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当然,手串空间是手串空间,我是我,不是一回事的呀。】“你说说这手串最初就是这样的吗?”林染双手托着下巴问。

【我不知道。】

“又不知道?你这个灵是一直在睡大觉吗?”

香香吭吭哧哧,最后一咬牙说道【其实我是后来的,最初这个空间里的灵不是我,人要去做别的事情,把我拉来替他,个时候这个手串就长现在这样子了。】可怜它只是一只小猪,却承受了太多这个小身板不该承受的重担。不过它也因此获得了更为长久的生命。

“嗯?人?你是说上个灵是一个人?”

【对呀。不过你不要问我他长什么样,我也不知道。】林染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一个疑惑还没解开,又出现新的疑惑。算了算了,不要扯远了,弄明白眼前事更重要。

她盯着朱灿又看了一会儿,把她的袖子放好,把手串隐藏起来,假装自己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个手串,然后手指在她额头上点了点,接着打开门下楼,一边走一边就换上了有些困扰凝重的表情。

朱夺在楼下面向着大面落地窗而立,双手背在背后,他的人在他身后门口垂手而立,恭恭敬敬,鸦雀无声。而他整个人站得犹如一座石雕,冷硬肃然,像一块不可撼动的巨石,让人远远的看见就不敢靠近。

这样一个好像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人,你能想象他露出心虚闪躲之色的样子吗?林染不用想象,听到他的脚步声,朱夺转过身来,看到他目光就先闪了闪。

然后过来两步语气微急地说:“小灿怎么样了?”

林染在沙发卡座上坐下,脸上依旧是副凝重不解的样子:“她暂时相信是我的异能而不是虫子,不过可能因为太虚弱了又晕过去了,让你的人上去照顾她吧。不过她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相信了,又能不能成功走出阴影,这就不知道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一副良心发现的样子:“之前我还以为是你说的夸张了,现在亲眼一见,才知道情况确实挺严重的。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到底是我造成了这样,你跟我说说,她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经历?不然作为一个异能者,她的承受能力也着实差了点。”

朱夺在他对面沙发坐下,面露些许踌躇之色。林染也不催他,伸手要了一份果汁。

这招待所里里外外都被安排了保护她的人,大约是安全区为了表现他们的诚意,这些人对林染的服务非常周到,她在这里吃的用的无一不精。比如给她吃的食物都是最好的,也不用担心吃的是可能会给身体留下隐患的变异食材,所以她也就敢放心大胆的吃这里的东西。

果汁很快被送上来,是一杯树莓汁,她插着吸管喝了几口,见朱夺还是犹豫该不该说的样子,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磨蹭?看起来应该是很果断的一个人啊。

“朱先生,你要是不告诉我你侄女的情况,我也没办法帮她了。反正就目前来说,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么些了,她要是醒过来还是觉得他身体里有虫子,我也没办法。异能者之间动手,把对方打伤打残都是可能的,我自问已经下手很轻了。她现在这个样子,你如果非要把责任安到我头上,我可是不认的。”

朱夺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开口对林染说:“小灿从小就神经敏感,往往一点小事就能让她反应很大,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也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越长大越是这样。尤其成为异能者之后,更是毛毛躁躁乍乍呼呼。”

他说这两个词的时候,脸上甚至还有几分无奈宠溺之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两三岁的小孩了,恐怕心里还觉得自己侄女挺可爱的。

但林染可不觉得一个20多岁的成年人,动不动发脾气有什么好可爱的。

朱夺接着说:“他小时候我还给她求了一副开过光的十八子手串,希望能保佑她平安成长为一个温柔可爱的姑娘,没想到她长成了完全相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

林染捏着吸管的手指轻轻一动。

开过光的十八子手串?说的就是朱灿手上的是手串吗?他故意提起这个是为什么?还是想试探自己什么?

