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勾引殿下呢?
“不用了……”
楚言枝才勉强说完, 绣杏已捂着唇打着呵欠倒了满杯温水端过来,坐到床沿要撩开帐子扶她起来喝:“喝些吧,您一天又是吃干果又是喝果酒的, 这屋里还烧着地龙燃着炭,哪能不渴?”
楚言枝只觉得自己几乎整个人都被被窝里的那只狼锁住了, 他一只手臂压扣着她右边肩膀,一只手臂紧环着她的腰, 脑袋则窝在她朝里的肩膀处。他不敢动,以至于她也动不了。
眼看着绣杏把帐子掀开了,楚言枝无比后悔方才那一刻把这头狼藏进了自己被窝里。
一片炽热的黑暗中,狼奴明显感觉到殿下.体温的升高, 她颈上有一层薄薄的湿凉, 不知是他鼻息遇冷凝结出的雾气,还是殿下自己肤上渗出的汗,鼻尖那原本淡淡的馨香变得愈发浓烈起来。
心跳撞着心跳, 躯体贴着躯体,狼奴觉得燥热极了, 偏生连动都不好动一下,唇便寻凉似的碰着她的皮肤,轻柔地舔吻着。
隔着锦被, 狼奴听见殿下闷闷“嗯”了声,那只一直挤在他腰腹间的手无措地用力推他,却让他更燥热了,扣她肩膀的指尖颇为自主地半褪下她肩颈处的杭稠寝衣, 掌心贴上微凉的圆润肩头, 忍不住用力抚了抚。
“殿下起不来吗?”绣杏见她似乎难受地偏了偏头, 忙把茶水先放下, 点了桌上的灯,放到床边的案几上。
楚言枝怕她看见被子不正常的隆起幅度,一翻身朝里躺卧,抱紧了那头还不能安分下来的笨狼,在他腰上狠狠掐了一把:“我就是不想喝水……困得很,你回去睡吧。”
狼奴被掐了也不敢乱动分毫。殿下的手本就没多少力气,他的肉紧实,并不怎么掐得起来,掐得他没觉得有多少痛,反而感觉酸酸麻麻的,不由将她抱得更紧。殿下骤然一翻身,他跟着往里躺靠,额头就抵上了她的喉口,那只原本握住她肩头的手顺着往里滑去,捧住了她光洁纤薄的背,掌心之下扣着一只羸弱的系结。
他手心炙烫,楚言枝下意识挺了挺脊骨想避开,他却搂得更用力了,高挺的鼻尖与温软的唇都贴在她心口上。
和抱了只火炉也没区别!
绣杏虽不如红裳细心,人却机灵,见楚言枝缩拱在被子里似在发抖,不由探身看去,关切道:“殿下脸怎么红成这样了?又懒怠起身……奴婢瞧您像是染上风寒发热了。”
她拿手背碰了碰楚言枝的额头与脸,果然有点烫。楚言枝努力避着:“没有,你想多了,快吹灯吧我困死了。”
绣杏更担心了:“风寒就是叫人有气无力,想睡又睡不着,拖不得。奴婢这就唤人找太医来。”
绣杏赶紧提上灯一边扣衣服一边往外跑,朝厢房的方向喊道:“殿下好像病了,快叫太医来瞧瞧!”
楚言枝惊得想起身制止,然而除夕夜大部分人都因为守岁还没睡下,绣杏才出珠帘外间就有人拥进来了,很快红裳也披衣过来,叫人把灯都点亮。
狼奴连掀被子踏出床榻的机会都没有,楚言枝慌得困意全无,除了把最里面那层薄帐拢紧些外,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她忍不住埋怨绣杏事多,也埋怨自己,就算是养小狗,也不能把小狗抱到**养啊!
怪狼奴,半夜来亲她!
