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文华殿读书。

皇子每日上学要在文华殿从卯时一直待到巳时末, 期间先早读,再听课,然后练大字, 没有休息的时间。用完午膳后,下午便要练习骑射, 一更左右才放学。

楚言枝也想学习骑射,但成安帝直接否了, 说女孩儿家本就体弱,何必把自己弄得汗汗臭臭的。楚姝没吭声,楚言枝想自己有个什么功夫都会的小奴隶,要想学什么, 可以直接让他教, 确实没必要跟着他们过去,也就应了。

现在楚言枝人虽坐在椅上,却觉得哪哪都不自在。这讲课才开始没多久, 她擅自离开定会让旁人以为她跟来读书真的就只图一个好玩儿而已,是对先生们的不尊重。可如果主动提出自己要去净手, 短时间内不能回来,又会让人以为她是躲懒去了。本来公主跟着皇子读书就已经饱受非议了,到那时候他们更不差理由驳斥她。

但总不能实话实说。即便楚言枝并不认为被这种自己不能控制的东西弄脏衣裙是多了不得的错事, 可旁人都避讳,她不能不注意着些。

“车辇里有两套衣裳,也有披帛薄毯,月事带却是没有……奴婢这就让人回去取。”

长春宫在西六宫, 文华殿在东六宫, 坐车辇都要行驶两刻钟左右, 小太监跑个来回, 半个时辰都过去了。

楚言枝悄悄捂住肚子,方才还没什么感觉,此刻却渐有汹涌之势,那两根筋也一阵一阵地抽疼起来了。真倒霉,怎么昨儿不来,明儿不来,偏偏要在今天来?

“那样太费时了,不如想办法问问三姐姐她们有没有带吧。”

红裳犹疑地看了眼前面,压低声音:“离这么远,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狼奴将手再次覆上楚言枝搁在书案上微微拧着的拳,红裳正要警告他,他暗暗把内力往里输:“殿下好些没有?”

上面正讲着课的嵇岚止了话音,众人不由跟着他的视线往后看。

周遭一静,楚言枝不敢说话了,移开了手。狼奴的掌心则抵在了桌案上。

“七殿下,若认为微臣讲得不好,大可直接提出来,莫要再与两位伴读交头接耳了。”嵇岚神色漠然道。

楚言枝一时觉得难堪,却不好起身,只得清了清嗓子,在座位上遥行一礼道:“先生抱歉,我落了书本想让人回去取一下,无意搅扰您讲学。”

红裳听此便朝嵇岚福了福身,后退着出了门。

嵇岚的目光在楚言枝泛红的脸上和微躲的眼神上停留一会儿。

“七妹落了什么书本?叫人回去取太费事,我这倒备了许多。”楚姝侧身看向她。

楚言枝不好将月事带三个字当众说出来,只好随便说了一本书的名字。不过片刻阿香便将书翻出来,送到了她的桌案上。

楚言枝尝试小声问她可有月事带,还没出口却见嵇岚已从另一边走了过来,问她:“七殿下是身体不适吗?”

楚言枝正要点头,他看了眼她桌上两本一模一样的书,嗓音略沉:“那请殿下回去找御医诊治诊治,好好歇着,勿要强撑留在此地。”

谎话被看穿,楚言枝抿了下唇,既不好解释,也不能真顺着他的话回去。才开堂不过两三刻钟就因扰乱其他皇子读书而被讲师轰出去的话,别说对她的名声不利了,对长春宫、三姐姐都会有影响,父皇也会很难办。

“殿下只是肚子受了寒,很不好受,奴陪她出去走一走暖暖身子就能好很多,可以继续读书的,也不会影响别人,请先生先别这么凶她。”狼奴起身,眉心微拧道。

他听得出来嵇岚话里的意思,并非是在真的关切殿下身体如何,而是怨怪殿下没好好读书还让他中断了讲课。但纵使殿下与他们说话的声音大了些,他心有不满,方才殿下已经和他道过歉了,为何还要刻意说这样的话让殿下当众难堪?