朱夺的确想试探她,不止林染想套话,朱夺也想从林染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之前副踟蹰犹豫的样子也不过是在做戏,让对方觉得这件事他本来并不是很想说,只是不得不说,从而显得更有真实性罢了。

林染脑海里闪过几个疑问,面上依旧不露声色:“朱先生可真是疼爱你侄女。说到手串,我也有一条,从小伴随我长大,可惜是不是开过光,又是不是有保护我平安长大的寓意,我就不知道了。”

“是吗?既然是从小伴随长大的,一般来说应该是有非同寻常的意义的。我这人走南闯北,见识过不少好东西,眼界也算是开阔,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让我看一看手串,一件东西什么来历,是什么用途,从外表应能看出几分。”

林染心中暗骂老狐狸,自己什么信都不肯透露,就想看她的东西。

不过看她在自己说出自己也有手串时,这人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和他放在桌上突然用力按压桌面而微微显白的手指,都可以看出他心情有明显起伏。

他果然更在意手串,所以自己猜对了,朱灿手上个小手串即便和她的不是同一串,也必定有某种联系。

她喝了一口果汁,酸酸甜甜的果汁中夹带一些树莓果肉,滋味好极了。她随口说:“就不必了,不过是一串塑料珠子,从前校门口种一元两元店里常见的小玩意,朱先生就是见识再广,恐怕也看不出什么来历。”

朱夺有些微失望,不过句“不过是一串塑料珠子”,让他心底就微微烫了起来。对上了!他没有看错,林染就是当年个孩子!

条珠链原本是极为华美不俗的模样,世界上最美的宝石也及不上。但人亲手将珠链一分为二,其中十八子给了自己,作为托付孩子的酬谢,剩下珠链主体戴在当初孩子脖子上,并且将之封印住。

应该是用“封印”这个词吧?总之一条霎时间就变得黯淡无光,看起来极为劣质,掉在地上都不一定有人去捡。而自己这十八子,因为从珠链主体上剥离出来,也变得暗淡了一些,但其中依然蕴含着强大的能量。

自己戴了许多年,后来又将之给了侄女朱灿。二十余年过去,手串里的能量被他们吸走,珠子变得越发黯淡无光,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如果能找到条珠链主体,便能得到其中的能量。

虽然条珠链当初被封印了,但人说过,她的孩子长大后可以自己解封,之后条珠链就可以保她一生无虞。

朱夺想到这点心里就充满了热切,虽然他隐约知道条珠链其实内里还另有乾坤,但他作为外人是无法窥探其中的奥妙的,他也不贪心,只要拿到条珠链给侄女续命,他就别无所求了。

但林染说条珠链还是劣质的样子,难道她还没解封?没解封更好,就不用担心抢不过来了。

这个消息让朱夺内心难以维持平静,桌上的手微微握成拳。林染不动声色地多看了两眼,猜测这人心里在想什么,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朱夺抬起头正想说点什么,但对上林染的双眼,突然呼吸一窒。这双眼睛长得明明不像的,但其中的眼神,却让他仿佛又看到了当年个女人。

个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身上充满谜团的女人。明明只是一个女人,但她的眼神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力,仿佛能看穿人心里的所思所想,让人既被吸引着想要靠近,又总忍不住想要逃离,让人想要将她控制在手里,但同时又知道,她不会被任何人所控制,除非她自己愿意。

此时他被林染看着,就感觉好像被当初双眼睛看着,心里头些念头都要瞒不住了。加上他心知自己做过什么事,拿了女人的好处,用性命担保过,可是转头就将她的孩子丢弃。

这二十年来,他曾无数次担心个女人回来找她复仇。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无论他站到了多高,拥有多少的财富和权势,心虚和恐惧就会如海潮一样,一层一层漫上来。

不过很快他回过神来,末世了,世界变了,自己也变了,他早已不是当初个普通人,而眼前这人不过是个比侄女还要小的小丫头,和她母亲根本没得比。

林染嘴角挂着淡淡客套的微笑:“朱先生就好半天不说话,可是想起了什么?”

“没有,只是想到了一些别的事情。”

“可是想到了朱灿身上还有别的不妥?”

“什么?”

林染倒露出一副奇怪的样子:“我们坐在这里,不是在说朱灿的事情吗?”

