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永剑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不知道林家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但至少林家对人的态度很舒服。

闲聊之间,林永剑得知我们来到江城后,还没有好好逛过,说带我们好好看看江城。

我想着也没事做,就答应了下来。

江城的夜景美轮美奂,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在林永剑的带路下,我们走过江城几个比较著名的标志建筑物。

我来到江城有十天半月了,但因为叶家的事一直在忙。这一次见识,仿若刘姥姥进大观园,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一座叫过河桥的石桥上。石桥两边皆是摆地摊的小商贩,一个个吆喝着,好生热闹。

林永剑说,过河桥的这般模样,称得上江城夜幕下的特色。

我们都很好奇,问他为什么这么说。林永剑向我们解释,江城现在很多商业大佬,都是从过河桥摆摊发家,林永剑爷爷林远钟就是其中一个。后来一个个走出了过河桥,成为了江城的商业大佬,就投资重新修建了一座过河桥。

走到桥尾,一个孤零零的摊位吸引了我的主意。其他摊位前或多或少都有看客,偏偏这个摊位面前空无一人。

摊主是一个老人,穿着长衫,外面套着一件马褂,戴着一副圆形墨镜,他这副打扮像极了上世纪算命先生的装束,他端坐在椅子上,丝毫不受熙熙攘攘的环境影响。我走到摊位前,低头一看,还真是一个算命先生。

看到是一个算命摊位,林天龙他们顿时失去了兴致。在他们看来,摆地摊算命的人,多是江湖骗子。

算命先生面带笑意地问,“小先生可要算命?”

我饶有趣味地问道:“多少钱一卦?”

算命先生老神在在的说,“老夫算卦看命是否金贵,你命若金贵,卦金自然少不了。你若是贫贱命,卦金二三十也就足够。”

“那好,你就替我算一卦!”说着,我就坐在摊位前的小凳子上,提笔在纸上写下自己的生辰八字。

这时,算命先生开口了,“小先生,你还是说说你的生辰八字吧。你写在纸上,老夫无法看到。”

“看不到?”我诧异地看着他。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取下自己戴的墨镜,我们这才看到,他双目失明。我心中暗惊,有点意思。我来到摊位前一句话没说,他就称呼我为小先生,看来并非江湖骗子,反而有些本事。

我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给他听,他立刻掐指算了起来。突然,他神情一震,沉声问道:“敢问小先生是否姓王?”

“是!”

“难怪难怪……倒是老夫孟浪了。”算命先生缓缓起身,对我躬身一拜。

我不解地看着他,“你这是何意?”

“你是王五仙的孙儿,老夫自然不能失礼。”听到这话,不仅我震惊了,林天龙他们也很吃惊。

我微微皱眉,“你怎么就一口断言我是王五仙的孙子?”

“七杀凶命!”算命先生一字一句说。

“你……算出来的?”我直直地盯着他。

“王五仙封卦后,风水玄门界大动,无数风水师想知道内情,自然会做一番查探。你爷爷并未刻意隐瞒你的事,所以,在你出生没多久,你是七杀凶命的事就传遍了风水玄门界。”算命先生平静地说。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前辈,你既然猜出了我的身份,你可知我来到江城所为何事?”

“你命犯七杀,注定多灾多难。王五仙以纸人替身之法为你化解十七劫,然而,这第十八年的生死劫需要你自己度过。”算命先生侃侃而谈。

“那你可知……”我想要问他是否知道能助我度过生死劫的女子在什么地方,他却挥手打断了我的话。随即,便听他说,我命虽凶,大劫大难,却能化险为夷。缘分到了,人自会出现,莫要强求。

“多谢前辈解答疑惑。”我双手抱拳,恭敬行礼。

算命先生摆摆手,“你是王五仙孙儿,老夫当不起你的大礼。”

“为何?”我不明所以。

算命先生嘴角勾起一抹苦笑,“老夫乃麻衣一门之人。”

我心头一惊,“你是麻衣神相一脉的人?”

算命先生点点头。

爷爷曾跟我提起过麻衣一门,他说,麻衣一门因为泄露天机太多,遭到天降大难,麻衣一门死伤惨重。活下来的人,不是瞎眼就是哑巴。而这些人在几年时间也接连死去,最终只活下来一人。

这一人,是麻衣神相一脉最后的传人,名为孙兆成。此人能活下来,还多亏了爷爷。

“老夫能活,多亏了你爷爷伸出援手。是你爷爷保住了麻衣一门最后的传承,他对我麻衣一门有大恩。”

“我听爷爷说起过。”

“孙瞎子,又在骗人了?”这时,一个老太太走来,笑呵呵地说了一句。

孙兆成板着脸,“老夫何时骗人了?老夫是正儿八经的麻衣神相传人。”

老太太呵呵发笑,“孙瞎子,上次我来找你替我孙女算姻缘,你说她姻缘已到,为什么她现在还是单身?”

孙兆成不满地反驳一句,“你该去问你孙女,问老夫做什么。”

“是你说她姻缘到了,可她还是单身,那就说明你算的不准,我不问你问谁?”老太太略微不悦。

孙兆成一脸无奈,“你孙女已经有男朋友了,她故意骗你说她没有。”

“当真?”老太太一脸不信。

“你回去问你孙女,老夫要是说假话,你大可以来拆了老夫招牌。”孙兆成信誓旦旦地保证。

老太太笑眯眯地道:“孙瞎子,我再信你一回。你要是还算不准,我肯定来拆你招牌。”

说完,老太太扬长而去。

孙兆成无奈叹了口气,对我说,“让你见笑了。”

我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林天龙奇怪地看着他,“孙瞎子,以你的能耐用不着过得这么凄惨吧。”

孙兆成唏嘘长叹,“麻衣一门泄露天机太多,老夫即使掐算到许多事,也不敢声张。一旦灾祸降临,老夫因此毙命,麻衣神相一脉可就绝后了。”

林天龙嘁了一声,“多简单的事,你找个弟子不就行了吗?”

孙兆成脸色一沉,“麻衣一脉罪孽深重,老夫岂能让无辜之人背负这极深的罪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