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恩桐,为何?你要这么残忍地对待顾半舟呢。”

抽身回到住处的时凌深思绪沉重。

早上溪知园湿漉漉的石板路,是他叫小厮拖的。

同时也让他发现,宋恩桐和阿香的鞋底有着牛头山特定的红色泥土,尽管,她俩的鞋面足够干净。

“我要如何向你解释,顾半舟她并没有伤害你和禁庭的意思呢!”

时凌深叹了一口气,手抚着额头,双眼微闭。

战场上他从不拖泥带水,可这生活中的事情怎么就利都理不清呢!

正愁着呢,小厮来报:“外面有一肖公子,急着见少爷你呢。”

“肖兄来了,请他进来。”时凌深揉了揉太阳穴道。

小厮一听,立马走到大门口,道:“肖公子,我家少爷请你进去呢。”

“好。”肖枕书一甩袍子,眉开眼笑地进去了。

“咦,那不是想让大少爷去救顾半舟的肖公子吗?”刚从外面回来的诗华回想着,“难不成大少爷已经平安回来了,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老夫人!”

这一边,肖枕书急匆匆地在小厮的带领下,来到了时凌深的住处。

“时将军,我听官府的人说,你已经成功把顾半舟给救出来了。”肖枕书开怀大笑,拍了拍时凌深的肩膀。

“嘶。”时凌深吃痛地绕开了些。

“时将军,你怎么了?”肖枕书看着对方,并未发现对方宽袍之下的伤口。

“没事。”时凌深淡淡道。

“时将军,顾半舟人呢?”肖枕书关心道。

“你找她有事?”

“这,是啊。”肖枕书顿了一下,怎么一下子对方的语气冷了些呢。

“时将军,实不相瞒,我很担心顾半舟的情况,她现在在哪,我能去见一见她吗?”肖枕书期待地看着时凌深。

“你倒蛮关心她的嘛。”时凌深嘟囔了一句。

“你说什么?时将军。”肖枕书搁了一只耳朵过来。

“没什么,她现在可能在吃药,或许待会就出来了。”时凌深淡然道。

“什么!”肖枕书诧异道:“为何她要吃药,她是不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你担心什么?她人在我府上呢。”时凌深略为嫌弃道。

“就是在你府上,我才要担心呢。”肖枕书脱口而出,完全没有了当初求人时的谦卑。

“嗯?”

肖枕书撞上时凌深投射过来的摄人眼神,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

“时兄,你就让我去看看她吧。”肖枕书立马改了称呼,与时凌深套近乎道。

时凌深想了下,寻思着这会儿顾半舟应该起床了,便点头道:“跟我走吧。”

“等会!”肖枕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又怎么了?”

“是这样的。”肖枕书赔笑道,“那天不是急着去救顾半舟嘛,好像把小舟舟落在你府上了,你看,我昨天也进不来,要不,你把小舟舟也给送来,我带她去见见她娘亲。”

“这还用你说吗。”不自觉地,时凌深就开始和肖枕书“争锋相对”。

以前,他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

“小舟舟在府里过得很好,等顾半舟身体好一些,我自然会让她去见她娘亲的。”

“这我就放心了。”

肖枕书跟在时凌深身后,往顾半舟所在的房间走去。

时凌深越想越不对劲,顾半舟不是说小舟舟是他的女儿吗,怎么这个肖枕书这个外人,比他这个当爹的还要关心她们母女呢。

忽然,时凌深停住了脚步,害得肖枕书差点踩到了他的脚后跟。

“时兄,这可是你自己…我…”肖枕书笑着解释着。

“肖兄,你和顾半舟什么关系,这般对她上心。”时凌深一撩袍子,在院落中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时兄,这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肖枕书也略微感觉到了时凌深的“敌意”,心想这时将军怎么突然这么在乎我和顾半舟之间的关系呢。

“我要是说,我几个月前还打算收顾半舟为我的五夫人,时兄会不会生气啊?”肖枕书偷偷瞄了一眼时凌深的表情,暗暗地思考着。

“其实呢,我和顾半舟的关系,就如同时兄你和顾半舟的关系一样。”肖枕书故意说道。

一听这话,男人的俊眉差点拧成了一个结。

还没等时凌深查问,肖枕书就笑嘻嘻地回答道:“开玩笑呢,我只是有一些欣赏顾半舟罢了。”

“欣赏?”依旧开心不起来。

“是啊,时兄,你看顾半舟一个弱女子,辛苦带着一个孩子讨生活,这样的精气神,我肖某实在是佩服不已啊。”

“嗯。”时凌深认同地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除了这些,还有无其他的?”

“时兄,你说得其它的是指什么?”肖枕书心思一转,故意问道。

“这时凌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也要去救顾半舟。可见他对顾半舟用情之深啊!我何不刺激一下他,让他留下顾半舟母女,也好让顾半舟过上好日子呢。”肖枕书在心中暗暗想着。

“没有!”时凌深站了起来,躲开了这个话题。

“这个时将军,怎么像情窦初开的闷葫芦一样,明明孩子都这么大了吗!”肖枕书紧随其后,略为不解。

“咚咚咚。”时凌深敲着门。

可还没等顾半舟说话的时候,肖枕书已经闯了进去。

“顾半舟啊,你有没有事啊?”肖枕书关切地抓住顾半舟的肩膀,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

“肖,肖少爷…”顾半舟被突如其来的关心给弄懵了。

这肖枕书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他以前虽然风流,但不随便啊!

“顾半舟,我可担心你了。”肖枕书趴在了顾半舟的肩头,竟然哭了起来。

“额,我,我没事,我很好呢。”顾半舟不明所以,但对于这么关心自己的人,也不好立马推开,只得拍了拍肖枕书的背,安慰道。

这一幕,在时凌深看来,尤为刺眼,不只是欣赏吗,怎么还上手趴肩这么亲密呢!

长腿一迈,大手一伸,便将靠在顾半舟肩头的肖枕书给拉到了一旁。

“时兄,你这是?”肖枕书心中得意,暗想看你还能撑多久。

“她身上有伤,你离她远一点。”时凌深瞥了肖枕书一眼道。

“顾半舟,你哪里受伤了,让我瞧瞧。”

肖枕书欲扑过去,又被时凌深拦在了中间。

“肖兄。”时凌深清了清嗓子,低声道:“男女授受不亲。”

“男女不亲,那你怎么知道她身上有伤?”肖枕书眉眼一挑。

此话一出一旁的小敏忍不住掩嘴笑了一下,顾半舟一瞧,脸上蓦然升起两片红晕。

“肖枕书,你发疯了。”顾半舟压低声音,将肖枕书拉到一边。

“害羞了哦。”肖枕书窃笑道。

看着他俩亲密背影的时凌深,瞬间觉得胸腔发胀。

“顾半舟。”冷冷地三个字传来。

“啊?”顾半舟急忙回过头来。

“你药喝完了吗?”

“喝了,刚喝的。”

“喝完…喝完你不知道要休息的吗!”

“啊?”

“啊什么,赶快给我过来躺好,我可不想麻烦曾大夫一天跑几趟。”

“哦。”看着男人冷漠的侧脸,顾半舟心不甘情不愿地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