“对,是在说小灿。”

“除了她神经比较敏感,还有别的特别之处吗?。”

朱夺想了想摇头,特别是处当然有,但他不可能告诉对方。

林染一摊手:“我就没有别的办法帮助你侄女了,现在只能希望她醒来病就好了。”

这时楼上的人说朱灿醒过来了,朱夺连忙起身往楼上走去。林染把果汁喝了个见底,也跟在后面上去。

朱灿醒了,暂时没哭闹,虚弱地躺在里,好像身体里所有力气都在之前被折腾光了。脸上没有结痂的部位皮肤苍白甚至透着青色,嘴唇也是灰白灰白的。

“小蔡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朱灿胸口起伏了一下:“叔叔我好累呀,好饿啊。”

朱夺大喜,没有提虫子了,而且出事以来第一次说饿,看来是真的后了:“叔叔让人给你做好吃的。”

“可是我没胃口,我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叔叔我是不是又吃不出来味道了?”

林染在外头微微挑眉,又?看来这个朱灿不光是脑子有问题,果然身体上也有毛病。她犹豫了一下,所以她要不要催动刚才留在朱灿身体里的丝异能?

刚才她在朱灿体内留下了异能,打算着如果在朱夺里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这异能就将它散了,不然如果需要朱灿再次犯病的话,也方便容易。

毕竟她可没十足的把握当着朱夺的面对朱灿用异能,如今异能已经埋下,远远地催动一下倒并不是难事。

她还没想好,里面躺在**的朱灿忽然脸一僵,整个人也僵住了,然后嘴唇哆嗦起来:“叔叔有虫子!还有虫子!”

“怎么会有虫子呢?没有的,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你感受到的虫子是异能啊,现在你身体里的异能都已经被□□了。”

林染看了看自己的手,她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做啊。

朱灿哭了起来,大概是因为没有体力了,这次并没有闹起来,只是躺在**嘶哑地哭,好不可怜的样子,手指紧紧抓着朱夺的袖子:“有的有的还有虫子,它就在我身体里爬,就好像时候我被埋在土里,好多虫子在我身体上面爬,它们还从我的鼻孔里耳朵里爬进去,爬到了我的身体里去……”

“朱灿!”朱夺忽然大声打断了。

林染在外头听颇有兴味地听,看来这里头还有故事呢,就不知道和手串有没有关系。应该是没有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她这时走进去,就看到朱灿在**挣扎起来,被绑住的手腕越挣扎越紧,而朱夺急得不行“她还是觉得有虫子在爬吗?这可怎么办?”同时断掉了自己和朱灿体内缕金系能量的联系,将异能留在别人身体里,是需要自己主动刻意地维持的,现在联系断掉,能量自然就自己消散掉了。

朱灿突然嘶吼般地叫了声,身上冒出火焰来,眼看要将自己整个人焚烧,与此同时,朱夺一掌切在她脖子上,把她弄晕了,火焰也被其他人给及时扑灭,最后火焰只烧掉了她的衣袖裤管,于是手腕上条手串就露了出来。

好嘛,自己这时候再装作没看到就不合适了。

林染轻“咦”了一声:“这条手串……”

朱夺向她看过来。

“怎么和我的条珠子大小颜色看起来这么像啊,林染走近仔细看了看:“唯一的区别就是亮了点。”

说是亮了点,但林染发现这手串比起刚才她看到的,色泽竟然暗淡来了不少,并不是被火燎过的缘故,火焰并未在上面留下痕迹,是珠子内里变暗了,和她的手串最初劣质塑料珠的样子很接近了。

可中间不过只过去了十几分钟啊!

朱夺眼中掠过一抹思索,然后似乎有点激动地问:“真的吗?”

林染心想这人也很能装啊,好像第一次知道两条手串应该是一样的样子。她不解地问:“这种珠子很常见吗?”

朱夺拧着眉头:“既然如此,我也不瞒你了,这种珠子自然是不常见的,其实这种珠子使用一种特殊的材料打磨出来的,当初制成了72粒子的一大串,找大师开了光,用来给小灿辟邪,但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整条珠链我们只保住了这十八颗,剩下的不翼而飞。”

“……”林染心里缓缓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啥意思?是说着东西其实应该全部都是朱灿的?