狼奴不明白为什么他印象里人很好的先生要这么做。

“我和枝枝都是第一回 来文华殿,就算有违了规矩的地方,嵇先生好好说就是了,哪需要这么拐弯抹角地劝她走。”楚姝冷笑,“先生方才讲天地君亲师,又讲天地道义,煌煌大论动人心肠。但这天地道义,就单单不配我们两人听吗?”

“圣人云,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是诚不欺我。三皇姐,这样的天地道义,您爱听?爱听那就别说这些废话,老老实实地回去备嫁。不爱听嘛,不爱听您还留在这干什么?我们学的,可都是这些天地真理,可别把您耳朵听实了。”楚琥靠着椅背抱臂一笑,专等着她们吃瘪。

楚姝却神情不变,讥讽道:“亏你读了满肚子书,人没多大的时候本本典籍就能背得滚熟了,原来都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去。”

她又看向嵇岚:“嵇先生博学多才,应该不会也只知道从字面意思上如此粗暴地理解孔圣人的话吧?孔圣人的本意是要让国君远离奸馋小人,勿被枕边之言蛊惑以失天下,‘女子’二字,并非指代这世上所有女子。否则这位素来推崇仁孝的孔夫子,不就连带自己的母亲也一并辱没了吗?这世上哪个男子不是由女子所生!若还把这种误解奉若圭臬,你们到底是在看不起女子,还是看不起你们自己?”

堂内沉寂须臾,楚琥憋闷着还想回怼,嵇岚却已缓步走回堂前,态度不明地道:“三殿下言之有理。”

众人的注意力渐渐转移到了楚姝和楚琥之间。三位皇子一个沉默寡言,另外两个年龄偏小,平时很好管教,唯独楚琥经常呛话。

楚言枝察觉气氛不对,待嵇岚背身走远了,便悄悄拉了拉狼奴的衣摆。狼奴已暗暗抽出了袖中藏着的帕子,待她起身后,将之覆上椅子上的那抹血迹,催动内力擦净收了回来,又不动声色地帮她调了调披帛的位置,遮住她弄脏了的下裳。好在她今日穿的是湖蓝色八幅湘裙,洇着的那块呈暗色,披帛一掩旁人便看不出来了。

“我出去走走再回来,扰了先生讲课……十分抱歉。”楚言枝看向楚姝,也福了福身。

她转身跨出了后侧门,狼奴紧跟着她,寸步不离。

堂内又静了片刻,很快众人各自安坐,嵇岚继续语气不疾不徐地讲课了。

文华殿内外站着许多护卫,楚言枝脚步不敢停,直到走到车辇边上,背靠着车厢才停步,眼圈渐渐红起来。

本来一切好好的,都怪这葵水……

可来葵水难道真是什么错吗?明明是每个女孩儿都会来的东西,是正常的,那为什么都要讳莫如深?

要是能放到人前大大方方地谈,她就可以直接说清楚,而不必为着月事带让大家都不能好好上课了。

楚言枝正要拿帕子擦眼泪,狼奴忽然靠近一步,伸出长臂揽到她肩腰位置,将她紧紧搂到了自己怀里:“殿下……你难过,奴也难过。他们都不好,奴讨厌他们。”

这里没有旁人,楚言枝便没有挣开他的怀抱,反而把眼睛埋在他肩膀处,用他的肩袖把溢出来的眼泪擦净了。

也就她的小奴隶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脏心思了。

可红裳才去不久,还要好长时间才能回来。她先出来就是不想三姐姐因为她和那些人吵起来,那样对他们谁都没有益处。

她推推狼奴,嗓音还带着闷腔:“我去拿别的帕子先垫一垫,换条新裙子,你帮我守着。”

狼奴却抚着她的脊背,并未松手,而是拿出了一块四方的厚白帕子递给她:“殿下,奴带了。”

楚言枝意外地接过来摸了摸,还带着他的体温。她展开看了看,是方雪白厚实,料子绵软干净的月事带……背面还绣了只小狼。

“……你怎么才说你带了?”

