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克惊奇地看见那个正从门上的滑槽口往里看的女人。他原以为会见到内森·格雷夫斯。那个女人也很有兴趣地看着他。

“我给你送晚饭。”她说。

弗兰克伸出手接到一个小托盘,上面有一杯茶和一盘面包。

“谢谢。”他说。“把我带到这里来的那个男人哪里去了?”

“他出去了。”

“你知道他为什么把我关起来吗?”

“不知道。”女人慌忙回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见得多,但什么情况也不知道。”

尽管女人不愿意说话,我们的主人翁仍然问:“有许多人像我一样被带到这里关起来吗?”

“没有。”

“我不明白他们把我关起来有什么目的。假如我有钱,我可能会猜出来,但是我穷呀。我得为每天的生活去工作,而且我已经失业两周了。”

“我也不明白。”她说话的声音很低,与其说是对他不如说是可自言自语。也不愿意和他讲话。“我不能等了,不能站在这里。过15分钟我再来,如果你还要一杯茶,或一些面包,我会送来的。”

弗兰克虽然被关起来,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胃口,他喜欢茶和面包。那女人照她答应的又上楼来了,弗兰克说他还想再要一杯茶和一些面包。

“你愿意回答一个问题吗?”我们的主人翁问。

“我不知道。”女人慌慌张张地回答。

“你看起来是一个善良的人。为什么要留在这样一座房子里呢?”

“我告诉你,尽管我保持沉默会好一些。但你不会出卖我吧?”

“决不会。”

“我很穷,常常挨饿,所以就要求到这里来了。雇我的那个人告诉我是当一个管家,我对这个房子是用来做什么的也毫不怀疑——谁知道这却是一个贼窝——”

她突然停下,不过弗兰克知道她会说什么。

“我发现这房子的用途时,要不是有两个原因我就离开了。首先,我没有别的家;其次,我已经知道这房子的秘密,他们会害怕我揭露他们。如果我走,就会招来很大的危险,所以就留了下来。”

楼下有了响动,女人警觉起来。

“有人来了。”她说。“我要下楼去。我会尽快把你还需要的晚餐送上来。”

“谢谢,你不用着急。”

我们的主人翁独自思考着他刚才听到的话。显然,有一个与这座偏僻的房子密切相关的秘密——这个秘密他非常想要破解。这倒有一个机会。从厕所的缝隙处他可以看见和听见隔壁发生的事,只要当晚有人在那儿碰面。

那个女人给弗兰克送来了他还需要的晚餐,但是她很匆忙,弗兰克没有机会和她再谈一下。

弗兰克不知道谁来了。他专心地听着,觉得听到隔壁有了响动。他打开厕所的门,把眼睛贴在缝口处,看见室内坐了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就是把他带到这儿来的那人。

他又把耳朵贴在墙上的裂缝处,听到了下面的谈话。

“内森,我听说你把一个男孩带到这里来了。”另一个说,他是一个面容邪恶,身材矮胖,前额很低的男人。

“对。”格内夫斯带着微笑说。“我打算把他关在这里一段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你要从中得到什么呢?”

“我会把知道的都告诉你。我了解那家子的一些事情已经很长时间了。约翰·韦德很久以前就雇用我了。那个老百万富翁有个儿子去了国外, 死在那里。他的表弟约翰·韦德把他儿子带回了家——那只是一个婴儿——就是老头的孙子,当然也是或者是老头唯一的财产继承人——如果他还活着。那样的话,约翰·韦德可能就要受到冷落了,或者只能得到一点点遗产就被打发掉。”

“是这样。那孩子还活着吗?”

“没有,他死了。这对约翰·韦德非常有利,他路上仅有的障碍被清除掉了。”

“非常有利。你认为其中有欺诈的事吗?”

“也许有。”

“但是,我想到那老头可能已经起疑心。”

“当时他外出了。他回到城里时,从侄儿那里得知孩子已经死了。当然,这事对他是一个沉重的打击。现在,我给你讲讲,”格内夫斯降低了声音,弗兰克很难听清,“讲讲我有时想到的事。”

“我想老头的孙子可能被拐到了别的地方。你知道,再没有什么事比这更容易了。谋杀是一个冒险的行动,约翰·韦德还不至于那么卑鄙,不想去冒被处绞刑的危险。”

“你可能说得对。你没把这个故事与你带到这里的孩子联系起来吧?”

“不,我联系起来了。”格内夫斯强调地回答。“如果就是这个孩子的话,我并不感到惊奇。”

“你怎么会这样想?”

“首先,凭我的记忆,这孩子和那老头的儿子有几分相象。其次,这也可以说明约翰·韦德为什么急于赶走他。我相信约翰·韦德已经认出这孩子就是14年前他弄走的那个婴儿,他怕叔叔也同样会发现。”

弗兰克离开墙缝,他从那里知到了很多再次使他迷惑不解的消息。

“这可能吗?”他问自己。“我就是那位善良的恩人的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