香香在空间里跳脚,破口大骂【撒谎!他在说什么瞎话!手串怎么可能是他们的,这手串明明是你的,绝对是你的!虽然我是后来的灵但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染染你不要听他骗!这家伙欺负你都不知道坑你呢!心坏得很!】林染心里一暖,朱夺这话还真是让她心里懵了下,一直以为可能是对方拿了自己的东西,结果有人说其实她手里的东西反而应该是对方的,真让她有点猝不及防。

“先别急,看他接下来怎么说。”

朱夺继续在编,一副跟真有这事的样子:“小灿八字轻,从小容易碰到脏东西,她神经敏感也跟这事有关。这珠链丢失了大半,只能把这十八颗串了个手串给她戴着,但因为珠子不全,作用也大打折扣,所以这手串有点压不住她,她就容易看到脏东西,也容易产生奇怪的幻觉。林小姐,你说你也有这样的手串,请问是从小就有的吗?”

林染很认真地捧场:“是的,从小就在我身上。”

“听说你是被收养的?”

林染脸色微黯,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你也说不清你条手串的来历,既然如此,能不能拿出来让我看看,如果真的是小灿丢失的部分,放在你也没什么用,对小灿却是救命的东西,希望你能割爱。至于条件,随便你提,我一定想办法满足。”

他说得情真意切,一个有权有势的中年男人,说话掷地有声,用一种近乎恳求的语气求你让出自己不需要的,甚至可能不是自己的东西,而对方的侄女、很可能是东西的真正主人的人就性命垂危地躺在一边。

如果林染真的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此情此景恐怕真要被忽悠住了。可惜林染不是,而他们所说的个手串,也不是对她没有用的闲置的东西,可以这么说,无论手串是不是自己的,她都不可能给别人。

可是事关她的性命!

而且如果手串不是自己的,又怎么能让自己重生一回呢?

所以朱夺这番屁话打一开始就在她这不成立。

不过她也明白了,先不说这家伙认不认识她父母之类的人,也不说他为什么看着自己的照片无动于衷,但看到自己真人反应就很大,至少她确定了一点,这丫想要她的手串。

是个敌人。

而且是个满口瞎话毫无节操的敌人。

既然是敌人,也不用搞什么迂回套话了。

于是她在朱夺说出自己的要求后,脸色就有点转淡,转身走向窗边,看着外面说道:“可是手串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对我有特殊的意义。”

这是不想拿出来了。

朱夺脸上表情也变得不太好看,冰冷地看着林染的背影,不过他知道异能者五感敏锐,这冷意只是一闪而过,立即换上了急切恳求的脸,来到林染身边:“林小姐,我愿意用我所有的一切去换你手里的手串。”

“可是……”

“有什么为难的你尽管提。”

林染很凡地说:“可是我什么也不缺啊。”

朱夺:“……”

无言以对,仔细想想,她确实什么也不缺,就算有缺的,她只要向国家提,多的是人给她弄来。

朱夺只好换了个说法:“能不能请你把手串拿出来给我看看?先让我确认一下到底是不是小灿的条。”

妈的好大的脸,直接就盖棺定论是朱灿的东西了。

林染简直想一巴掌呼过去,但手却是伸过去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朱夺眼睛放亮地看过去。林染的手握拳,再次转身背对着朱夺:“我刚才仔细想了想,两种珠子颜色并不完全一样,我的色泽质地要更差一些,肯定不是同一串,不用看了。”

朱夺怒气上窜,是不是同一串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吗?

他再次忍气,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臂。

林染顿时警觉地后退数步,一手捂住口袋,一手挡在身前,一副好像他要抢东西的样子,抬高话语冷声问:“朱先生,我不同意你就要硬抢吗?”

房间里还有两个照顾朱灿的人,见势也要过去。

然而房间外面可都是保护林染的人,本就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隐隐约约能听到林染和朱夺在争执什么,再一听林染这句突然加重的含了怒意问话,立即就冲了进来,拦在林染与其他人之间,警惕地看着朱夺,询问林染:“林小姐,是否需要帮助?”

林染被护在人墙后头,淡淡道:“朱先生,我能帮你侄女的都帮了,既然你都说你侄女自己神经方面有旧疾,觉得有虫子都是她自己产生的幻觉,我就无能为力了。”然后对这些保护自己的士兵说,语气柔和了几分,“麻烦你们替我送客。”

朱夺被她说得反驳不了,他什么时候说朱灿觉得有虫子是她自己产生的幻觉?可是他确实受过朱灿过往有产生幻觉的毛病,为了哄她拿出东西而半真半假编出来的话,倒成了林染拿来堵他的话头。

他深深地看着林染,没看出来,她竟然挺奸诈的。

他早该料到的,能被铁公主选中的人,能够从安全区一般重视,到借着坑了双许从而得到安全区最高程度重视和保护的人,能是什么简单角色?