“奴没有机会开口。”狼奴见殿下眼里似乎仍有泪意,再度抱紧她,贴了贴她的脸,“红裳看得太紧了,先生也不叫人说话。他们都讨厌。”

楚言枝又被他抱了会儿,内心五味陈杂。

把这方月事带重新叠好后,楚言枝让他扶自己上了车辇,把帘子窗板全都放了下来,她才找出备在靠榻下方抽屉立的干净衣裳,在车厢里换上。

帘子掀开,一直警惕着往四面八方看的狼奴立刻回头,伸手将她再度扶了下来。

系上了干净的月事带,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楚言枝这才感觉身心舒畅许多,把脸上的泪痕也都擦净洗去了。只是想到如此贴身的东西,是狼奴一针一针亲手缝制出来的……她又有些难为情,触上他掌心的指尖都忍不住蜷了蜷。

下了车辇,楚言枝并未即刻往文心斋走,仍立在车厢后方,抬眼问狼奴:“你一直把它放身上吗?不怕被人瞧见?”

“奴把它叠得很好,也藏得很好,”狼奴按了按自己心口的位置,脸上也起了同她一样的红晕,“不会有人看见的,就算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是奴留着自己用的白帕子。”

楚言枝揪了揪臂上的披帛,抠弄着上面的兰花绣纹,半晌道:“你有心了。”

她提步要往前走,狼奴却轻握住了她的小臂:“殿下小腹还难受吗?以往每回来的前一两天,殿下都难受得只想躺着。奴看你唇色也淡了。”

楚言枝停步,抚了抚自己腹部,又走回了他面前,往别处看了看后才小声道:“是有些疼,再给我输些内力暖暖吧。揉得轻一点。”

每回她来月信腹部抽痛了,狼奴都会避着人给她传点内力。一开始她是不愿意的,总感觉被人揉肚子很奇怪,她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可实在疼得受不了了,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什么法子都愿意试一试。一试才知道,内力可真是个好东西。

可惜这不是想要就能有的,狼奴如今内力雄浑,是因为他自小天赋高,又吃苦肯练,要是她来练,没个十年二十年绝积累不出这么深厚的内力。楚言枝只好放弃了自己练内力的想法。

看殿下主动走回自己面前,还抬起一条手臂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后背腰窝上,声音轻柔地央他揉轻些,狼奴骤然感觉自己周身筋骨酥了,本握着她小臂的手却不由自主揽住了她的腰,忍不住想要收紧再收紧。

楚言枝催他:“别看我脸呀,揉一揉。”

她拿了他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她还得在文华殿那个冷板凳上坐一上午呢,一疼就疼得脸发白,那还会有心思念书?

狼奴五指修长,指尖与指关节都透着微粉,手背却纵横着凸起的青筋。楚言枝腰腹细软些,他长指一覆,掌心基本整个拢住了她的腹部。

狼奴尽量把视线从殿下脸上移开,落到她腰腹位置,运着内力一遍一遍揉起来。

他揉得力道刚好,源源不断的温厚内力汩汩涌进去,楚言枝感到原本紧绷的那两根筋像慢慢松弛下来了,不再一抽一抽地发痛。

楚言枝腰被他揽着,肚子被他捂着,自己的手臂也搭在他的腰际,一时觉得舒服,干脆把脑袋埋进了他心口,整个人的重心都托到了他怀里,放松地蹭了蹭他的衣襟。

本就起得早没睡够,还在堂内受了委屈,楚言枝身心俱疲,恨不得原地眯一会儿。

狼奴感觉殿下像一朵附上他枝干的花儿,无意识地被风吹着往他怀里缩蹭,却把他的心给蹭乱了,另有无端的欲.火节节攀上,迫他难以自禁地与她相拥着,唇则在她趴靠在他怀里时落到了她的脸上。

