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当陈诩又将自己困在办公室的时候,叶昕适时地出现,关切地说道:“老板,怎么还不下班?”
陈诩只闷坐着不说话。
叶昕便走了进来,“是不是又被凌总的事滋扰了?”
陈诩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敢过问我私事了!”
叶昕才不怕他,只笑嘻嘻地拖过一把椅子坐他面前道:“我亲爱的陈总啊,你这样不行啊,既然想念人家,就去跟人家说嘛!你总这儿闷骚着,人家怎么会知道?”
陈诩叹口气,“我都求婚好几次了她都不答应能怎么办啊。”
“陈总,你以前也是广州街上一条龙,现在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陈诩又是用鼻音回答的他。
“我说陈总,您就是谈恋爱太喜欢把您拼事业那劲头带进来,什么都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哪个妹子受得了啊?”
陈诩横他一眼,“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小子说三道四了?”
“我可是您从广州干的时候就跟着您的,最近两年您不想干了,游山玩水去了,也是我帮衬着您打杂当内应盯着董事里风吹草动的,我们俩的关系这么铁磁,我想你不至于开除我吧?”叶昕一脸没正形的样子。
陈诩白了他一眼,
“在凌楠这件事上,你太小心翼翼、瞻前顾后,结果却适得其反。”叶昕说道。
陈诩一怔,难得认同叶昕的话,“你觉得我太小心了?”
“结果呢,她觉着你一边在用假名字接近她,一边又将她公司逼入绝境,觉着也无法原谅。”
“都是自作自受啊。”陈诩长叹口气。
“其实真喜欢,为什么要放那么多自尊心在里面呢?你们都放下心结不就好了?”
陈诩摇摇头,“我曾经尝试过,但结果并不怎么好。再说为什么总要我低头,不能她跟我低一次头呢?”
他这么说着就有些赌气。
叶昕咂舌,“老板这是谈恋爱也不是商务谈判,你非也要取胜做什么呢?再说凌楠这人我也不是没接触过,她性子硬得和你有的一拼,要她低头,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陈诩伸出手,做了个终止符的姿势,说道:“好了,这件事的讨论就到此为止吧。对了,说起仇英,他最近还安分吗?”
“挺安分的,在正常交接。”
“真的这么安分?”陈栩眉头打了个结,“这事出必有妖啊!”
“我觉着你多想了,人好歹一职业经理人,东家不做做西家,又会怎么样?”
陈栩长叹口气,“但愿是我多心了吧!叶昕,帮我订张去瑞士的票。”
“你不会是在凌楠这儿触了礁准备复合了吧?”
陈栩又白他一眼,“就算我不能和凌楠在一起也不会考虑她的,我只是去看宝儿——”
叶昕听他提到宝儿,默默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
陈诩飞到了瑞士,在疗养院遇见了季宝儿。
他名义上的儿子陈阿宝已经九岁,生得牛高马大,这会儿却坐在小朋友的木马上,摇摇晃晃,笑得一脸天真无邪。
“Daddy~”这是他大抵会的词汇。
当年季宝儿生下儿子,因着缺氧导致生下就是痴呆,常年在疗养院过活。
季宝儿仇视地看着他,“陈栩,这就是你对我的惩罚,你要我一辈子陪着这个傻瓜过日子是吗?”
陈栩看着儿子,一脸慈爱,他听到季宝儿的抱怨,厌恶地皱了皱眉,随即拍拍阿宝的头,说道:“阿宝乖,自己玩会儿,爸爸和妈妈说会儿话。”
他转过身,拉着季宝儿,冷漠地说道:“当年不是你孕晚期还要混吧,他会变成这样嘛?你既然没想过做一个母亲,为什么又要生下他?”
“那还不是因为你——”
陈栩冷冷地说道:“他不是我儿子。”
季宝儿一震,不可置信地望向他。
“他亲生父亲,是不是仇英?”
真季宝儿捂住了脸,半晌,她脸上才挤出恶意的笑容,“你现在才知道,是不是太晚了?”
陈栩望着她,眼神却毫无波澜,,“从我们结婚起,我就知道这个孩子不是我的,我只是没想到她父亲会是仇英。”
季宝儿最恨的就是他这种无波无澜的情绪,自己再怎么折腾,都无法到他心里,哪怕他恨她,也胜过这样的漠不关心。
她越是恼恨,就越是笑容满面:“你最倚重的人和你老婆搞在一起,你难道不恼怒?”
“你和他都是我低谷时帮助过我的人,我娶你,和让他经营我的公司,都是一样的。”
季宝儿听他这么说,眼神终于趋于绝望,“所以你和我结婚,明知道阿宝不是你儿子,还是个弱智,都不介意,因为你也只是当你自己在报恩?”
陈诩叹口气,”我们原不用把关系弄成这样,本来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季宝儿终于哭了出来,“可是陈栩,我不想做你朋友——”
陈栩眼中流露出悲悯,“这就是我们的不幸了。”
陈诩正想说些什么,猛然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登时脸色大变,起身道:“我得立刻回去了!”也不等季宝儿反应,急急就走。
~~
而在咖啡馆打字的路子明突然看到手机响起,立即接了起来,可是电话里那个消息却让他骇然失色,他立即站了起来,连电脑也忘了收拾,就往外面冲去。
“诶,路子明,电脑!”方嘉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喊着他并收拾电脑,却瞥到自己手机里的短信,也慌忙带着电脑追上路子明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