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蒋天给心疼坏了,立马将孟悠给搂进了怀里,嘴上还不停地安慰,”没事,他现在也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一个私生子还能这么猖狂?我那有好些剧本,你尽管来挑。“
孟悠依旧低声哭泣,她的皮肤很好,为了今天的这一出戏,她连妆也没有化,毕竟,要是哭着哭着留下两条白印子,确实会有些破坏气氛。
她未施粉黛的脸上,透着几日来没休息好的憔悴,苍白的嘴唇更是映射出她的虚弱。
蒋天心思太过单纯,看见这样的孟悠,心中便开始不自然地相信起她,于是他几下便被哄住了,心中竟还责怪起蒋博源太过冲动,让孟悠被连累得遭受着这无妄之灾。
他搂着孟悠,心下又对她的感情重燃起来,孟悠的眼中,有一闪而过的精光,而后很快地隐藏在自己的可怜面容之下。
隆码集团,陈谦看着同夏禧的对话框消失的那一行,内心也有些惊慌,早在顾立远暗中调查夏禧失踪一事时,他便早已有了察觉。
最初,他还以为这只是夏禧的谋划,但一连几天发出的消息都石沉大海后,他也不得不有了最坏的打算,那就是夏禧果真是被绑架了。
他厌恶顾立远,此时却只能两人联手一起查,资源共享,来得比一个人的单打独斗快得多。
终于在夏禧消失的第五天,传来了信。
陈谦收到消息,立即打电话告诉了顾立远,两人此时正聚在了隆码集团,共同商量着这事应该怎么办。
顾立远和陈谦几日都没有睡好,此时脸上都有着憔悴的神色,但知道消息后,眼中还是有了光亮。
“那天晚上,港口有一艘没按计划出行的渔船,已经查了,是凭空多出来的。”陈谦按着鼻梁,又将码头的监控调出来放给顾立远看。
顾立远眉头紧皱,良久才开口,“你是说,偷渡?”
陈谦点了点头,将视频又往后调了些,“到这里,就看不到这艘船的踪迹了,不知道具体是往哪个方向去的,但是这片海离得最近的是老挝,那边的情况...”
陈谦说到这,便没再说下去了,当务之急便是弄清楚到底是谁将夏禧给绑走的,看她正常上车的模样,一定是个熟悉的人。
如果是存心要夏禧出事的人,拐去别国,下场便不会好到哪里去,最坏的结果便是夏禧已经被取了器官死去。
但像夏禧这般生得貌美的,还会被先当成拍卖物供当地的富商玩乐,陈谦不敢再想下去。
他常年待在国外,对于这些情况已经算得上是见怪不怪。
顾立远当机立断,“查得到开车的人吗?”
陈谦摇了摇头,“没法查,车是套牌,好几段路没监控,人可能转了几次手,我联系一下我国外的朋友,让他们帮我查一下最近的偷渡船都有哪些。”
顾立远沉默良久后,开了口,“我最近没事,我出国一趟。”
陈谦这时才听出了顾立远话中的意味,对顾立远的印象倒也不说改观了不少,只是比最开始看着要顺眼多了,陈谦出声,”我和你一块去,多个人也好多个照应。“
顾立远轻言拒绝了去,”你就在国内,如果发现夏禧没有被运出国,你也好及时行动。“
两人又说了一阵,这才确定好了方案,顾立远几乎是没有逗留,立即联系买了票,带上了一众保镖前往了老挝。
这已经是夏禧被关的第五天了,吃了五天的面包,整个人肉眼可见的瘦了一大圈,她开始试图用工具将门给砸开。
但试了几下后,门依旧纹丝不动,她便不再费无用功,又躺回了**。
当人在处于极度恐慌的状态下,一点微小的响动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于是,夏禧听见了门锁被弹开的响动,她快速地从**给翻了下来,拿起床头的台灯,两手紧握,蹑手蹑脚地往外看。
房门没锁,夏禧眼睛瞬间闪了光,而后又看到冰箱前,一个男人正在往里面放着东西,要从门口逃出去,必须得经过冰箱,夏禧计算着距离,轻手轻脚地开溜。
就在快要出去的那一刻,那个男生快速地转过了头,而后从兜里摸出一把枪,指着夏禧,”回去。“