殿下安安心心地靠着他,无比依赖地阖上了眼睛,只一会儿央他揉重些,一会儿央他揉轻些……

狼奴发觉自己好喜欢这样的殿下,喜欢她无条件、无顾忌地陷在他怀里,像他喜欢她那样。

他一边给她时轻时重地揉着还会抽痛的肚子,一边颇趁她之危地亲她的脸,连睫毛也想亲,亲得她想眨眼又不好眨眼。

楚言枝竟也任他亲了。她本也不怎么抗拒他亲自己了,还觉得舒服,此刻更是只要他能让自己放松些,随他想亲脸还是睫毛。

没被殿下推开,狼奴心跳更快了,揽她腰的手往上游走,碰在了她肩窝处,把她往怀里扣着,顺着她的脸颊往下亲到她的颈侧。

殿下喜欢他亲她的脖颈,说会有种又热又痒、酥麻酥麻的感觉,前几回不好受,渐渐习惯后,却愈发喜欢了。

狼奴也喜欢这样亲她,温软的唇贴着她的脖颈,几乎能感觉到她经脉处鲜活的搏动,忍不住一直轻轻柔柔地缀吻着。

可惜殿下还是不太愿意亲他,哪里都不喜欢亲,偶尔才会在他脸上的那颗小坑上碰一碰,说觉得一戳一陷得很好玩。狼奴不满足这些,他想她能亲亲自己的每一处地方,也不止是亲,可又说不上来到底是要怎样……

心里到底惦记着听讲的事,楚言枝觉得肚子温温热热的了后开始推他的手,揉揉眼睛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松开我吧,不难受了。”

狼奴还亲着她的脖子,闻言心里一沉,有种自己被用掉后直接被她抛掉的错觉,假装没听见,继续搂着她亲。

楚言枝虽是喜欢他亲的,但一直被亲也不觉得有多舒服了,何况是青天白日的,还急着做正事,不由推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拉:“别亲了。”

话音才落,她忽觉颈侧被他吻着的湿热间传来了一瞬轻微的麻痛感。狼奴探出了他一直藏着的利齿与舌尖,在她纤薄的颈侧皮肤上碰了碰。

楚言枝蹙眉,手不禁抓了抓他的耳朵和脸颊,颈线绷直了些,低声警告他:“不许咬我!”

狼奴的脑袋还搭在她肩膀上,闻言并不吭声,只闷闷地环搂住她两边肩膀,嗓子里低低地“呜”了声,像欲望未被填满时的索求,又像被凶后不服气却不得不讨好的撒娇。

“奴要殿下……”狼奴顿了顿,蹭着她的肩颈处闷声道,“要殿下对奴好点。”

楚言枝还是要推他:“我对你哪里不好了?吃是一起吃,穿是给你买最好的穿,住也是给你住大的那间屋子,你想跟着我,我就让你时时刻刻跟着了,哪里不好了?”

狼奴不松手:“可殿下都不愿意亲奴。好几回,好几回了都是奴亲殿下,殿下碰都不愿意碰奴。”

他颇有些伤心地捧了她的脸,神情委屈地垂眸凝视着她:“……奴也想被殿下亲得舒服。”

楚言枝不喜欢被人捧脸,扯了扯他的手臂,可看他这样子,又不能凶了,只得好好哄他一哄:“我是殿下,你是小奴隶,当然要以我舒服为先。我想亲便亲,不想亲便不亲。我不许你咬我,你就不准咬。你不是很乖很聪明的小奴隶吗?你早该明白这道理了。”

狼奴怨怼地看着她:“殿下最喜欢叫奴笨狼奴,现在又说奴很聪明,殿下是真把奴当笨狼哄吧?”

楚言枝别开视线,继续扒他手腕:“你看现在是说这种事的时候吗?这像是说这话的地方吗?”

“这就是最好的时候,最好的地方。没有旁人知道,也不会有人看见。”狼奴喉结微动,探身来几乎是碰着她的耳垂,勾着她道,“殿下随便对奴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

楚言枝被他弄得耳朵红了,呼吸莫名促了两分。

她难得茫然地看着小奴隶又深又亮的黑眼睛,看他更加湿红了的唇。他一只手捧她脸,一手落在她后背肩脊处,都散着炽热的温度。

她想到除夕那夜自己不慎把他拥进了帐内,以至于惊动了整个长春宫,连太医院都惊动了。她养着养着,把小奴隶养到了自己的床帐内。这不对,一定不对,可她竟不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

连带着此刻,她明知道是不可以被别人看见和小奴隶抱在一起、被小奴隶亲着的,可为着那点舒服,她又一次又一次纵容自己避着所有人这样做。

是做错了吧?可这确实是让她身心愉悦的,难道愉悦了就是错吗?

