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昭花了不少功夫,才带着人摸到了敌人老巢。

不过也不敢靠的太近,就选了个地方安营扎寨,休整一下。既然选择绕到敌人后方偷家,当然要商量一下怎么个偷法。

简陋的临时营帐内,周厦手指着临时做出来的简易沙盘开口分析:“白神王都并不像未国边境的城池布局,不过,就靠我等现在手里的人,硬攻是不可能了,要是硬来的话,不等我们打进王都,距离这里最近的部落,也能让我等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

岳昭点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

她们最近得知的消息里,好消息就是,前线探查来的情报,白神王庭大王亲征,基本上把能带走的兵马都带走了,这个时候的白神王都守备情况,不能说空虚,但势力极弱也是肯定的。

最妙的是,留守下来统帅王城兵马的,还是白神大王未成年的王子。

年纪小,经验少,还最好骗。

这种未成年的王子威信不够,守城的兵马不一定会认认真真听话,做到令行禁止,只要她们做好计划,就算不能让白神王城就此覆灭,也能让他们好好喝一壶。

沈岐站在下首,双手抱着胸,拧眉问道:“那咱们······偷袭?”

周厦摇了摇手中鹅毛扇:“最好能声东击西,例如将城里的守卫吸引到一个地方,大队人马再从反方向破城而进,如此,胜算大些。”

就是,去“声东”的人有很大可能回不来。

他这番话说完,营帐中便陷入了沉默。

之前岳昭在玄甲军中举办的比赛,虽然被中断了,碍于各队好手或多或少都有些伤病,岳昭带着杨蒙杨阔干脆就把后面的团体赛改成了简易版,有的甚至就是改版来的5×800米接力比赛。

即便如此,大家的热情也没有消退。

让她们都非常意外的是,最终竟然是方洛的白队在最后一轮绝地翻盘,获得了胜利,虽然其他三人有些不服气,但输了就是输了。

比赛而已,不妨碍感情,沈岐这么安慰自己。

安慰完了,还是郁闷地去找方洛,问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方法。

不然为什么,最后一轮白队的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那不要命的冲法,不仅脚下跟有风火轮一般,一个个看着终点,眼珠子都瞪得通红。

知道的,他们是在比赛,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队要冲出去杀人!

方洛被这小子缠了三天才松口,那有什么秘密方法,就是最后一轮的时候,她把那队兵士都叫过来,私底下告诉他们,如果他们赢了,等打完仗,她回重阳关就去找媒人,她做主给他们说媳妇。

玄甲军里可好些都还是光棍呢,一听有这大好事,那怎么着豁出去他们都得赢。

这场比赛虽然有些虎头蛇尾,但也让整体玄甲军的整体凝聚力更坚固了几分,所以周先生说了法子,大家没开口反对,更开不了口主动说接下,去挑人做这明显有去无回的任务。

他们自己不怕死,都来了战场,怎么会怕死,也知道就算接了,手下的人也不会反对,但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他们当然更想带着手下的人,在战场上活下去。

帐中寂静了半晌,岳昭忽然歪了歪头,拿了根长长的草茎指着沙盘,用草茎那头拨弄着上面插着的小旗,问道:“我们为什么——不能借助别的?”

周厦:“将军是说火马?行是行,但咱们的战马有限,况且也冲不进城门。”

全身家当就两千人,战马是能匀出来,其他人转步兵进攻,但光靠战马,能冲开白神大门就怪了。

就为了藏他们这点家底,这段时间都不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深怕遗落个蛛丝马迹,就惊动白神王庭,被整整齐齐一锅端了。

岳昭又问:“那咱们能不能……挖地道?”

这问题周厦还没开口,杨蒙就道:“咱们人少,现在又是白神冬季,天气寒冷,土壤也不好开拓,执意如此的话,就是一个月咱们也挖不了多长。”

没办法,人数上限就摆在那儿,又不是每个人都跟自家将军似的,一个人能顶十几个人用。

“若是从空中偷袭……”

岳昭没说完,但也否了这个想法,热气球什么的,她们就地取材,最多也就是能做出来个大型孔明灯,但最把握不准的,还是白神这边的风向。

无他,白神的风向诡异多变,若是把握不好时机,反而会暴露他们自身的位置。

看来,空中偷袭和地下进城,两个法子都没戏。

周厦等人也没有出声嘲笑自家将军的天马行空。出来打仗,奇思妙想,集思广益,说不定就琢磨出奇法攻城了呢?

难道真的只能进城放火?

岳昭沉吟一会儿,换了个思路。

她倏忽收回草茎,指着沙盘道:“白神王庭西边靠着弥渡山,而弥渡山后面刚好有一片弥渡江,若是能引来弥渡江的水?”

沙盘之上,弥渡山的位置清晰可见,其身后就是弥渡江银白“身体”经过的地方。

没规定不能借助天险啊。

楚念都被她一番发言惊得变了脸色,“弥渡江?”