夏禧这是第一次见到枪,黑乎乎的枪口对准她时,她便默默地举起了手,而后说道,”哥,我不认识你,你绑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那男人漫不经心地盯着夏禧,而后腿一伸,将门给踢来关上,枪口却没有一丝一毫地移动,”别管我是谁,我接了活,给你送点吃的,你不给我找麻烦,我自然不会给你找麻烦。“
夏禧自然知道那男人口中所说的麻烦指的是什么,于是她赶紧做了保证,”哥,我肯定不会找麻烦,你告诉我,到底是谁先绑我,我们谈谈,那个人出多少钱,我给你双倍。“
谁知那男人听了之后,枪口还是不偏不倚地指着他,而后将枪一挥,示意夏禧回房去,夏禧这才不情不愿地往房间里走,她走得极慢,时不时地还回过头望上一眼,而后便听见那男人略微冷漠的嗓音从自己的身后响起,”我们做事讲究的就是信誉,可不像你们这些有钱人,能随便为了钱就反水。“
夏禧转过头看向那男人,他依旧冷着一张脸,背对着她将食材快速地往冰箱里放,待放完后,又将夏禧几日的垃圾给一齐带了出去。
随着门的最后一声啪嗒声响起,夏禧知道,那男人出去了。
从他的话中,夏禧听出了他似乎是专门做这个生意的,可现在把她关在这里,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既不伤害她又不强迫她干什么,那这样的关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夏禧想不通,接连几天的见不到阳光,已经让她有些焦躁,她倒在**,越发地想不通夏烁究竟想要做个什么。
屋内并未开灯,一片黑暗,只有桌上的闹钟提醒着她此时是白天。
忽然间,她又听见门口传来响动,不过这一次她却没有了刚才的好奇,只是将被子扯起来蒙住了头,蜷缩在了**。
她察觉到一个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再然后,床突然下陷了一处,夏禧顿时全身的血液凝固,刚想转身,却被身后的人给紧圈进了怀里,温热的呼吸从脖颈沿下。
夏禧身体僵硬,顺带着说话都支吾起来,她光是听着身后那人的呼吸声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烟味,便知晓了这人是谁,”哥,你做什么?“
夏烁没有说话,圈着夏禧的手却越发紧了,将夏禧勒得有些疼,而后再是有些喘不过气。
她将手往下,开始掰着夏烁的手指。
”痛吗?“夏烁的声音闷闷的。
夏禧没有回话,依旧固执着掰着他的手指,见实在掰不动,便只能双脚乱踹地往后蹬,挣扎着,夏烁的声音却比刚才更加冷淡,”痛吗?“
夏禧知道,这是不回话不会松手了,便有些委屈地开了口,”哥,我痛。“
夏烁听了话,手上的力度却没有减轻,而是更加重,直到将夏禧勒得痛呼出声,他才轻轻地松开了些手,张嘴便是对夏禧的质问,”现在知道痛了?你怎么不想想,你这么不自爱让爸妈有多心痛?让我有多心痛?“
事到如今,夏禧只好同夏烁讲起自己的计划,”哥,你误会了,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扳倒顾立远,这样的他,我不可能还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
夏烁却是勾唇,嘲讽地笑,”事到如今,你还在说谎!“
夏禧想再解释,却被夏烁粗暴的动作给止住了,”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是这样想的。“
夏烁的动作十分剧烈,将夏禧用力地翻了过来,屋内很暗,看不清此时面上的表情,但夏禧却能从夏烁手上的粗暴感觉到他此时心情的暴怒。
