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叶老，原来……”
张云栖恍然，之前叶老突然让自己自报姓名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下，原来叶老是存着这个心思。
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复叶老，主要是在想该怎样措辞比较合适。
“抱歉，叶老，我已经有师父了。”
“我知道你有师父了，但是并没有说只能有一个师父吧？小子，老夫对你并没有其他的要求，只是说，难得看到一个这么优秀的胚子，再加上你小子也算是对老夫的胃口，咱们也算是有缘，老夫乐意收你为徒，怎么，这样都会委屈你了么？”
叶老一看张云栖居然还挑三拣四的，一下就不乐意了。
“小子，老夫灵台境的修为，六级玄阵师的实力，这样的修为，就算是让人改换门庭都是多少人趋之若鹜的选择，现在只是让你拜师而已，怎样，老夫够给你面子了吧？”
叶老大声宣布自身的修为，期待着张云栖惊慌失措，纳头就拜。
不过并没有。
张云栖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仿佛早已经猜到了叶老的修为一般。
“你这小子，在看猴戏是吧？好家伙，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我应该从来都没有暴露才对。”
叶老一见张云栖这幅表情，枯瘦的手开始抚摩挲起自己的胡渣。
“算了，那些都不重要，怎样，小子，刚刚老夫说的哪些条件已经够可以了吧？”
叶老那双死鱼眼在闪着光，在等待着一个答案。
“啊，叶老，其实呢。”
张云栖抿了一下嘴巴，轻声说道。
“这段时间咱也很清楚，叶老您虽然看起来一直再对我挑刺啊，或者是嘲讽啊看起来好像很恶劣的样子，但是本身是为了我好，可能我也沾了一些龙组的光，能够得到一部分的偏爱，包括符纸的提供，包括之前的一些指点，还有那本《我终于与世界和解》。”
张云栖平静地陈述着，这段时间叶老对自己的照顾。
“虽然你在后面一直在强调，制式符文打破了我师父对我的设计，打破了对命定符文的感悟，不过事情不能这么算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有着偶然性，这大概也是命运的选择。”
张云栖低着头，看着那张净暗符。
“其实，叶老，你一直都是以师父的方式来对待我的，可能行为上面可能会有一些跳脱……”
“嘿，小子，怎么说话的呢，你说谁跳脱呢？”
“好吧，叶老您一直都是以真性情待我，这些我都是记在心里的，其实之前您不是一直在计较着我们之间的打赌么？就是说，如果以后有什么事情，让我能够帮一次忙，其实叶老，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任凭调遣，我其实这段时间也隐隐将您当成师父来看待……”
“所以，你现在直接拜我为师不是非常理所应当的一件事情嘛，对你又没有影响，又可以加深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不好，老夫又不会对你有什么其他的束缚，完全就是讲究一个念头通达，小子，老夫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的胚子走这么多的弯路而已。”
“抱歉，叶老，唯独这一点恕难从命，因为……师父对我而言，有着无法替代的意义，如果不是师父他老人家，我现在恐怕还在泥泞之中挣扎，在看不见光的复仇的情绪中沉沦，只能像个废物一样无能狂怒。是师父他将我从这个沼泽中拉了出来，虽然他表面上从来都没有怎么体现过什么，但是在我心里，我这一生的师父只有他一个人。”
“你！哼，油盐不进的混账东西，老夫要求都这么低贱了，只不过是口头上的一个称呼你都不愿意么？罔顾我这段时间一直这样支持你了，你这么决绝，那就把之前的哪些东西，都还给老夫，秘籍，还有玄纸这些。”
叶老眼睛都差点瞪出来了，整张脸涨的通红，骂骂咧咧地指着张云栖。
张云栖向着叶老深深地鞠一躬，把还剩的三级符纸还有那本《我终于与世界和解》都拿出来，轻轻地放在桌上。
“这段时间承蒙叶老照顾了，前些日子交给叶老的符就当是我的赔礼了，实在是抱歉，明明说好您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帮，唯独这件事情，实在是无能为力，念及此处就感到惭愧万分，以后如果说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小子一定照办，还请叶老赎罪。”
“滚滚滚，老夫不想看到你，看到你就烦，从龙组那个臭丫头带你过来的时候，老夫就感觉到了，你就是个混账东西！”
叶老看到张云栖居然真的把那些三级符纸还有《我终于与世界和解》都拿出来放在桌上，气不打一处来，越想越气，跳起就是一脚踹在张云栖的肚子上面。
张云栖直接飞出老远，随即重重地落在地上，不过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叶老并没有用力。
张云栖并没有起身，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滚筒一样，在地上直接向着远处滚去。
“混账小子，谁让你走了？给我滚回来！”
叶老看到张云栖在地上打滚，脸都差点气歪了，立马又是一声招呼。
张云栖立刻改变了姿势，换了个方向滚过来。
“你有病啊，谁让你在地上滚的……该死，你是故意的吧？故意听不出老夫的气话来恶心老夫的吧？给我跑回来，在这里，站好！”
叶老有些气急败坏。
“哦。”
张云栖应了一声，连忙起身，一路小跑过来。
“东西都给我捡起来，然后收好！”
叶老指着桌子上的三级符纸。
“是。”
张云栖麻利地把东西全部收进储物戒里，乖乖站好，等待叶老的下一步指示。
“我不知道你到底要做什么事情，我也不会过问，我又不是你的师父，也没有这个义务！”
叶老“啪”的一下，把一堆玄晶扔在张云栖的身上。
“一共两万玄晶，多的算是我暂时给你的预付款，我不知道你想要做什么事情，不过想来你应该是有些缺钱，你先收着，如果不够可以找我先要，就当是先借你的。”
“叶老，这……”
“刚不是还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嘛？现在就想要反悔？”
“是。”
张云栖低着头，把那一大包的玄晶全部装进储物戒里。
这个臭小子，居然真就这么油盐不进，可叹，这小子越是这样，老夫居然越觉得这小子顺眼。
叶老一声叹息。
“危险的事情放手去做吧，到时候忙完之后记得来找我……答应我，我这里还有一个要求。”
“好！”
“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