

他不禁想,那个站在光里的少女,会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好,那我们接下来是第三点……”主持人也不在意,推着眼镜继续对着手里的资料宣读。

*

“又到枫叶的季节了啊,”椋摘下飘到头顶的红叶,“枫的生日也快到了呢。”

“不知道那家伙今年打不打算回家……”她叹了口气,嘀嘀咕咕地往前走。

却被角落里拐出来的家伙猝不及防捉住。

“谁?!胆敢在警校……”

椋下意识摆出背负投的架势,眼看都要踢到对方脚踝,被熟悉的声音制止。

“是我。”萩原满脸抱歉地双手合十,“刚才突然听到你自言自语,没多想就拉住你了。”

“枫的生日快到了是吗?”他拉着身后贴着ok绷的松田,“能不能请你说一说,枫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

“枫喜欢的东西还挺多的……”

椋抓着额前的碎发回忆。

“打架?”

“我几乎每天都在和她打啊,”松田摸了摸ok绷所在的地方,“那家伙都快学会我的拳击了。”

“那就是机车?”

“……我们也不太可能买到比限量版杜卡迪更好的机车了。”

萩原为难地扶额。

椋沉默了一会:“其实你们不一定要给枫送礼物啦……她从初中开始就不怎么过生日了。”

也就是她这个幼驯染,还一直记在心上。

“实在不行的话,”她右手握拳,敲在掌心,“除了辣味以外——枫喜欢吃草莓。”

“那可以买一个草莓蛋糕啊。”

萩原频频点头。

“谁要给那个暴力女买蛋糕……”

昨天又输了的松田切了一声。

*

枫的生日当天。

这是一个阳光清朗,天高气爽的好秋日,也是一个不错的周末。

枫一早就化了妆,换上牛仔马甲和运动裤前往了网球场——

今天忍足侑士有网球比赛,而且他将会与向日岳人组成双打搭档。

没想到一向老成的弟弟会组成双打……枫看着场上高高跃起的红发少年,还是和这样一个跳脱的人。

从单打到双打,侑士也成长了不少嘛。

看得出向日岳人把她教的跳跃技巧学得很好,那跃起时的高度让众人惊叹。

漂亮的一球!众人欢呼。

运动场上热烈的气氛似乎也感染到了枫,她体会着这许久没有感受过的兴奋和激动,好像赢得比赛的人是自己一样。

这就是青春啊——大半的青春在打架中度过,几乎没有参与正常运动的枫感慨。

“打得不错,”枫把毛巾和水递给侑士,“还有向日君,跳得很高呢。”

“那是当然的了!”向日扬起笑容。

“姐,”侑士接过毛巾时,想起今天收到的短信,“今天是你的生日吧?”

“啊……好像是的。”

“为什么对自己的生日会用好像这个词啊,”关西少年吐槽附体,“难道还能忘记?”

“因为好久没注意过了哈哈。”

枫点头。

“今天是你的生日?”一旁,准备上场的迹部停下脚步,“这种事情不重视可不行啊。”

他走到场地中间,自信一笑:“就由本大爷将华丽的比赛作为你的生日礼物吧!”

枫一伸手,刚好接住了飘落的外套,此时整个运动场上都回**着“胜者是冰帝”的喝彩。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的胜利了!”

她噗嗤一笑,顺手收起了外套……然后递给了自己的弟弟。

“结果耍完帅后就轮到我收拾么,”侑士推眼镜,“风头光让这两人出尽了。”

“侑士刚才在场上也是闪闪发光哦。”

枫慈爱地看着自己堂弟。

“饶了我吧。”这么一打岔,侑士也忘记了自己本来想问的问题。

总之就按照短信里说的,帮他们拖延到晚上就行吧?

而此时的警校内——

伊达航拎着刚从蛋糕店里拿过来的草莓蛋糕打开了门,露出了里面面面相觑的两人。

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看着又多出来的一个大蛋糕,深深地沉默了。

三个草莓蛋糕排在长桌上,香甜的奶油气息溢满了整个教室,其中两个都充满了粉色、爱心这样少女心的装饰,而另一个则出乎意料地好看。

“啊哈哈哈,这是娜塔莉帮我订的,她说这个比较好。”

确实,洁白的奶油上用糖霜做出磨砂质感,鲜艳的草莓娇嫩欲滴,恰到好处的巧克力酱……

但这一切都掩盖不了他们现在有三个蛋糕的事实。

“现在还是先打个电话给萩原他们,别又买一个回来……”降谷零咳嗽一声,打开手机。

“啊……生日礼物的话,我最后还是准备了发卡,是其他女生建议的。”

这是靠谱的妇女之友萩原。

三人松了一口气,这时教室门又被推开,松田那一头醒目的卷毛露了出来。

“我们正要找你呢,阵平。”降谷零眼睛一亮,“关于枫的生日礼物……”

“谁,谁会去买蛋糕这种东西啊!”

“可是松田,”景光平静地指向被他藏在背后的礼盒,“那么大的盒子里,难道不是蛋糕吗?”

礼盒旁边还挂着蜡烛和纸盘呢!

结果这个家伙,买的是最大的一个!

枫回到警校时,刚好遇到要去教室的椋。

当她陪着椋走进一片漆黑的教室,然后教室里突然被蜡烛点亮时,她也不是很惊讶。

……但当她看到足足四层的蛋糕,每一层还都不一样时,终于无法维持镇定。

“这是有谁要结婚吗?”

她真诚地询问。

毕竟这个尺寸,除了婚礼,她真的想不出有其他用途。

萩原将包装好的发卡递给枫:“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小意外。”

“总之——”

“生日快乐,枫!”

烛光里,五张熟悉的脸影影绰绰。

椋推了一下枫:“快许愿吧!”

无奈站到四层大蛋糕的前方,枫只能闭上眼。

“那就……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吧。”

这是对于人类来说朴素的愿望,对警察来说又可能难以实现的希冀。

烛灭,灯亮。

最后,他们用实力证明了七个人是吃不完四个蛋糕的,好在警校其他没有,食量大的同学们却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