狼奴却没感觉到她此刻对自己的怨怼,只感觉殿下把自己抱得更紧了,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不断把他朝里挤压着。
被子里的空气早不够用了,狼奴的呼吸越来越粗,既紧张,又兴奋。
红裳探手撩帐来了,楚言枝忙道:“……别掀开,我难受怕风。”
绣杏已经叫人火急火燎地找太医了,她再推说自己没病也没用了,不如顺着话头想办法掩过去。等太医来了隔帘悬丝诊脉,发现她没病,人自然而然就散了。只是这帐子绝对不能被掀开,灯都点亮了,明眼人,特别是红裳一看就能看出端倪。
红裳听了果然眉头深皱,想着风寒确实不能受风,便没掀帘子,还叫人把外头的帐幔也放下来,窗子关紧些别漏了风。
楚言枝觉得度日如年,但想到这帐幔足够厚实,终于敢把被子稍稍掀开一点了。
掀开一看,狼奴趴在她心口上,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像趴伏在暗处的兽物,正睁着黑润的眼睛仰视她,脸也红得厉害。
见她垂眸看自己,他唇畔的笑涡还露出来了,好像半点没意识到这是多危险的境地。
他表情再无辜,楚言枝也要瞪他,抬手把他脑袋从自己身上扒下去,把他还揽着自己肩膀的手抽出来,提了提肩膀处的衣襟。
狼奴却抱住了她另一边手臂,殷殷切切靠墙躺靠着,把她的手心往自己胸口放。
楚言枝侧头听着外头宫婢们忙来忙去的动静,忽然感觉到狼奴又在她耳边吐气了,蹙眉偏脸看去,却见他神情无比郑重认真。
“奴和殿下……”
楚言枝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即便他声音极小,她也怕会被外头的人听见。她用口型严肃警告他:“不准出声!”
狼奴被她捂了嘴,笑意却从那双极有灵气的眼睛里溢出来,他乖顺地点点头,搂着她一动也不动了。
他竟然和殿下睡在了同一个小窝里……如果就这样抱着睡到天亮……
他和殿下是不是就成夫妻了?就怕会有小娃娃。
辛鞍给的那本书,狼奴一直没敢往后翻看,他把前面那张刻印的画撕下来了,有时候就盯着那张纸看,却也能遐想出许多不该想的画面。
很快太医赶来了,红裳在外面让楚言枝伸出手来。
楚言枝将手探出去,手腕即刻被缚上了一根蚕丝线,垫在了一方软枕上。
兰心阁内一切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楚言枝还紧张地捂着狼奴的嘴不敢松。
将近一刻钟过去,腕上的丝线抖了两抖,被红裳解下了。
不等红裳帮她把手放回去,楚言枝立刻缩回了帐内。
红裳担心不已,忙问刘太医诊治的结果如何。
刘太医的嗓音比之六七年前更显苍老了:“殿下似有些心悸,风寒倒不见得。内虚外热,应是发物燥物入口太多导致的。点上安神的香,多喂些温茶,若明日起身依然不见好转,就按这方子吃两剂药。切忌不可多用。”
刘太医伏案写完方子递给了红裳。
红裳双手收下,从身旁宫婢手里接过备下的诊礼奉上:“多谢刘太医,劳烦您今夜跑一趟了。”
推辞一番后,刘太医收了诊礼由小福子领人护送回去了。
楚言枝透过帐子缝隙往外看,内室、外间、门口各守了两个宫婢,还有几个宫婢忙着燃香烧茶。靠近床帐这边的宫婢瞧见她似在往外望,轻声询问可要撩帐透透气。
这么多人,一时是支不开的。
楚言枝正思忖着,疏萤扶着姚窕进来了,红裳在后头回着刘太医方才诊治的结果。
楚言枝心下不妙,一提被子再度把狼奴蒙住了。
姚窕一见这几重帐幔便对两边宫婢道:“既然不是风寒,那还不快把帐子挂上,窗子也得开大些透气,闷坏了不是闹着玩的。”
她话音才落下,宫婢们应声正要掀帐,楚言枝却拢着两边帐子从里面探出了头,见到姚窕,娇眼困酣地唤了声:“娘亲……”
姚窕见她黑发微乱,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先吐出口气,松开了疏萤搀扶的手,坐到她床畔半搂住她:“怪嬷嬷,见你喜欢喝宴上的梅子酒,倒了好几盏任你喝。你呀,怎么这么大了还贪嘴?绣杏说你染了风寒,我都没敢告诉她。幸好没什么大碍,不然未来一年嬷嬷都要睡不好觉了。”