她又立刻回想起自己方才在堂上驳斥六皇子楚琥时说的话。

她看不起他连自己和母妃身边的宫婢都要染指……那她自己呢?她自己不还是贪图这一时享乐,染指了亲手养到大的小奴隶?

即便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但他们此刻做的事,也是不被允许的。

狼奴见殿下望着自己不说话,又凑来贴她的脸:“亲一亲奴,殿下。”

楚言枝又被他弄得眯了眯眼睛,手不自觉也捧住了他的脸。

小奴隶皮肤很白,摸着也软,真不知道他在北地那种地方活那么多年,是怎么做到还保养如旧的。在北镇抚司的时候,他也不论刮风下雨都坚持练武,别人早晒脱几层皮了,他还跟新的一样。

想到小奴隶方才给她揉了肚子,时刻为她带着月事带,那月事带还是他亲手缝的……虽然楚言枝觉得这些都是作为小奴隶他该做的,但心里还是有点动容的。毕竟就连红裳和年嬷嬷有时候都不一定能做到如此细致用心。

看他把脸洗得这样干净的份上,楚言枝踮起脚,依他的话在他脸上亲了亲。

她是公主啊,是殿下啊!什么允许不允许,错还是对的,反正她和他已经亲过抱过了,不差这几回。何况六哥都能收下那么多宫婢侍女还不曾被重罚,她只对小奴隶这样,还不叫人发现,能算什么错呢?

狼奴被她亲得也惬意地眯了眯眼,侧头露着自己的脖颈:“也要殿下亲这里,可以舔,可以咬,殿下怎么对奴都可以。”

楚言枝不上他的当,虽然他脖子也洗得干净,但舔咬也太怪了吧。

楚言枝搂住他的脖子,闭眼在他脖子上碰了碰。

狼奴又闷闷地“呜”了声。自长大后,他很少再发出这样的声音,除却舒服极了的时候。

楚言枝瞥了眼他脖子上凸起的那块喉结,伸手触了触,又摸了摸自己的喉口。好像男子才会长这碍事的东西。

可她只是轻轻地碰了碰,狼奴的喉结就又动了动,落在她耳畔的呼吸声也急促了。

楚言枝觉得他这反应好玩,搂着他的肩颈往下拉,迫他探身低头,然后亲了亲这奇怪的凸起物。

狼奴霎时又把她搂紧了,还想箍着她的腰往自己跟前贴,在她耳畔低喃道:“殿下亲得奴好舒服……好喜欢。”

楚言枝总感觉他腹腿处怪怪的,推推他:“可以松开了吧。”

经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催,狼奴终于肯把她放开了。

他倒还好,除了脸和脖子红了点,看着没什么,倒是她头发又被他刚才抱得散乱了,不得不拿梳篦重新拢一拢捋好。她脸上的红也格外难褪些,楚言枝没办法,用帕子把脸侧和脖子都擦了擦,然后扇风似的往脸上扑着。

狼奴抬手给她理着微乱的披帛,又动作自然地将她肩膀处发皱的衣襟整了整。

楚言枝拍落他的手,拿了搁在车厢边上的团扇,半掩住脸快步回了文心斋。

他们这一去耽搁了约莫三四刻钟,嵇岚已经讲完了自己要讲的那部分,立在门侧等着那位老先生讲了。

看到楚言枝回来了,他闲闲看去,却见她半掩在团扇下的脸与脖子都透着红,连那始终没怎么抬起来的眼睛也似乎蒙有水汽,不由抿了抿唇。

他方才的话有那么重吗?也值得她跑出去哭那么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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