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白雪都哭哭啼啼的,不断重复着“老赵出了事,你让我和孩子怎么办啊”的老调子。
海容挺直了腰背坐着,一路上基本就没怎么睬她。
倒是凌楠还不断地安慰着白雪。
海容送白雪回了家,冷淡地说道:“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照顾孩子,外面的事我们会处理。”
“那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家老赵啊。”
凌楠觉得她这句话有点扎耳,可是细细一想,人家现在确实是名正言顺的赵寅的老婆了,自己觉得刺耳,大抵是她的情感太过在海容身上,长久以来她实是把他们俩仍当成了一对。
凌楠和海容并肩往外走的时候,海容脸色煞白,可是却仍能冷静地分析着这一切,“凌楠,我觉着这件事有点怪。”
“怎么了?”
“这赵寅又不算大咖,而且不过是圈子里几个人,警察怎么得到消息的?而且白雪也会赶过去的?”
凌楠说道:“最近打击的这挺严的啊,老赵这是撞到枪口上了,何况这事儿怎么都算他不对的,至于白雪——可能她自个儿看到什么消息了吧。”
海容不由忧心忡忡的,“赵寅的片子马上要后期制作了,准备明年上映的,这碰上这事了,后期制作是瘫在那儿了,上映更是遥遥无期,赵寅把他前半辈子钱都砸里头了,这会儿不知道怎么捞出来。”
凌楠听她这么说,才觉着事情有些严重起来,说道:“老赵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海容叹口气道:“这圈子里人来人往多了去了,有时候你觉得不过是点头之交,也不知道哪个行为就伤着人家,让人家背后捅刀子了。我总觉得老赵这事太巧了,肯定是有人故意透露的消息。”
“要不我找人查查?”凌楠挽了海容的手,觉着她眼神里全是悲伤来,不由说道,“我觉得你难过,好像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凌楠,你总是了解的。我知道他案情不重,是能保释出来的;就算钱全赔了,也是能赚回来的。我难过,是因为他刚刚对我和白雪的态度。其实我感觉出来了,他终究是多关心他现在的妻子孩子多些,这也难怪,毕竟我对他来说,不过是个过去的人了。我也早知道这些的,可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心里有些难过。”
凌楠叹了口气说道,“我理解,其实每个人的心理都是这样的,有些事情真的以为不在乎,可是真的失去了,却又有些在意了。”
海容摇摇头,“我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该计较这个的时候,我应该想着怎么把老赵从牢里捞出来,可是我心里就止不住的难过。”她忽而俯下身,双手捧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滑落下来。
凌楠慢慢拍着海容的背,她刚刚的坚强也总有限度,白雪能哭着宣泄心里的难过和恐惧,而她只能硬撑着去安排好每一个人——而再坚强她总需要倚靠,在刚硬也有柔弱的时候,她只能在凌楠面前哭,而哭完之后她必然又是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海容哭泣的时间很短,几乎两分钟之后她就抹干了眼泪,冷静地说道:“凌楠,我会去找律师商量这保老赵的事。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凌楠怎么能肯,握着海容的手说道:“这个时候总该让我陪你一道吧。”
海容伸过另一只手来,轻拍凌楠的手背,笑容中有着安慰,“不论什么时候,你总是陪在我身边的。”
“你也一样。”凌楠柔声道。
凌楠送了海容,正要回公司,冷不防接到一个陌生号码,她下意识地接了起来。
“凌楠,赵寅进去了,你不奇怪是谁举报的吗?”
凌楠的眉头轩了起来。
对方坏笑:“我还可以和你透露个底儿,其实赵寅根本不碰那玩意儿,这次是被人拖了过去,可是局的人会口径一致,说是赵寅攒的局。”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凌楠整个人如追冰窖,她深吸了一口气问道。
“你不是个有底线的人吗?人赵寅和海容是给你出头的事,这次是赵寅,下次可就是海容了。”
“你是文琪,还是肖红的什么人?”凌楠听得出这两个人声音,虽然完全不像,可是自己的敌人,除了这两个什么时候又有第三个人呢?
想到这件事竟然把自己好朋友给拖进去,她不由气愤得浑身发抖。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就告诉你,我有他们这局的关键东西,如果你肯撤了和踏点的合并案,我就把这东西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