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朝中能带兵打仗的将军青黄不接,一旦北墨族发难,那些驻守在北境的年长的将军们,很有可能撑不过冬天,到那时北墨一族**,则洛国定然会陷入一片战火。

“朕会仔细考虑王子你提出的请求,先入座吧。”

阿吉勒却再次摇了摇头,“不急,我还有一件礼物要献于陛下。”

皇帝耐着性子,“什么东西?”

阿吉勒拍了拍手,随从立刻小跑着出去,随着侍从的重新入内,朝臣们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还用黑布盖着?”

“我看那形状怎么像是鸟笼子?”

很快谜底揭开,阿吉勒骄傲的举高笼子,“陛下,这是一只海东青,即便是严寒天气这只海东青也能够飞跃千里,虽然它很凶猛,但是经过驯化它会乖巧的如同一只麻雀。”

皇帝还是第一次见这传说中的海东青,不由被勾起了几分新鲜感,“拿近点儿给朕看看。”

阿吉勒唇角勾出一抹笑,随即走近几步,然后毫无预兆的打开了鸟笼。

展翅将近一米的海东青飞跃上前,直冲皇帝而去。

一切发生的太快,御前侍卫根本来不及抵挡,皇帝被吓得瞳孔骤缩,人却像是被粘在龙椅之上,动弹不得。

“陛下!”

“不好!”

一片惊呼声中,海东青的利爪突然牢牢抓住了桌子的边缘。

这只畜生停了下来,只是眨着尖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皇帝。

阿吉勒目的达成,哈哈大笑。

“皇帝陛下,我就说这是一份绝妙的礼物,您看它是不是非常的凶猛?它可是凶猛到足以将所有在空中飞翔的鸟儿撕碎。”

皇帝惊魂未定,余光突然扫到正在悠闲喝茶的沈炼,随即干脆伸手一指,“朕对这海东青不怎么感兴趣,不如就赏给国师吧。”

众人视线跟着转移,沈炼抬眼视线落在那只海东青身上。

阿吉勒的侍从小跑着赶过去,海东青便抓住侍从带了护肩的手臂被移到沈炼的桌上。

皇帝死死的盯着沈炼的方向,这畜生如此凶猛,他今日定然要看到沈炼出丑!

谁料在众目睽睽之下,那畜生和沈炼对上视线的一瞬间便站住不动了,仿佛成了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这次就连阿吉勒也愣了一下,不由轻声呢喃,“怎么会?”

沈炼缓缓收回视线,重新端起了之前未饮尽的那一杯酒。

皇帝瞪着眼睛简直难以置信,这畜生刚刚在他面前这么放肆,怎么到了沈炼面前就如此乖觉?!

朝臣们倒是高兴,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是国师威武,竟然能将这凶猛的畜生驯服。不过直到宴席结束,沈炼都没对海东青发表过一句言论。

从南宫祀那里回来之后,想到宫中宴席应该快要结束,阮挽直接就去了沈炼府中。推开门,阮挽的视线从愁眉苦脸的黎夜身上移到了那只巨大的笼子上,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传说中的海东青吗?”

听到身后的动静,黎夜这才站起身,有些苦闷道,“是啊,主子从宫里带回来的,是那个什么王子送给皇帝的礼物,不过皇帝驯服不了,所以转手就送给主子了,可问题是,咱们谁也没接触过这畜生呀,据说这畜生还没有被完全驯服,难道还得主子亲自熬鹰?”

这是从猎人中流传下来的一种驯服猛禽的方式,熬着它,不让它睡觉,等它什么时候熬不住了,再给它食物,给它水,这样猛禽变会认准自己的主人,从此以后主人要它做什么便做什么。

阮挽第一次见,好奇的很,下意识便要上手去摸,可就在接触到笼子的一瞬间,却被黎夜猛地一把拍开。

“小心!”

“阮小姐,这东西可是吃肉的,若是碰到人的皮肉,能生生给你啄出个血窟窿来。”

说完,黎夜心有余悸的拍拍自己的胸口,“要是您今天在这海东青的爪子底下少了一根汗毛,明天主子就得把我吊起来放在油锅里炸!您就心疼心疼我吧。”

阮挽被黎夜这诡异的形容逗笑,“我没有**,刚刚就是鬼迷心窍。”

黎夜撇撇嘴,“我不管,反正您刚刚差点儿把我吓死。”

阮挽理亏,赶紧许诺之后会给黎夜准备十盒鼎丰斋的糕点,这才取得了对方的原谅,但她又实在心痒难耐,“海东青不是吃生肉的吗?你给我弄点儿过来,我隔着笼子喂它,这总行吧。”

这次黎夜没有反对,很快便端来一盘儿新鲜的猪肉,还带来了一只铁叉子。

用叉子叉起一块猪肉,阮挽试探的在海东青面前晃了晃,果然成功吸引了这只鸟的视线。

海东青看看叉子上的肉,又看看阮挽,一人一鸟,沉默对视。

阮挽眉毛一挑,又将叉子往前递了递,“吃吗?”

海东青的回答是,直接低头叼走了肉块,一咕噜就咽了下去。

阮挽大受鼓舞,又连叉了两块递过去,这么凶猛的一只猛禽,吃饭时竟然如此听话,黎夜看的十分心动。

“阮小姐,我也试试。”

阮挽将叉子递过去,可当黎夜拿着叉子送上前的时候,海东青却突然迅速的向前一啄!

“哎呦,我靠!”

幸亏黎夜反应快收回手,才没被海东青当场啄下一块肉来。

“怎么回事儿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怎么就突然翻脸了?”

阮挽也没料到会突然出现如此变故,她弯腰捡起那只被抖落在地上的铁叉子,“你之前是不是逗它了,所以它才这么讨厌你呀?”

黎夜简直冤枉,“我哪儿敢啊!从主子把它带回来,我就跟它大眼儿瞪小眼儿,连句话都没敢跟它多说呀。”

“那就奇怪了。”阮挽顺手又插起一块儿肉递过去,紧接着黎夜眼睁睁看着这只鸟乖顺的把肉吃了进去!

“怎么回事儿啊?你这只破鸟是不是歧视啊!来,你跟我说说,我刚才到底哪里得罪过你啊?”

阮挽很意外,之前她还以为这只鸟乖顺的吃它递上去的肉只是偶然,但如今看来,倒像是这鸟儿主动接受了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