是他看走眼了。

“朱先生,请不要让我们为难。”

朱夺看看这些人,他们的任务是一切以林染的意志和安全为先,如果他在这里与林染起冲突,这些人会毫不犹豫地扑向自己。如此一来,如果有人做做文章,曲解成自己反了安全区都是可能的。

毕竟有么多人想要拉自己下来。

他深深吸一口气,对人墙后的林染赔礼:“林小姐,实在抱歉吓到你了,但我实在不是要抢你东西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把东西还给我们,么出借两天可以吗?”

林染冷笑:“跟了我二十多年的东西,上面也没写你们姓朱的人的名字,在朱先生说来,却好像是你们的东西一样,还说‘还’,就冲你这态度,这事免谈。”

朱夺:“……”怎么一下子这么倔起来了?

林染冷着脸表示,她就是这么倔的人,面对什么样的人,她就能拿出什么样的态度和脾气。对方和气,她也和气,对方来硬的,她就比对方更硬。

是不是觉得很熟?对,就是学她家老大铁公主的!

士兵们又催了朱夺一次,朱夺无法,既然不能撕破脸皮,不能动手,就只能退了。

朱夺带着朱灿等人退了,没过多久,吴部长又赶了过来:“这又是怎么回事啊?不是已经和解了吗?”

林染皱着眉:“朱灿还是有幻觉,我也是好心,让朱夺把人带过来我看看情况,结果朱夺反而看上了我手里的东西,还说是他们家的,我还要说他们手里东西是我家的呢!”

吴部长听得云里雾里,林染也没给他解惑的打算,仿佛被烦到了一样:“今天出了这么件事,我累了,明天再出发吧。”

吴部长:“……”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就是迟一天走吗?反正现在时间也不是很早了。

但他心里却给朱夺记了一笔,就这人没事找事才有这么一出,虽然只是迟一天动身,但林染迟一天动身,北边几座城市的收购站就会迟一天安上,知道会耽误多少事吗?

而且他还惦记上了林染的东西!说句不好听的,林染的东西谁不惦记啊,背靠铁公主,不知道手里有多少好东西(这是大多数人里的想法,而且没看到她能把变异石斛当饭吃,还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个悬浮车吗?),谁不想要啊,朱夺倒是眼馋得光明正大,还敢伸手要。

吴部长自己都恨不得把林染当姑奶奶捧起来,生怕她有哪里不满意,到时候工作上再产生点情绪,这个朱夺真是个好样的,他一会儿没看住,就把人给惹毛了。

他接着再一想,出了这事等于说自己和解工作没做好,还不知道要吃什么挂落呢,对朱夺就更不满了。

安抚好林染,他又找门口站岗地了解了一下详细的情况,对朱夺想要抢林染东西这事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朱灿八字轻,需要什么手串辟邪?

说什么鬼话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这一套,也就欺负林染是个小姑娘好骗。朱夺说这些话也不害臊啊!

他再三叮嘱让人好生守着,不要再让随便什么人来打扰林染,这才憋着一肚子不满走了。

然后没过多久,安全区里就传开原来朱夺的侄女朱灿病一直不好,是因为脑子不正常,产生了幻觉,觉得自己身体里有虫子,和林染没什么关系,而朱夺却想借此赖上林染,要她让出她自己一件随身带了二十多年的东西,说什么拿去给朱灿辟邪压八字。

人们听了简直觉得不可思议,能和朱夺接触上的人,看朱夺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先不说这向林染要东西这事多么大胆和越线,于如今安全区对林染无比重视的情况下,简直是顶风作案,就说他的个说法:辟邪?

有毒吧?

要么就是他一个搞科研的、一个五阶异能者,居然在末世里还这么迷信,要么就是他瞎说八道欺负人家年纪小糊弄人。

无论是一点都让人觉得这个人简直low爆了!

不愧是教出一个脑子有病的侄女的人,这人自己脑子也不正常啊!

