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陈迄周头疼地扶了扶额, 耐心劝道,“快洗完脚把醒酒药吃了然后去睡觉,你明天还要上班。”

这会因为过于顺畅的对话, 让陈迄周忽略了阮梨还醉着的事实, 权当阮梨是在说笑。他正欲去淋浴间放点热水,衣领突然被阮梨一把抓住。

阮梨的力道不轻。

陈迄周被猛地拉住俯下了身, 他下意识地护住她的腰, 眉头还没皱起, 唇瓣便传来湿热的触感。

这个吻带着一股淡淡的酒香味。

怀中的阮梨努力踮起脚尖, 她的吻技生疏且毫无章法, 陈迄周目光微沉,心头一动, 抬手扣住了阮梨的后脑勺。

他另外一只手搂住阮梨,将她抵在浴室玻璃上,加深了这个吻。

阮梨的背抵上充满冷意的玻璃,激得她缩了缩肩头。

陈迄周注意到她的动作, 托住阮梨的腰单手把她抱起,转动方向, 来到了洗漱台这边。怕弄脏阮梨的小裙子,陈迄周脱掉自己的外套垫在了最底下,然后绕开她披在肩头的黑发, 扶住阮梨白皙细长的脖颈,低头再次亲吻住她。

阮梨仰头估计昨天洗过头发,陈迄周能闻到她身上清淡的香味。

不知道亲了多久, 陈迄周感受到阮梨换气换不过来, 于是往后撤开松开了她。

阮梨眼神有些茫然, 嘴唇红润泛着水光。

陈迄周轻笑一声, 抬手用指腹帮她擦了擦唇,问:“还想试么?”

接吻都不知道换气,说大话就算阮梨的。

阮梨其实压根没听清楚陈迄周的话,身上滚烫的温度几乎快把她的意识给吞噬掉,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浑身使不上劲干脆将脑袋靠在陈迄周的肩头,胡乱地嗯了一声。

陈迄周见她还嘴硬着,手上的动作也越发大胆起来。

他让阮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抱着她走出了浴室。

陈迄周把阮梨放在**,她一触碰到柔软舒适的被单就下意识要跑,可陈迄周却拽住她将她重新搂入怀中。

他看着阮梨有些红肿的唇,轻轻吻了吻嘴角,随即细细密密的吻顺着下巴,一路从脖间落到了她漂亮的锁骨上。

耳边阮梨的气息越来越乱。

黑暗中,陈迄周的手往上摸索,找到了连衣裙的拉链。他动作微顿,略一思索,最后还是扯下了拉链。

高中时,阮梨的身材就偏瘦。

两人几年不见她也没长什么肉,腰肢依旧细软,陈迄周一只手就能握住。

或许是因为工作太多在室内的缘故,她的皮肤白到发光,尤其和小麦色的陈迄周抱在一起,两人对比时更加明显。

阮梨真的很香。

陈迄周亲着亲着,忍不住在她白净的脖子上种了个草莓。

阮梨瘦弱的肩头颤了颤,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陈迄周没太听清。紧跟着,阮梨像是报复性般攀上他的脖颈,在他喉结旁咬了咬。

陈迄周迎上阮梨得意的小表情,笑了笑,托住她的后脑勺,再度吻了上去。

屋内气氛愈发旖旎。

陈迄周听着耳畔阮梨的声音,手掌绕开阮梨的衣角往更深处探去。

喝酒暖身,阮梨回来的路上也一直在折腾个没完,她身上的温度要高出许多。

刚开始接吻时,她感受到陈迄周的温度没那么高,老是亲着亲着就把滚烫的脸贴到他的胸口。可亲到后来,他们不相上下,倒是分不出彼此了。

没了那股凉意,阮梨自然不乐意抱着陈迄周,几次都想推开他往**的其他角落跑。

两人吐出的气息都是滚热的。

此刻酒精上来,阮梨的头开始晕痛起来,她迷迷糊糊间察觉到腿间的炙热,下意识地哼唧了一句:

“陈迄周,我有点难受。”

陈迄周乍一听误会了阮梨的意思,他随口嗯了一声,动作愈发放肆。

直到怀中的人儿染上哭腔,陈迄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散漫的神色顿时收敛,微皱起眉,问她。

“哪里难受?”

阮梨面色潮红,她眼睛红得像兔子,豆大的眼泪从她眼里滑落出来,她人还没清醒,反应了好久才回答:

“我头好疼。”

说完这句话,阮梨就开始不断叫着陈迄周的名字,嘴里重复着两句话——

“我好难受。”

“我不舒服。”

陈迄周抿了抿唇,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松开阮梨,指尖帮她轻轻按摩着脑袋,嘴上责备着她,语气却不自觉地柔下来。

“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喝酒,以后一滴酒都不准碰。”

阮梨紧紧地抱住陈迄周,她颔首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顺带还把眼泪擦干净。

陈迄周垂睫望着阮梨这副样子,上头的情/欲瞬间褪下来。

他给阮梨按摩了半个多小时脑袋,听到耳边响起阮梨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才放下手。