楚言枝叠臂趴在她腿上,撒了几句娇。姚窕亲自端了温茶喂她,楚言枝勉强喝了两大杯,央说太困了,姚窕这才松开她,让她睡回去。四更天了,再折腾天都要亮了。
等她躺回去了,姚窕起身想把帘帐挂上,楚言枝又坐起身:“娘亲,我怕冷,别挂了吧。”
“总闷着不好。”姚窕边说边挂了帘子,楚言枝紧张看着,好在最里面那层稍薄的帐子没被挂上。
但这帐子薄,阁内点了那么多盏灯,只仔细看一看恐怕就会察觉不对。
不过姚窕见她盖紧被子阖眼睡下,便起身要回去了,领走前特地为女儿吹灭了两盏灯,还让人把竹帘子拉下来遮光,初一天亮后的各处走动楚言枝就不必去了,好好休息重要。
姚窕这几年虽身子好了很多,但熬久了夜也会觉得疲惫无力,一切妥当后便再度由疏萤扶着往正殿去了。
室内重归平静,绣杏开门又往外间守着了。经这一折腾,她困得不行,却不敢睡,便倚靠在榻上打盹。
楚言枝探身看了会儿,确认没事后,把狼奴推起来了,催他快点走。
狼奴本以为安全以后殿下可以留自己同她一起歇下的,失落地掀帘下了地。
楚言枝抱着被子坐着,看身高腿长的少年下床拂开了薄雾般的帐子,莫名觉得这场面很是……
折腾半夜,她原本很生气,这念头一浮上脑海,又让她心跳失了律。这不对,小奴隶怎么可以上她的床?且此刻下床与她分别的样子,又怎么能像寻常夫妻白日起身那样?
即便并没有发生什么,楚言枝也知道自己绝对犯了错。一个深宫里的公主,床竟被一个男子沾了,她再怎么在心底安慰自己小奴隶只是小奴隶,甚至只是一只小狗,也无法抹去这个事实。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发现这一切。
楚言枝透过帐子看去,屋内沉沉夜色压人,却又因这层帘幔平添了几许清浅的暧昧。小奴隶脊背宽阔,理着护腕侧身看向她时,眼里亮着星星点点的欢喜与不舍。
楚言枝五味陈杂地别开视线,指向窗户让他快走。
狼奴看了眼窗子,步子朝前动了两下,却忽然转了方向。
楚言枝眼睁睁看着他如柳枝拂水面般掀了帐子,半身倾来将她抱住了。他一只膝盖抵着床沿,将她压在床头一角,任她努力皱眉瞪他,他也只露着笑,将唇贴在她的脸上。
楚言枝软着手指锤他后背。就是因为要亲,才差点闯了大祸。他就亲不够吗?
可狼奴带笑的气音已喷洒过来,楚言枝避了两下没避开,又被他亲得眯了眼睛。
狼奴贴着她,情难自禁地表白道:“奴好喜欢殿下,永远最喜欢殿下,只喜欢殿下。”
狼奴说完将她松开了,提步运力一跃,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竟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跳出了窗。
楚言枝探身看去,兰心阁内无声无息,只有更漏滴滴答答,好像他并不曾来过。
楚言枝碰了碰脸上被他亲过的地方,又摸了摸肩颈和心口,又感觉哪里都有他的痕迹。
她抖抖被子盖上,仿佛被子也沾满了他的气息,一盖到身上,她就回忆起掀开被子时他趴在那冲她眨眼的情形。
她的心脏还跳得厉害,不知是不是熬夜太久的缘故。
她翻来覆去,很久才勉强睡着。
正旦节的好日子,楚言枝却一觉睡到中午。起身后她懒散地撑腮喝着银鱼羹,听绣杏叽叽呱呱说着昨天晚间的事。
“……看殿下脸红成那样,我哪能不担心?哎呀,着急忙慌叫人去太医院。福公公知道了,直接爬起来就去,都没使唤别的小太监,说谁也没他跑得快。”
红裳笑着给楚言枝剥了一盘虾:“从前咱宫里就他一位公公,守门、跑腿、传话,都他一个人做,可不就练出副好腿脚了。”
“那倒是,可他腿脚好,刘太医年纪大了,却跑不快,差点没给带跌了。说起来刘太医真是医者仁心,身担院判之职,除夕夜却没回去,还领着刘小公子在那整理药柜呢。福公公说,过些年刘小公子进了太医院,定会继承他衣钵。”
红裳见楚言枝吃了几个虾,闷闷地不说话,不禁问:“殿下此刻觉得怎么样?还冷吗?”
