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前半段我睡的很不安稳,梦境不停的变化,但是在后半段,直到常伶的出现,梦境突然趋于平稳。
梦中,我和常伶去往了新疆,在那遥远的西北城市,我们买了一套房子,她开了一家画室,每天教小朋友们画画;而我,则是开了一间名为念珂的酒馆客栈,每天跟天南海北的旅客吹着牛,直到晚上常伶回来,我们依偎在一起,甜蜜数着天上的满天繁星。后来,我们有了孩子,于是我和常伶带着他一起歌唱,一起去往冰天雪地人迹罕至的边境滑雪,但是在突然有一天,常伶不见了……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随后,梦境里出现了赵合,他跪地痛哭地对我表达歉意,但是我却没有丝毫感觉,只是轻声地说让他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梦境变化,左笺最后已经和李青结婚,妙姐也答应了那个一直追求她的男人,到此,好像所有人都得到了最好的结局,只有我!
我的常伶不知道去了哪里,我在梦里如同疯魔,逢人就问有没有看到常伶,但是他们都只是茫然地摇头,而我也再找不到她……
不知道睡了多久,随着一道悦耳的声音将我喊醒。
“先生,你是到重庆吗?已经到了,该下车了!”
我茫然地抬起头。
“先生,已经到重庆了!”
睡眼惺忪地点点头,我拿着行李直接走出了列车,站在了站台之上。
茫然地看了看周围,巨大的重庆站三个字映入眼帘。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
我本以为自己只是睡了几个小时,没想到我竟然一下子睡到了终点站。
从兜里抽出一根烟点上,我掏出手机给常伶打去了电话。
“哥!”
“还在大桥吗?”
我抽了一口烟,轻轻询问道。
“在的!哥,你来了吗?”
“我来了!”
“我一直在等你!”
挂断电话,感到心里一股暖意不断冲刷着我。如果是之前,我绝对不会相信选择一个爱自己的人竟然是这样的感觉,一种奇特的满足感……
如果我早些知道的话,在东极我就不会选择我自己爱的左笺,而是早早选择常伶。
选择这样一个爱我,又坚定选择我的人远比选择一个我爱的人要畅快。虽然左笺也曾说是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但是她的爱仿佛充满着脆弱,如同一块璀璨的水晶,看似夺目,却又一碰就碎。
叼着烟出了高铁站,我直接打了一个出租车前往了重庆大桥!
看着车窗外的场景,我开始思考自己曾经有没有来过这里!想了许久,我确定自己并没有来过重庆。
不知道以前我是怎么会把重庆这个城市给遗漏过去的,但是我的记忆里好像确实没有这个城市的有关记忆!
出租车司机是个标准的重庆人,上车以后他就不停地给我介绍关于重庆这座城市,我只是微微点头静静地听着他说。
“你们重庆是属于四川吧?”
突然我说的一句话,让他直接安静了,我看到他嘴唇在颤抖。
“怎么了?”
“重庆是直辖市,不是属于四川,多看看地理书啊兄嘚!”
这倒让我有些尴尬。
也是到后来我才明白,对于重庆人来说,可能最痛苦的就是别人说他们是四川人。哈哈哈!
接下来车内很安静,出租车司机也没有再给我聊天,估计是被我给雷到了。
到达长江大桥的时候,已经马上是早上七点了,来来往往的车子很多,付了钱,我就开始在大桥上寻找常伶的身影。
正在这时,电话响起。
“哥,我在你身后,看这里,看这里!”
扭过头,我看到了常伶正在摆着手,兴高采烈地呼喊道。
此时的她穿着一个米色的卫衣,下身也是纯色的裤子,可能是重庆忽然的气温下降,但是这也丝毫不影响常伶的身材……
这时,在我和常伶中间,我看到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在大桥旁怔怔地看着远方发呆,表情麻木。
虽然疑惑,我还是走了过去。
“哥们儿,在这干啥呢?”
我叼着烟,询问道。
然而他只是扭头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再次看着江水发呆……
我心中涌起一抹不安,看了一眼常伶,就在这个年轻人的旁边站下,大桥上车来车往……
常伶貌似明白了我那个眼神,她也径直地小跑到我身边。
是的,第一时间我就感觉到了这个年轻人不太对劲,尤其是他的眼神,透出的感觉,是一种心死了……
我抽出一根烟递给他,他也没有接!
和常伶对视一眼,我开始猜测这个人为什么会表现出这种感觉。
还是因为情伤?
其实这个年轻人也挺帅的,看着估计也就二十出头,常伶可能会比他大一两岁。
在我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这名年轻人有了动作,我忽然看到他掰着护栏竟然决绝地往江里跳,而这一瞬间几乎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常伶的惊呼声响彻在我的耳边。
但我却没有时间在意,下意识的脚步向前,一只手挽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拉着他的胳膊,直接硬生生给拦了下来。
“你特码放开我……”
年轻人不断地翻滚,但是我却叼着烟让自己的身体压在他的身体上。
“你是不是有病,想死啊!什么事情过不去了?给老子老实点,不然老子抽死你!”
说完我就让常伶报警。
随后,我身体下的年轻人就开始哭泣。
“我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她离开了我,我也快死了,你放开我……”
我没有理会,但是在他咋咋呼呼的哭泣声中,我大概也听明白了一点。
应该是他女朋友骗了他的钱,然后最后又跟他分手,导致这个傻瓜竟然有了轻生的念头。
我依旧没有松开他,深深吸了一口烟,我骂道。
“你特码的,不就是分手了吗?缺女朋友是吧?老子有个妹妹,国外留学回来的,肤白貌美大长腿,介绍给你要不要?”
当我这句话说完,常伶就在旁边拿着电话震惊地看着我。
但是那年轻人貌似不太领情,依旧在咋咋呼呼地倒腾着,让我的胸口突然开始疼起来。
果然是比不了年轻人的力气,我叹口气,只得换个姿势狠狠地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