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白光闪过,鲜血溅射。

那管事的头颅滚落在地,茫然地张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妈的,又拿皇上来吓唬我,不知死活。”洪千户收刀入鞘。

“啊!”

商队的人吓得惊叫连连,很多胆小的坐在地上甚至尿了裤子。

“走私粮食的头领已经伏诛,我们走!”

洪山带人将“来路不明”的粮食押向户部仓库。

而这样的情景,在很多地方上演着。

“啪!”

曾强一脸铁青地拍碎了面前的茶几。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陛下,怎么办?要带兵去户部吗?”胡大伴语气中带了一丝狠厉。

“用什么理由?被收缴的粮食明面上确实是不合税法的。”曾强冷笑。

“怪不得之前那么顺利,原来是太师憋着用这种阴招!陛下,现在户部以非法之名收缴了近八万石粮食,这些一定不会算在您的头上,那赌约怎么办?”胡大伴有些慌乱了。

“明日早朝再说!”

曾强扭头,看着窗外,喃喃自语:“真的是一群不容小觑的家伙呀!”

“对了,胡大伴。”

曾强转头:“沈家在这次运粮中死的人,按每人十两抚恤银规格,从内帑支出,你今晚就派人送过去。”

“喏。”

“叫御马监那条老狗来见朕。”

胡大伴正要出去,却又被曾强叫回。

胡大伴一愣:不是说不用武力吗?

当然,他不敢多问,急忙跑出去宣读口喻。

不一会儿,御马监大总管王恩就一阵小跑来到了武英殿。

御马监掌控后宫武装,王恩本人也长得虎背熊腰,比雷动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声音雄厚,如果不认识他的人,一定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太监。

“御马监武力高强,且能用之人有多少?”曾强问道。

跪在地上的王恩抬头拱手:“陛下,御马监乃皇宫最后一道防线,人人皆忠,人人可用!”

曾强点头:“你亲自带人去办一件事,如果失败,就不用回来了。”

“喏!”

次日朝会,曾强还没开口追究,就遭到御史和文官们的抨击。

仿佛几日前陈御史的杖毙阴影,已经全部消散。

“陛下,您身为一国之君,怎能知法犯法,以不法手段筹集粮食呢?”

“陛下,税收是全国百姓应尽的义务,为了蜀南灾民,偷税漏税,您觉得适合吗?”

“陛下,您近日行事古怪,或许是伤势未愈,要不再静养数日,继续由四王爷监国。”

“陛下……”

看着一张张假装为国为民,实则欣喜若狂的嘴脸,曾强冷然旁观。

等该跳出来的人跳完后,曾强才幽幽说道:“事急从权,救灾如救火,朕确实考虑不周。至于刚才那谁,让朕静养,其心甚忠。这样吧,赌约作废,朕闭关自责一个月。”

清派和刘派的文官们面面相觑,最后把愤怒的目光投向了那个让武皇静养的混蛋。

那文官缩着脖子,低头打颤。

武官们都要笑出声来了。

“陛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您身为一国之君父,更不能言而无信!”

没有办法,刘渊只能站出来擦屁股,其他人份量不够,出来估计是送死。

“现在距离赌约还有二十余天,陛下以后静养的时间,多的是了。”

整个朝堂,随着刘渊最后一个字落下,鸦雀无声。

靠,这是真正的针锋相对了。

太师是为了女儿刘贵妇的悲惨遭遇,已经不想与武皇虚与委蛇了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武皇。

这家伙最近变得狠了很多,会不会直接翻脸动用武力?

在这样的情况下杀了刘太师,蜀国的文官和文人们一定不服,肯定会鼓动一切针对武皇政权。

到时蜀国大乱,周遭接壤的唐国、宋国、元国就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绝妙的机会,因为蜀国地型易守难攻,内部不出岔子的话,想硬打进来,确实太难了。

而谁拥有蜀国这个大粮仓,就会在一统的路上占尽了先机。

“也是。”

出乎所有人意外,面对这样的图穷匕现,武皇竟然没有发怒,而是很平淡地说道,“还有二十多天呢,时间还够。那合法的两万石,你们不能不算是朕筹集的吧?”

“那自然是陛下筹集的。”

刘渊松了一口气,他也很怕这个莽夫乱来,毕竟命是自己的,而且,他也不想蜀国乱呀。

“行吧,有事启奏,没事退朝,朕心情不好,想去找刘贵妃谈谈心呢。”

曾强挥手。

“陛下!”有御史想拍太师马屁,站出来弹赅,“朝堂之上,国事之地,岂能谈儿女之事?而且,大丈夫怎能在弱女子身上出气呢?”

“儿女之事?”

曾强冷笑:“你们之前,不是老拿无后之事来逼朕退位吗?没有儿女之事,哪来的繁衍后代?只准你们放火,不许朕点灯吗?”

“还有,朕明明说的是找刘贵妃谈心,在你口中怎么成了出气?你无凭无据,妄加诽谤君上,该当何罪?”

“你们是始终不长记性,还是觉得胜券在握了?不管怎么样,朕现在还是皇帝吧?”

“来人呀,将此子拖下去杖毙!”

“啊?”御史一激灵,吓得如陈御史般,瘫坐在地。

“陛下!”

刘渊铁青着脸站了出来,“何御史只是依照御史职责,提醒皇上遵守礼仪,何罪之有?那刘贵妇身上的伤是自己跌倒的吗?还有那……”

有些话刘渊实在说不出口。

“太师!”

曾强盯着刘渊:“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身为一品大员,没有确切的人证、物证,切记谨言。刘贵妃身上的伤,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于留不留种,那是朕的意愿。在此过程受到的些许伤害,都是按祖例照行,有问题吗?”

刘渊气势一滞。

就算有人证、物证,那也在后宫,现在武皇还是皇帝,谁敢作证?

“为了让何御史死得安心,今天朕不会和刘贵妃单独在一起,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朕确实是在和刘贵妃谈心。”

然后曾强转头,对着地上的何御史厉喝:“拖出去!”

“太师,救我,救我呀!”

何御史如狗一般,被拖出了太和殿,求饶声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