她只得再次服软,”哥,你别这样。“
夏烁听见夏禧这低声下气的叫声,心下一软,但想到她做的这些事,却又立刻恢复了刚才的暴怒,他探下头,去亲吻夏禧的嘴唇,却在靠近时,发觉了一片清凉,他一顿,而后将手伸向墙上的灯开关。
昏黄的灯光之下,夏烁看见夏禧的脸上布满泪痕,夏烁顿时没了心情,起身坐在床侧,从包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点燃,猛吸了一口后,转头看向夏禧。
眼中是藏不住的受伤与失望,”和顾立远做的时候你会哭吗?“
夏禧转过头,不再看夏烁,眼睛却止不住地掉着泪,她不是个会哭的,好在跟着白盛玫学了不少的演技常识,尤其是跟着练哭,她可是精进了不少。
本来教她的时候说着看着一个发光物别动,眼睛看酸了自然就会流泪了,但昏暗的环境之下,却没有发光物,她只能用手指掐着自己腰间的嫩肉,将生理性的眼泪给逼了出来。
夏禧没有回话,便又听见夏烁自顾自地说着话,”你还真是奇怪,夏家对你这么好,从小没缺过你吃,也没缺过你穿,到头来,有人害了我们家,你还腆着脸上去,你未免也太没脸没皮了点。”
夏烁的这些话,早就想说出来,此时到了异国他乡,这些话劈头盖脸对着夏禧发泄出来时,却还是没有想象之中的爽快。
隐约地,还会感觉到心钝钝地疼。
他将一支烟抽得很快,而后又点上了一支,扭头看向夏禧时,烟味掉落在了**,他伸手将烟灰轻轻拂掉,而后又问道,“你别想走了,这门是特制的,每隔几天会有人来给你送吃的,你要是表现好,我会让你吃上热菜,要是一直这样,那就一直吃面包吧。”
夏禧听见这话,突然从**坐起,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夏烁,“你是要囚禁我?你违法了你知道吗?”
夏烁将烟在床头柜上摁灭,而后满不在意地开了口,“这不用你操心,你好好想想吧,是想要在这里过得舒坦些还是在这受苦,全都由你自己决定。”
夏禧的眉头紧皱,她知道,夏烁这样说,是真的已经做好了决定,没法更改,用苦肉计也已经不能起任何作用,于是只能将夏家父母摆出来,“你这样做,爸妈知道吗?”
夏烁听见了这话,脸上淡定的表情有些松动,他知道,他做的这些事,要是被父亲知道了,一定会大骂他,但是母亲却......
“你别管这么多,知道与不知道,你都在这里了,这里也没有网线,你能怎么办?没人能来救你。”夏烁说完,又指了指墙上方的一个红点,“这有监控,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在这叫我就行。”
夏禧冷哼了声,“所以,我之前换衣服、洗澡你全都看到了?”
夏烁不置可否,没有反驳。
而后,他又看向眼睛红肿的夏禧,终归还是软下了心,“你一会煮个鸡蛋敷敷眼睛吧,免得明天眼睛肿。”
夏禧没再搭理夏烁,躺在了**,背对着夏烁,将头盖在了被子里,夏烁走出了房间,心下却还是念叨着夏禧的眼睛,走到厨房,拿出鸡蛋,用清水煮了两个水煮蛋,十分钟后,他将鸡蛋捞起,剥壳后,拿着又走进了卧室。
夏禧听见脚步声,又快速地闭上了眼睛,便感觉到夏烁将她轻轻地翻过来平躺着,有两块热乎乎的东西盖上了她的眼睛,她睫毛轻颤,想要睁开眼睛,便听见夏烁低沉的声音,隐隐夹杂着几分无奈,“别动,我给你敷眼睛,你一哭眼睛就肿得不行。”
夏禧闻言,便没有再动,心底却浮现出了另一个计划,或许,可以利用夏烁对她的这种近乎病态的感情,而逃出这个地方,第一步要紧的,便是先获取自由。
她按耐住内心的急躁,装作对夏烁的行为有了几分触动,“哥,可是我们是亲兄妹,你这样,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