陈迄周揉了揉酸胀的手腕,盯着阮梨看了会,终是认命地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最后的结果是这样。

阮梨倒是睡得安稳,可他今天晚上怎么睡……

陈迄周再次叹了口气,在**躺了会,心中的欲/火也仍旧没熄灭。陈迄周的视线落在阮梨洁白的脸蛋上,他握住她细长的指尖,亲了亲她的眼睛。

窗外月光皎洁。

陈迄周嗓音低哑,他收紧环在阮梨腰间的手,说了句:

“梨梨,帮帮我。”

-

隔天早上,阮梨是被陈迄周的闹钟吵醒的。

他早训的时间向来早,手机虽然只在床头震动了不到半分钟就被关掉了,可还是把阮梨吵醒了。

她头疼欲裂,睁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半天,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

“卧槽。”

阮梨一个鲤鱼打挺,直接坐了起来。

她回头看向光着膀子的陈迄周,惊得下巴都掉了。

陈迄周原本关掉闹钟还想抱着阮梨再睡一会,谁知道阮梨直接起身了,他只得撑着手肘,跟着起身。

“你,我、我怎么在这儿?昨天晚上我没回宿舍吗?”

陈迄周好整以暇地看着磕磕巴巴的阮梨,稍一挑眉,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说呢?”

阮梨喝断片了,记忆还停留在安慰佟楒话陪她喝酒那会,她努力回想片刻,脑中依旧是一片空白。

阮梨的视线落在陈迄周喉结旁的红印上,她吃惊捂住嘴巴,一脸不敢相信。

“我和你做/爱了?”

“……”

陈迄周听着阮梨直白露骨的话,沉默下来,他静晒两秒,抬手拿过床边的短袖套上,忍不住怼道:

“做没做你自己不清楚?”

被陈迄周这么一提示,阮梨脑海里隐约出现一些昨晚的片段。

她的手摸上后背没完全拉上去的拉链,再看了看完好无损、穿着连衣裙的自己,松了口气。

“太好了。”

她可不想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体验和陈迄周的第一次。

对于阮梨心中的想法,陈迄周浑然不知,他穿衣服的动作一顿,不高兴地眯了眯眼,冷嗤一声,学着她的口吻重复说了一遍:

“太好了。”

阮梨这才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出来有歧义,她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陈迄周,尽管他什么话也没说,但阮梨也知道他不高兴了。

“我的意思不是这个。”

“嗯。”

陈迄周懒散地应了一声,“无所谓,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阮梨看着嘴硬的陈迄周,弯眉笑起来。

她半起身,走到床边抬手想要搂住陈迄周的腰,却发现手腕异常酸胀。

“怎么回事,我手怎么这么酸……”

陈迄周听见阮梨的嘟囔,不自在地抿了抿唇角,他看向皱眉揉起手腕的阮梨,轻咳一声,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一熄。

“你先洗漱,我下楼给你买早餐。”

“哦好。”

这话一出,阮梨顿时想起自己还要上班,倒也顾不上细想,起身去了卫生间。

她站在镜子前拿过牙刷,刚挤上牙膏,外头就传来一声轻微的关门响。

阮梨探身一看,发现陈迄周已经出门了,她疑惑地皱了皱眉,再回身刷牙时,瞥见了自己脖子上的草莓。

拉开衣领,顺着锁骨往下看还有好几个。

阮梨瞠目结舌,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不是,这么多草莓她今天怎么去上班啊?陈迄周不是说他们没做/爱吗???

阮梨灵光一闪,视线慢吞吞地移到自己的手上,像是想起了些什么,阮梨连忙放下手中的牙刷,冲出去在**找到了自己的手机。

她正欲找陈迄周算账,谁知道按了按按键发现手机没电了,阮梨坐着生了会闷气,最后眼瞅着陈迄周快要回来,才起身进去洗漱。

洗漱完时,陈迄周刚好回来。

他手上提着热腾腾的早餐,都是已经打包好的。

阮梨没给陈迄周开口的机会,伸出自己的手径直问道,“我手为什么酸?”

陈迄周没料到回来还会被她盘算这件事,眼神飘忽一瞬,继而淡定地回道: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你不知道?”

“嗯。”

阮梨眯起眼,死死地盯着陈迄周的眼睛看,“真的不知道?”

“真的。”陈迄周表情真诚,看起来没说谎。

阮梨一噎,转而指着自己脖子上的草莓问道,“那这是什么?”

面对明知故问的阮梨,陈迄周一下就想明白她可能知道了,他略一思索,认真地皱眉凑过去看了看,然后说:

“不知道,蚊子咬的包吧。”

阮梨疑惑抬眼:“?”

“哦对,我记起来了。”

陈迄周站直了身子,他答完话不到十秒钟立马接道:“记起来你手为什么会酸了。”

“为什么?”

“你躲蚊子的时候滚到了床下,手应该是那会磕到的。”

“……”

“昨天晚上酒店的蚊子确实多,我也被咬了,你看。”

阮梨看着一本正经指着自己喉结解释的陈迄周,眼皮一跳。

你不要太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