楚言枝回神,却听身旁站着的狼奴接了话:“有我在呢,殿下不冷。”
绣杏又帮楚言枝盛了半勺银鱼羹:“你在有什么用,能挡风不成?”
几个宫婢都笑起来。
楚言枝嚼着虾,悄悄瞥了狼奴一眼。旁人听不明白,她却是知道的……
狼奴见她看过来,还不知羞地冲她笑了。
开春到了二月,楚姝十九岁的生辰宴只简单操办了下。楚言枝除了给她送些金钏玉镯、头面首饰外,还送了方松花石雕夔凤纹的砚台。楚姝很喜欢,说等去文华殿读书的时候就把它带上。
楚言枝没想到将近一年了她还没放弃这个打算。父皇又让礼部为她择驸马了,算算最迟不过明年这个时候,她就会被嫁出去。
更令人意外的是,春闱放榜没多久,成安帝竟力排众议,真准允了楚姝和她进文华殿与皇子们一起读书的事。但因为反对的人太多,他折中了下,让她们七日去三次,平时的课业想做便做,不做便不交。
楚言枝忍不住私下去问楚姝,她究竟是怎么让父皇答应下来的,楚姝沉默了好久才说:“总之不是真为了我好。”
楚言枝听不明白,又问她难道太子与宣王也没反对吗?她摇了摇头,说这件事,对太子而言绝对算不上坏事。
这让楚言枝更迷惑了。
不管怎么样,能去文华殿读书了,于楚言枝而言是意外之喜。
翻了历日,三月三是她上学第一天,在这之前她就让人去把自己去年这时候亲自挑的文房四宝等物翻出来了,一些不好的直接换上了新的。
姚窕却比她紧张,认为成安帝突然答应这件事,绝不会是楚姝一直央求能有的结果,过几日便趁钱锦来送东西的时机暗暗打听了番。
“有些话,奴才不好对娘娘直言。”钱锦经姚窕几次相邀才勉强坐下了,端起茶碗喝了两口放下后,一边闲话似的问起楚言枝识字读书的情况究竟怎么样,一边拿手指沾了茶水,在桌案上划了几下。
姚窕笑着说楚言枝读书天分一般,不过倒肯努力。看到桌面上水迹模糊的一个“嵇”字,她笑容微僵。
钱锦手际在桌上一抹,旋即笑向为证明自己而踱着步背诗的楚言枝道:“七殿下肯学,已胜过大半的人了。奴才儿时也上过学,却是夫子最头疼的那类学生。”
钱锦神色微有落寞,呢喃般道:“我那妹妹,却与我不同。”
他的小妹并不聪明,却喜欢拿着烧到炭化了的木条跟着他在院子里写写画画,写得字不成字,画不成画,还总追问他好不好看。
妹妹也总想读书,但绝没有女孩儿进学堂的道理。她常给他点好油灯,然后趴在那张泛着酸腐味的桌子上看他写字,母亲这时候便会斥责她扰了哥哥读书,女孩儿家就该跟她好好学学怎么缝补衣裳做绣品。
她后来确实练出了好绣技,他则念书念得一般,直到叔父一家借着他那个痨死鬼父亲欠印子钱的由头,趁母亲病重掳了他们兄妹俩,把他送进了宫,把她卖去了青楼。妹妹的好绣技成了笑话,他随便读过的书却成了他翻身最大的依仗。
钱锦没在长春宫久坐,除了将成安帝命他送来的东西一一奉上外,又另拿出了一只广窑灰蓝釉楸叶式笔洗,说这是他给七殿下的一点心意。
楚言枝这些年没少收他这种贵重礼物,他每回都说殿下给的糖便足够了,次数一多,楚言枝哪好意思,回礼都不知道怎么回。
“殿下不必心有负担。”钱锦脸上含笑,行礼离开了。
出门下阶走到殿前,看到不远处站着的那个佩剑少年,钱锦脚步微顿。
每次见到他,狼奴总是眸光森寒地盯着他,只有七殿下在的时候才会收敛些。几次下来,七殿下也感觉到了,便让狼奴站到外面等着。
钱锦心里清楚,这孩子打一开始的时候就对他十分抗拒,再加上他是在北镇抚司长大的,北镇抚司素来与东厂不和,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想也不用想,辛恩那老死板在教导他的时候,一定没少说东厂的坏话。而且北镇抚司做的不少任务会与东厂有所交叉,每回不倒戈相向都算状况轻的。
