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挥手阻止了林天龙,让他不要跟孙瞎子争论。麻衣神相一脉泄露天机太多,引得天降灾祸,足见罪孽深重。孙瞎子若收弟子,罪孽就会转到他弟子身上。因为入了麻衣神相一门,就要承受其因果。

别说孙瞎子不愿意收徒,即使他愿意收弟子。在知晓麻衣神相一脉经历的事后,大概也会望而却步。

拜师是为学艺,可不是去背锅的。

我跟孙瞎子谈了一会儿,他话里话外都只有一个意思,他能算到我的命,但却不能说,只能我自己摸索着前进。

我清楚他的难处,也不强求。

万一他说了出来,遭到报应,我就要背负罪孽。

“小爷,我觉得孙瞎子就是在糊弄你。”走下过河桥,林天龙忍不住嘟囔一句。

我奇怪地看着他,“他怎么糊弄我了?”

“就、就是……”林天龙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不说了。

我轻笑一声,“天龙,孙瞎子没有糊弄我,他说的是事实。他说的话,跟爷爷告诉我的大同小异。天机叵测,并非一成不变。他即使告诉了我,也许,下一刻又会是另外一种情形。”..

林天龙撇了撇嘴,“小爷,那还找人吗?”

“当然要找。”我淡淡道:“孙瞎子虽说莫要强求,可该找还是得找。”

离开过河桥,我们吃过宵夜才返回住处。林永剑见时间不早了,就不跟着我们上楼。我没有留他,让他有空再来。

他听到我的话,欣喜的点头,说了声再会,拉开车门钻进车里去。

我微微皱了皱眉,走过去敲了敲车窗,林永剑放下车窗,奇怪的看着我,“王小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我没有多说,示意他先下车。

林永剑下了车,我钻进车里认真地搜找起来。他刚才打开车门时,我感知到了很重的煞气,我怀疑他车上有什么古怪玩意儿。

不多时,我在车子手扶箱里找到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盒子后,一股煞气汹涌冲来。驱散煞气,仔细看去,盒子里是一块佛牌。

林永剑凑了上来,看了一眼,问我这是什么东西。

我诧异地看着他,问他这辆车不是他的?他解释说,这辆车是他爸的,本来他爸也想来见见我,但临时要去见一个重要的人,他就自己来了。

我告诉林永剑,盒子里的东西叫做佛牌。正经佛牌类似于护身符,佩戴在身上,可以起到庇护的作用,偏偏这块佛牌不正经。

林永剑一惊,赶忙追问戴上这块不正经的佛牌会怎么样,我直接告诉他,戴上这块佛牌,会被煞气侵入身体,人的精气神会流失,久而久之,自然会没命。

林永剑盯着我手中的佛牌,不禁吞了吞口水,“王小先生,是不是有人要害我爸?”

“不太清楚。”我淡然说道:“这块佛牌没有开封,说明你爸还没有佩戴,应该是别人刚送他的吧。”

林永剑庆幸的说,“那还好。”

“可别高兴太早,对方既然送佛牌害你父亲,见你爸没事,肯定还有其他动作。”说话间,我拿起佛牌捏碎,放在鼻子前闻了闻。

“王小先生,你这是……”

我抖掉手上的佛牌碎屑,看向林永剑说,“这块佛牌是用骨灰、摄魂花等多种东西制作而成,能蛊惑心神,让人遭到控制。你回去后提醒一下你父亲,提防身边的人。若有其他事,及时通知我。”

林永剑连忙点头,心有余悸地道:“亏得王小先生你感知敏锐,要不然我爸戴上佛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话音未落,林永剑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脸色不由大变。挂断电话,他苦兮兮地看着我,“王小先生,我、我母亲出事了,麻烦你跟我去一趟。”

“什么问题?”我问道。

“听我妹说,我母亲额头上出现一道血线,血线不停的蔓延,已经到了下巴位置。”林永剑心急如焚。

我回头交代林天龙他们两句,便坐上车跟着林永剑前往林家。

刚下车,以林老爷子为首的林家人急忙迎了上来。林老爷子亲自相迎,让我感到受宠若惊。

林老爷子拉着我的手,焦急地说,“小友,你可算来了,快去看看我儿媳吧。”

“老爷子不要着急,先带我去看看。”我道。

“好好,跟我来。”

林老爷子拉着我往林家宅院里走,很快来到林永剑母亲的房间。看到林永剑母亲的样子,我不禁眉头大皱。

只见一道红线从眉心开始,直达下巴位置,仿佛将整张脸一分为二。

这道红线是煞线!

我翻开林永剑母亲眼皮看了看,她双目赤红很是吓人,这是煞气入七窍的现象。

林老爷子他们看到这幕,呆若木鸡。

“小友,她、她这是怎么了?”

“煞气侵入了七窍造成的。”我抬起林永剑母亲的下巴,仔细看去,能看到一道很淡的血线正在向心口处蔓延。我指着血线对林老爷子说,“老爷子,能看到这道血线么?”

林老爷子连忙点头。

我解释道,“这道血线称之为煞线,从命宫而起,当煞线到达心脏时,她就没命了。”

此话一出,林老爷子他们纷纷面露慌张之色。

“王小先生,你、你一定要救救我母亲。”林永剑冲了过来,直接对我跪下。我将他扶起来,安抚下他的情绪,顺便告诉林老爷子他们不要慌张,这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取出一张黄纸折出一个纸人,以血为纸人点睛,小心的将纸人放在林永剑母亲额头,然后取出一枚大五帝钱压住纸人。

林永剑母亲体内的煞气并不算很重,纸人取煞之法能轻松解决。

我结出印法对纸人一点,纸人双眼顿时亮起,并且挣扎个不停。好在我有先见之明,以大五帝钱将其压住,不然,它肯定就逃了。

在纸人挣扎间,肉眼可见的煞气被它吸了进去。纸人浑身煞气萦绕,不住的挣扎,令人不寒而栗。

眼看纸人就要吸干净林永剑母亲体内的煞气,它却挣脱了大五帝钱的压制,化作一道红芒朝外面逃去。我眼疾手快,抓起大五帝钱打出去,将纸人钉在门框上。我顺手在林永剑肩膀一拍,取下他一缕阳火走过去将纸人点燃。纸人痛苦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很快化作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