岳昭将草茎一下插i到沙盘中的弥渡山中,道:“对!声东击西的法子容易被敌人发现目标,其他两个办法咱们又做不到,那就从弥渡江下手,神不知鬼不觉,淹他们老巢!”

既然正面对抗吃力又吃亏,不若兵不厌诈,这个时节,只要弥渡江没全冻上,她们就有机会。

周厦与杨蒙杨阔对视一眼。

良久,周厦才道:“将军能有此巧思,吾等心中甚慰,但就凭我们,怎么引弥渡江水呢?”

闻言,岳昭缓缓露出笑容,最好的炸药她在系统商城换不起,□□她还换不起吗?

她们拿着一路扫平部落得来的收获,物资不仅不短缺,还丰盛得很,自己人加班加点多弄点,她不信炸不开弥渡山!

王兆看她这样子,就知道表妹老大有把握,不禁道:“将军,你有法子?”

从小到大,他就知道,对于不可能的事,别人若是开口说能办到,他还得掂量掂量,但要是表妹老大说能行,那些事儿,就一定能行!

岳昭张了张口,有些犹豫,但还是出声道:“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过别人炸山的法子……”

“将军说的……是震山雷?”楚念道。

“嗯?!”

这回轮到岳昭惊讶了。

她刚刚还担心自己把热武器弄出来,会不会不太好,听楚念这意思,合着人家早就有了?

见众人看过,楚念不闪不避:“我小时候跟着曹帮走南闯北,曹帮里的人鱼龙混杂,见得多些就知道了,曹帮的地道就是这么来的。”

这东西在未国,寻常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弄,就算知道,那也是传家宝一样的秘方。

一来是不好找,二来很多人将这个看成**巧技,也不会过多关注,所以周先生等人没听说过也很正常。

有了这个法子,事情说不定真就能成。

周厦笑得像条满腹黑水的老狐狸:“若是有把握,咱们就得动作起来,最好能顺着山势将弥渡江的水引过来。”

小将军能知道震山雷的制作方法,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周厦又晃了晃手中鹅毛扇,嘴角上翘。

而引来弥渡江水过王庭后,他们只需守在一边,静候逃出来的敌军就好。

正当岳昭下定决心,要带人去看一遍弥渡山时,未国皇宫发生了一件震惊全京城的大事。

“你说什么!皇后娘娘怎么了?!”

楼复德拍案而起,额间青筋暴起,对着来报消息的下人喝道:“你再说一遍!”

下人欲哭无泪,只得战战兢兢道:“皇后娘娘她,她跳了广寒阁!”

谁能想到,堂堂皇后竟然在皇宫放宫女的日子,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从广寒阁跳下来了!

就连身边伺候的宫女嬷嬷,惊诧之下都没拦住。

楼复德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双目失神:“这到底,怎么回事?”

下人抖得更厉害了,回话都带着颤音:“有,有人说,皇后娘娘胎相不好,皇上下令,让皇后娘娘不再接见外臣,安心在坤宁宫养胎。”

既然开了口,后面也就顺溜多了。

“那日皇后娘娘说要去广寒阁赏梅花,赏完又要上广寒阁坐坐,宫人劝阻了,娘娘不听,还走到了围栏边。恰逢一年一度宫女出宫,好多人都看见了,娘娘,把人支开了,她站在围栏处,突然就跳下来了!”

楼复德面容悲怆,紧握着拳头,眉头紧皱。

上次他去见皇后,一切都还是好好的,后来,冬儿还传了消息回来,说那药已经用上了。

怎么才过去半月,皇后就跳了广寒阁?

他了解自己的女儿,如果不是有人设计,她绝不会带着身孕自寻死路。

谁会设计她?

当务之急,他要进宫请罪。

“来人,将我的官袍取来。”

话音刚落,一声喊叫打断了楼复德的思绪。

“老爷!老爷不好了!夫人听到消息,晕过去了!”

楼复德心烦暴喝:“那还愣着干什么!让人去请大夫!”

来报的丫鬟哭哭啼啼,哽咽道:“夫人晕过去前,说要见您。”

“都这个时候了,我哪里还顾得上她!”

丫鬟被他这句话吓得不敢再哭,人还傻愣愣地跪在那里。

意识到自己口气不好,楼复德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经恢复了平日做派,温声道:“先让人找大夫过来,跟夫人说,我进宫一趟,回来再去见她。”

像是被安抚了一般,丫鬟屏住的呼吸也松了下来,怯怯道:“是。”

说完,再不敢多留,起身退出去,快步走回去,回话去了。

楼复德接过管家拿来的官袍,催促着下人给他穿好后,大步跨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岳昭:我以为你们没这东西……

楚念:不至于,只是知道的人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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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章的问题,今天已经报给管理员了,管理员回复已经移交技术部门,让我等着……

然后,就等到了现在也没法发表……

等明天再不好,我就再去催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