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道?那是个于我既陌生又熟悉的词汇。
但一听不用挖眼珠子,我则是立马点头哈腰。
我看这少女细皮嫩肉的,放到学校活脱脱的就是个校花。尤其是她那双眼神,从垂下的刘海缝中显露,轻轻一眨都能溢出泪来,呈出一副令人讨怜的模样。
混阴阳道可是很危险的事情,在那异怪无常的江湖里,危险常伴于身,浮现着各种阳谋阴谋之计。就例如她一般,想要我左眼,其实这个江湖中跟她一样的人不在少数。
正是因为我的左眼能够识别阴阳的缘故,这就是她找上门来的原因。
不过这么白给的事情,好像我不仅没亏还赚大发了。
能讨一个这么好看的媳妇,并把我下半辈子全给解决了,这幸福来的有点小突然,我瞬而极忧为喜。
要不再砍我两刀吧,不然我觉得这个媳妇来的有点不安心啊。
那少女似乎望透了我的心思,从温柔的眸里落了份心绪,轻轻地笑了笑。
她便逐渐地入了主题,她接着说道:“当然我找你还有些别的事,”她说道:“我叫柳玉京,来的时候在附近的镇子清查一起异邪,由于细节太过诡异,再加上我师父跟你祖父是多年故友,就来这找个帮手!”
异邪是道上的说法,一般解释为出现了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说到底就是闹鬼。
我在阴阳界得是个划水混子,一听到异邪二字就会面生惧色。
因为我打小就常听祖父跟我嘱咐过,异邪之事也分很多种级别,小的时候仅是些蒜皮鸡毛,比如乡下的水井突然上涨或变浑浊之类的,大的时候估计得闹上几条人命。
但处理一桩异邪可收取的费用却很高,就跟高危事高薪水一个道理。就算是小异邪,那费用可以包揽我下半年一日三餐加夜宵的伙食费。
我这么一想倒是既害怕也激动。
因为祖父在的时候,我曾亲眼目睹过他屈降过异邪,总之这方面我并不是门外汉。
不过这自称柳玉京的少女是个道姑子,一个能让修道之人都为之所惑的异邪,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这思路一转后就变得紧张了起来,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
但我为了维护我唐家几百年阴阳家族的谓称,便故作高深姿态,说道:“既然能让你一个道姑所困的异邪,那定不是什么善物。而我唐家早过了当年的风华辉名,灵道已是大不如前,将我一个出道未入之人用去捉拿异邪,你还不如让我给你洗三个月的脚呢!”
“你干脆另请高明吧!这生意我并不想做!”我摆摆手,回绝了柳玉京。
柳玉京的手从我下巴上扯开,她的手指打出一个数字三,嘟着嘴,她说道:“可是,那户人家为了彻杀这起异邪,费用提高到了三十万……”
三十万?我他妈直呼好家伙。
出这么大的价钱,莫非跟那异邪是有仇?
我一听到金钱就难以抵制,态度调转直下,我轻轻咳了两声做个正色脸,然后对着她说道:“那……既然如此,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异邪,看我的经验能否为你提供些帮助……”
柳玉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想该如何给我解释,她随后从自己袖口里抽了一张纸跟一支笔,在我的店里头找了张椅子坐下,笔头在纸上打了一个稿,分割为好几个部分,看上去应该是在作画。
那丫头的手如生花妙笔,不出几分钟就在纸上勾勒了一副画像,随着色彩一填,我大致也能觉察到些诡异的迹象。
柳玉京花了半小时的时间成画,因为是张临时描摹的仿画,所以在细节上并不能体现出什么。只是那大致的方向我是能搞懂的,柳玉京想让我看到估计就是这个。
这画只画出了中间部分,在背景的勾勒上还只是轻描淡写。
那是一张放牧图,图的正中画着一个持拿铁鞭的姑娘,她的周围全是些眼冒邪光的狼匹,但画中的姑娘却神态自若,无不显出一丝镇定。
别说是异邪,单单就这么一看我都觉得这幅画的内容诡异得很,作画之人怎会将如此危机之事录于画中?
“诶?这个位置不应该也有一匹狼的么?”我眼细如针,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画里的嫌疑。
“嗯,你说的没错,那匹狼……跑了。”柳玉京的一番话虽是平淡,但却无不阴森。
我才刚刚开业了没几周,客人都没遇上几个,就直接给我端上了这么大的摊子,我未免地有些心慌。
“跑了?”我再次寻思她这句话。
“对,从画里逃了出来,跑到现实当中了,吃了三户人家的家禽,还咬死了一个小孩……”一说到这方面,柳玉京的眼睛就失了色,浅浅地埋在了刘海的阴影下。
“卧槽,什么时候的事情?”我倒是一头雾水,一想到邻镇发生了这么恐怖的事情,就不免的头皮发麻。
“昨晚!”柳玉京轻轻地说道,她的样子略显疲惫。
“那户人家家境颇为富裕,家主人就喜欢收集起各种古玩字画。那些古玩字画有的从正规交易市场淘来的,也有些来历不明,”柳玉京随而抬头看我,问道:“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并不陌生吧?你怎么看?”
“这怕得是遭了他人报复!”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像这种古玩字画,有些真品实货都所存远久,一些阴气自然撺掇于其中。不然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艺术品失传于世,其实并不是丢失了,而是上面附了千百年累计的异邪……”我自己嘴上说着,但心中却怂的很。
若真是千百年来的异邪,那可狡猾凶恶得很,恐怕我祖父在世都难以捉拿。
柳玉京把头歪到另一边,笑意再现,她说道:“懂得还挺多的,那我就带你去现场看看……”
“别,别吧?我好像没说要去啊?”
“事成之后费用我九你一,你要是不去,就答应洗我三个月的脚,我便暂且饶了你……”那丫头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