除了北镇抚司与东厂关系不睦的因素外,还有上林苑。钱锦从几年前辛恩正式收他为徒的时候就听说了,狼奴一直在找当初那两名猎者。
上林苑的司苑太监余仁与那两个猎者颇有些交情,得知当初被锁在笼子里奄奄一息的狼孩竟一朝进了北镇抚司,便将消息递去了,保险起见让他们近十年内都别再回京城,若是抓到了什么有意思的兽物,拖人运来即可,分红照常。
狼奴至今不曾离开过京城,也不曾托辛恩去其他各府各州打听那两名猎者的下落。若他往后只甘愿做七殿下的贴身侍奴,倒再没什么好担心的。
钱锦对他淡淡笑了下,提步领人出了长春宫。
狼奴手按着木奴的脑袋,一直等钱锦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进了正殿。
楚言枝正捧着那只漂亮的笔洗欣赏,坐在一旁喝茶的和妃却面有愁容。
这个“嵇”字,指的是当今内阁首辅嵇嘉吗?姚窕久居深宫,不曾听闻前朝的事,但也知道这嵇嘉从前作为内阁大学士的时候,确实做过几位皇子的老师,譬如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七皇子,包括施昭仪所出的八皇子,都被他教导过。去年中秋的时候,施昭仪还向她悄悄抱怨,说自那之后嵇大人再不能在文华殿讲学了,珀哥儿才适应了他,他倒要走了,也不知新换上来的会教得如何。
嵇嘉不会再继续为皇子讲学了,身为首辅,也当然不会再和楚姝产生交集,那这个“嵇”字,到底指的是谁?
三公主既然能说出那么两句话,显然是知道内情的。恐怕得去亲自问一问了。
“殿下能带上奴吗?”狼奴牵了牵楚言枝的袖摆,期盼地看着她问。
楚言枝把笔洗放回了檀木盒里,点头道:“可以呀。我那几位皇兄身边都带了陪读书童呢,三姐姐说她要带阿香和碧珠去,那我也带两个,就带你和红裳。”
一直在帮着收拾的绣杏听见不乐意了:“殿下怎么不带奴婢去?”
楚言枝目光微有闪躲:“……都去了,谁看家呀,除了红裳你最机灵,自然要把这最重要的事交给你来做。”
绣杏一想,是这个道理,又喜滋滋地笑了。
狼奴却懂得殿下这般安排的意思,攥她袖摆的长指意味甚浓地摩挲了两下。
自从除夕那晚殿下不慎把他搂进床帐内,绣杏一时误会,差点发现了他们,殿下便心有余悸了。狼奴后来又试着去夜里找她,但每每才一落地,就被殿下瞪视着,不准往前了。
狼奴头两回还听话,后面发觉殿下虽然生气,却顾忌着各处的宫婢并不敢真的凶他后,狼奴就不那么听话了。
殿下分明也是喜欢他亲她的,只要他亲得她满意了,她再大的火气都能消去许多。偶尔遇着开心的事,他几次央求后,也愿意亲他一点。
不让绣杏跟去文华殿,恐怕是因为一看到绣杏,她就会想起那晚的事。可惜红裳比绣杏看得还紧,若她也时时跟着,狼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有点儿跟殿下亲近些的机会了。
楚言枝脸微红,拍落了他的手。
狼奴收回了手,拇指轻轻抚摩着自己的手背,目光如糖丝般黏在她的一举一动上,心里则想,他近来已越来越不满足只是亲一亲而已了。
他还想要更多,该怎么勾引殿下呢?
作者有话说:
咱们过年,崽崽也过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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