不说朱夺一天之间从不少人敬仰、羡慕、嫉妒、忌惮的高处,非常粗暴地在人们心中被拉下神坛,还沾了一身污泥,就说林染这边心情个好啊,还去现场围观人们在首都这座收购站前吹彩虹屁,听得津津有味。

香香不解【你就这么不理会朱夺了?不想把手串拿回来了?】“急什么?现在是他想要我手里的东西,当然应该他主动找事啊,我就以逸待劳等着好了。”

林染在人群里,裹得好像一个熊,看着收购站前等着吹彩虹屁的长长的队伍,嘴里咔嚓咔嚓嚼着菠萝蜜脆,一边悠闲地和香香说:“你知道,搞事也很累的,尤其还要显得自己很无辜很占理。”

【你也是真不担心朱灿里的手串出事啊。】

“这世上的事情呢是有定律的,该我的就跑不掉,不然你看,我来这首都一趟,怎么就正正好一来就撞上了朱灿,继而发现了手串?”林染又从袋子里掏出一个菠萝蜜脆,继续咔嚓咔嚓,“其实我发现我的运气一直挺好的,没发生过什么特别糟心的事情,想要做什么事呢,基本也会很顺利。”

除了萧横河的体质让她十分忧心,此外她是没什么烦心事的。

【所以你就咸鱼了。】

“怎么能叫咸鱼呢,只是不要太操心了,一切事情能放宽心就放宽心,反正绷紧了也是这样,松弛一点也是这样。”

此时是吃完晚饭的时候,天黑得还是有点早的,不过也真是因为天黑了,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有时间了,于是就很多人来排队吹彩虹屁了。

这就要说到安全区给了林染超高待遇,在享受了两天后,以及吴部长旁敲侧击隐晦请求之后,林染就顺势说铁公主感受到了人们对她的欢迎和看重,给首都这个收购站开放了灵泉水兑换功能,人们就开会热情地拿着金属来换灵泉水。

本地有了灵泉水,能喝上灵泉水的人自然就多了,而为了喝灵泉水,哪怕穿越一个安全区也要过来吹几句彩虹屁,于是收购站前的队伍就没有短过,甚至大半夜的队伍是最长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冻坏几个。

林染有时候想想也觉得自己这新规则挺缺德的,但这规则已经定了,总不能再改,朝令夕改也不是好事。

于是觉得自己过于缺德的林染良心发现,给这一个多月来新弄的收购站都开放了灵泉水业务,算起首都这个,已经是七个了。

按她之前透露的说法,她两个月内可以安十个收购站(主要是怕收购站放得太勤太快,灵泉水消耗太厉害,破坏空间灵气浓度),么她之后再去北边安三个,这一批的指标就全落实了。

也可以开建新铁路了。

林染心里构划着自己最大的事业,忽然发现有好几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转头一看,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了几个半大小孩,正眼巴巴地盯着她手里的菠萝蜜脆。

哦,也是这东西味比较重,而且吃起来咔嚓咔嚓的声音有点点响。

林染把手里的袋子一递:“吃吗?”

这几个小孩都震惊了,这年头还有这么大方分零食的人?

小孩身边都跟着家长,赶紧拉着自家小孩往后,一面赶紧摆手赔笑:“小孩不懂事,见谅见谅。”

不是没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有小孩或许是太饿了,或许是太馋了,看到路边有人吃东西,就忍不住盯着看,或者上去讨,些人有的给了,有的凶着脸把人赶了,但些给了的人却不全是好的。

有人假装给,但等孩子伸手拿了,却一脚踹过去,或是借着这个由头揪着人往死里打,甚至还有食物里掺了毒的情况。

总之现在是什么人都有。

所以家长们都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随便吃陌生人的东西。

也是林染这菠萝蜜脆太香了,这几个半大小孩太久没吃过零食,太馋了,就忍不住过来闻味。

不过香是很正常的,林染这菠萝蜜脆可是全首都最好的,知道她喜欢吃果干,些人给她寻摸了很多这种小零嘴。

林染想了想,从自己背包里拿了一包真空没拆的给他们:“吃吧,没拆封的,安全无害。”

一个小孩忍不住伸手了。

而在林染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挤在人群里吃零食的时候,萧横河早已到了安全区外三环。

作者有话要说:

2020年最后一天,早点更,提前说声2021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