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天玖一踏进阴律殿，便不动声色的屏退了所有鬼差。
殿内本就没有新魂旧魄，所以很快就只剩他二人。
凤天玖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才走上殿台，对正目不转睛看着手中书的灼光，和声道：“我们谈谈吧。”
灼光头也不抬，回道：“陛下先回吧，阴律殿事务繁多……”
凤天玖一把抢个灼光手里的手，举着质问道：“事务繁多，天尊还倒着看书？”
打一进阴律殿，她便注意到他手中的书拿反了，可想而知，他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被戳破，灼光亦不恼，从桌上拿起另外一本书，口气冷淡：“陛下请回吧。”
纵使凤天玖再努力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她扔掉手中书，双手撑着案桌，弓着身子，将脸凑到灼光面前，一字一句道：“灼光，你这样有意思吗？你他妈哪个神经搭错了你说呀，用得着每天这样莫名其妙的吗？”
灼光放下了手，却依旧没有抬眸看她，只是道：“陛下想多了。”
凤天玖有些气馁的闭眼垂头，她再次抬头，咬牙切齿道：“灼光你要还是个男人，就跟我痛痛快快的吵一架，能不能别玩什么冷暴力？你不就是不想和我成亲嘛，你说呀，你不愿意难不成我还真能强迫你吗……”
“是。”灼光突然抬头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吓了凤天玖一跳。
凤天玖有些反应不过来，丹凤眼眸中的慌乱让灼光不忍再看，直接站起身转过身去。
“为什么？”凤天玖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灼光冷冷道：“你不是凤天玖。”
你不是凤天玖！？
凤天玖觉得有些好笑，一边自嘲一边绕过案桌走向灼光，说道：“我不是凤天玖？你在说些什么？我不是谁是……”
灼光突然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凤天玖，他接下来的话犹如五雷轰顶一般，让凤天玖哑然失色，他说：
“苏婳。”
“你……刚刚说什么？”凤天玖以为自己听差了，不可思议的求证。
而他依旧神色不改，再次冷冽的说出那个名字。
他说的是——苏婳？这个她几乎快被遗忘的自己，他……怎么会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当初我对你避之不及，你却恬不知耻的纠缠于我，甚至不惜爬上我的床……”灼光墨瞳里的寒冷让她觉得整个人都掉进了冰窟一般，而他接下来的话让她震惊不已。
他道：“而当我终于愿意放下一切，不介意你的身份时，你却又让我看到，你在醉酒后变成一个货真价实的女人，凤天玖你告诉我，你究竟是男是女？你到底要让我娶哪一个你？”
醉酒后变成女人？难怪……难怪以前包拯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千万别喝酒，想来他也应该知道她的身份了？
凤天玖拼命的回忆那日喝酒的情形，可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脑海里根本没有关于她变成女人的任何记忆。
“灼光……我……”凤天玖一时间竟然百口莫辩，她看着灼光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