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
顾修涯摆摆手。
他本就是随意为之，点拨一下杨小琴，此刻自然不会邀功，只是笑笑道：“你若是过意不去，明日起就陪我们在东山市转转，当个导游就行。”
杨小琴很想立刻答应下来，但还是没忘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拿眼神询问杨月。
杨月这会儿的心情比较复杂，她看了顾修涯一眼，又看看钱小月，面露无语：“你是宗师？”
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明白了钱小月为何对顾修涯这么看重。
“呵呵，区区武者也配和他相提并论？”
钱小月却是面露不屑：“你知道什么，顾修涯可是......”
“好了。”
顾修涯摆摆手，制止了钱小月透露自己的身份，随即对杨月道：“杨区长，我的来路你就不用打听了，只是一场小赌，不必在意。”
“行。”
杨月点点头，经过了这一幕，她倒也不敢再轻慢顾修涯，闻言顿时表示了同意：“愿赌服输，你放心，我不会赖账。想问什么你说吧，我知无不言。”
顾修涯也没客气，着重打探了下全真道目前的情况，事无巨细的问了下各方面的事情。
毕竟是流传已久的门派，顾修涯虽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但战略上可以藐视，战术上还是不能轻视的，要不然很可能阴沟里翻船。
杨月倒也耿直，对此丝毫没有隐瞒，仔细的讲解了一番。
辛伟似乎有意缓和气氛，也帮着说了不少全真道的秘辛，一顿饭下来，顾修涯便对全真道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加上周川芎、张善书二人之前透露的消息，他很快有了动手的方向。
饭后，杨月二人告辞而去，顾修涯和钱小月洗漱后分房而睡，倒也没出什么状况。
无话。
第二天一早，杨小琴便开了辆宝马车过来，接顾修涯二人出门。
“顾大师准备去哪儿？”
路上，杨小琴主动问顾修涯道：“杨区长让我告诉您，如果您想去全真道的话，她可以代为安排。”
“不用。大张旗鼓过去，发生什么就不好了。”
顾修涯摆摆手道。
他这次是来找麻烦的，又不是门派会晤，若是打着杨月的名义去，到时候打起来，难免给人家带去麻烦。
钱小月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闻言道：“你不用跟她客气，她这个区长都是我家帮忙给扶上去的，让她背个锅不算什么。”
在她看来，顾修涯的事就是她的事，杨月全靠钱家帮忙才上位，现在让她反哺钱家，有什么问题？
“你倒是不客气。”顾修涯失笑摇头......钱小月显然不明白这种事会对杨月产生多大的影响。往大了说，这可是涉嫌破坏道教组织稳定，不但有损国家形象，更是容易引起舆论冲突。
到时候，杨月肯定得背个大锅，受处分都是轻的，闹起来甚至可能被革职。
想到这，顾修涯道：“先去全真道的世俗产业看看吧。”
“好的。”
杨小琴应下，连忙调转车头。
......
半小时后，顾修涯等人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小巷子外。
“东山市丧葬服务中心？”
盯着那块巴掌大的牌子看了眼，钱小月险些笑出声：“全真道的人这么惨吗？”
“只是看着不起眼而已。”
杨小琴对此似乎很门清，闻言道：“您可能不太了解这些，事实上，丧葬服务是很赚钱的，从看期择日到选址下葬，甚至骨灰盒的款式、焚化时间等等，都有讲究，这是华夏传统，每一样都是要钱的。”
说到这，她不免笑了下：“当然，大头其实是在死后到头七的那几天，全真道有好几个配套的殡仪馆，共计二十多间灵堂，最小的都是一万一天起，这一个月下来，怎么也有四五百万的收入。”
钱小月听得张大了小嘴：“四五百万？”
“准确的说，是八百万往上。”
顾修涯在一旁淡淡道，这是周川芎告诉他的消息，一开始的时候他也很吃惊，但想到做法事是道士从古至今的副业，如今社会进步，全真道将之拓展为整合性业务，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这全真道还真是有钱啊。”
听到四五百万就够让人吃惊的了，结果顾修涯居然直接翻了个倍，这让钱小月都忍不住有些嫉妒了——八百万可不是八百块，即便富裕如她，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
“进去看看吧。”
顾修涯说着，抬脚走进巷子。
拐了两个弯后，一个不太起眼的小门出现在面前。
顾修涯走进去，就发现里面其实并不小，大厅里有不少人在咨询业务，还有部分人则围着展示柜，在看骨灰盒的款式。
或许是为了减少阴气沉沉的感觉，里面的灯光很亮，甚至有些刺眼。
杨小琴身上的警服起了明显作用，都不需要顾修涯去找人，便有一个接待员跑过来，问道：“几位是......”
“咨询下业务。”
顾修涯朝她笑了下：“你能帮忙介绍吗？”
接待员妹子顿时脸色一红，只觉面前的男人实在是帅得人睁不开眼。
她装作淡定的瞟了眼顾修涯，心里砰砰乱跳，嘴上道：“能的，能的。先生您想咨询什么？”
“哦，过几天有个朋友会去世，我打算联系个师傅做场法事，你有推荐吗？”顾修涯笑道。
接待员妹子一怔，过几天有个朋友会去世......什么意思？
她觉得顾修涯或许是表述不清楚，说岔了话，于是也没太在意，开口道：“做法事的话，得看您想请法师还是术士了，我们这挂单的术士不多，但法师不少，都是全真道的大道士，还是很灵验的。当然，收费也比较贵。”
“比较贵呀？”顾修涯面露犹豫：“大概得花多少钱呢？”
“看您选什么档次吧，普通的也就几千块，一般的要一两万的样子，再往上就没个定数了，得看请得到哪位师傅。”
接待员妹子说着，瞟了眼顾修涯，小声道：“我们内部有折扣的，您要是觉得贵，我可以帮您打个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