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行驶了大概半个多时辰,已然入了京城。
叶轻轻正坐在马车里闭目养神,忽然闻到一股香味,当即睁开了眼睛。
“这是什么?”
忆之没有停下,声音冷冷地回答道,“这是京城里最近新开的酒楼……”
“这宫中的美酒佳肴都吃腻了,不如我们先吃一顿再回去吧?”
叶轻轻掀开帘子一看,前面果然聚集了许多的百姓,看样子都是在围观酒楼的。
三个人一同来到酒楼里,人山人海让叶轻轻有些怀疑,这酒楼竟然有这么大的魅力。
叶轻轻有钱,很快来到二楼雅间里饱餐一顿,香问跟忆之也沾了她的光。
刚刚喝下一盅茶,目光随意瞟向窗外。
忍不住感慨了一句,“这京城跟当年真是没有一点变化!”
“娘娘这是睹物思人了吗?前面就是沉香园了呢……”
香问没过脑子直接把这句话说出来,忆之一直跟在皇上身边,许多事情比香问细心。
没忍住咳嗽了一声,本来想暗示香问不要提起娘娘的伤心事。
不曾想到香问怪异的看了他一眼,“怕什么,我又没……”
香问说到这里,缓缓的转过头去看叶轻轻。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
叶轻轻抬头冲他们两个一笑,这两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已久。
平日里是什么性子一清二楚,自然不会把这一句话放在心中。
“行了,本宫还能不知道你们两个?不就是害怕本宫伤心吗?没事,都过去了……”
香问顿时松了一口气,好在皇后娘娘没有怪罪,否则自己可就难辞其咎。
视线中忽然闯进来一个姑娘,看模样挺狼狈的,一直在前面奔跑。
叶轻轻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这谁啊?天子脚下也不用如此惶恐不安吧?”
这不是大理寺捕快的事吗?怎么现在出现了变故……
叶轻轻一时间摸不着头脑,故而有此疑问。
忆之垂首看去下面的街道上,只见几个家仆打扮的人正在追一个姑娘。
这姑娘神情惶恐,时不时往后看去……
可惜终究是个姑娘,怎么可能会是几个大男人的对手。
很快就被这几个人给抓住了,个个都凶神恶煞,扬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打人。
那姑娘瑟瑟发抖,抱着自己的身躯蜷缩在地上,让人看了好生奇怪。
这究竟是谁家的姑娘?难不成是有钱人家的姨娘跑出来了吗?
京城中的百姓虽然可怜姑娘的遭遇,可是也没有上前帮忙。
因为这几个人来者不善,谁也不想惹一身骚。
更何况天子脚下能够为所欲为,那便不是普通的家世……
叶轻轻眉头一皱,嘲讽似的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敢当街欺负人,忆之,你去看看,不,我们一起下去吧,反正饭也吃完了……”
“是,娘娘。”
忆之见到场面混乱,不敢大意,时刻跟着叶轻轻。
因为皇上交代过,绝对不能让皇后娘娘出现任何意外,否则提头来见。
叶轻轻一出现,有一些眼尖的百姓认出来,可也是奇怪的很。
这些百姓竟然没有行礼,纷纷想要看看皇后娘娘会如何处理此事。
这姑娘哭着说道,“我没有卖身青楼,你们不能平白无故的冤枉人……”
“呵呵,我们少爷能够看上你,那就是你天大的福气,现在竟然还敢跑来嚷嚷,我看你是找打!”
这几个人没留情,鞭子就要抽到这姑娘的身上。
叶轻轻看了一眼忆之,忆之的武功不弱,立刻出手阻拦几个人。
这几个人在京城里横行霸道惯了,头一次见到这么大肥的人。
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好一会儿才觉得颜面尽失。
毕竟被人这么围观着,就算是一个寻常人也拉不下脸来吧?
怒目圆睁的看着忆之,“小子,我看你是活腻歪了,竟然敢在京城里多管闲事!”
“哦?这京城里怎么就不能多管闲事了?倒是说说……”
叶轻轻原本就是一个穿越人士,最讨厌这个时代的弊病。
这几个人的目光落在叶轻轻身上,一时间充满了疑惑。
从未在京城里见过这个人,估计是一个生面孔,所以才不认识少爷的人。
想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门大户的人,态度嚣张跋扈起来,“本大爷还以为是谁呢,没想到竟然是小姑娘,看你这身打扮,应该也是世家小姐吧?”
“呵呵,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么不知死活的人,真是让本相大开眼界!”
司旬雇了一辆马车回来,碰巧在这里停下来。
见到这几个打手有眼无珠说出这句话,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若是此时被皇上知道,不知道皇上心中作何感想……
司旬向来都很爱凑热闹,自然不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当即结帐下了马车,到人群中围观。
叶轻轻的脾气很好,可是不代表身旁的两个人能够忍受。
忆之的长剑出鞘,刚才说话的这个人,长发落地。
若不是皇上特意交代过,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见血,自己定然不会轻易饶过此人。
这人勉强吞了吞口水,“你,你们竟然敢多管闲事,知道我是谁的下属吗?”
“不过就是一个属下而已,有什么可豪横的?”
叶轻轻笑着说道,可是这笑容里满满都是不屑,不敢相信这些人会为非作歹。
这几个壮汉相视一眼,“我家公子是刑部尚书的独子钱毅,你们等着!”
匆忙之间丢下姑娘狼狈而逃,刚才的威风都是装出来的。
周围的百姓顿时间跪下来高呼道,“皇后娘娘仁慈……”
叶轻轻咳嗽了一声,不过眼中有什么东西闪烁着。
抬手说道,“别别别,出门在外,不需要这么多礼仪的……”
这姑娘猛然抬头看向叶轻轻,“皇后?皇后娘娘救命!”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这姑娘可谓是拼尽了全力,想要靠近叶轻轻。
奈何被这个带刀的侍卫不动声色地隔开了,忆之可管不了这么多,只想保护好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