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说得好,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
当然了,这句话在这个时代其实并不怎么适用,因为时代不同嘛,不过却也总是会有些女人想要通过征服男人来征服世界。
施二姐就是这样的人。
说到好瑟,很多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男人,但实际上女人也是很好瑟的,而且一旦女人表现出来,那基本上也就没有男人什么事儿了。
让娜二世就可以说是一個很好的例子了,不过到底还是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在东方,女人不是不可能走到权利的巅峰,但纵观古今,也就只有武则天一人做到了,而走不到权利的巅峰就很难有这种机会了。
当然了,也不是没有,但是太少。
不过施二姐算是一个例外,她有这个机会。
旧港宣慰司朱瞻壑并没有裁撤,不管是当初接管马六甲海峡的时候还是后来接管整个大明的时候都是一样,施二姐也随着她父亲施进卿的离世接管了旧港宣慰司。
就政治能力来说,施二姐算是中游偏上,不是很出色,但也还算可以,而她能成为旧港宣慰司宣慰使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的弟弟太辣鸡。
“旧港宣慰司宣慰使拜见世子殿下!”
一见到朱瞻壑,施二姐的眼珠子就亮了起来,但还是很规矩地跪地行礼。
“免礼。”朱瞻壑摆了摆手。
“施二姐怎么过来了?只是运送粮草辎重而已,应该不需要旧港宣慰司的宣慰使过来吧?”
“再说了,你过来了,就不担心你的弟弟在家里捣乱?”
朱瞻壑一语双关,既是在点施二姐这次的举动没有分寸,也是在点明旧港宣慰司的现状。
旧港宣慰司,朱瞻壑早有裁撤之意,但当初碍于旧港宣慰司是老爷子设立的,当初的宣慰使施进卿也是老爷子派郑和去册封的,所以就没有动。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旧港宣慰司已经成了一个必须要拿掉的地方。
或者说,旧港宣慰司不必裁撤,但宣慰使必须要换,最起码也得是轮换制度,而不是让施家人世袭。
不管是什么职位,只要是世袭了,那就会变了味道,就算一时不变,那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包括皇帝。
“禀世子殿下,家里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在下此次前来主要还是为了粮草辎重一事。”
“粮草辎重?”朱瞻壑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不打算和施二姐多谈。
“此次西征,粮草辎重一概由南州府供给,由香州府统一调度之后送到沐家那边,然后再送到这边来。”
“这粮草辎重一事,和旧港宣慰司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回世子殿下。”见朱瞻壑如此冷淡,施二姐那躁动的心也冷静了不少。
“此前渤泥国听闻大明在调集粮草,再加上去年进贡的数量因天灾而减少,此前陛下欲派人给渤泥国送去一些援助,以帮助其度过灾年。”
“不过此事最终被吴王殿下给领了,由香州府调动粮食十六万石,送往渤泥国。”
“所以,渤泥国打算交还这一部分粮食,但奈何不到朝贡时间,又未曾得到过朝廷诏令,就只能派人找到了在下。”
朱瞻壑闻言点了点头。
这事儿他知道,因为当时他正在西征帖木儿帝国,而且还是快到金帐汗国的时候。
当时,也包括现在,香州府和南州府都是吴王一脉背后最重要的力量,这两个地方所产出的粮食就足够吴王一脉用的了。
当时朱高煦就已经看出来宣德皇帝有想要插手南方事务的想法,所以就以距离最近,再加上当年他曾经以征讨满剌加余孽的借口出兵过渤泥国,就把这事儿给揽下来了。
当时是朱高煦自己做的决定,是后来事情敲定才告诉朱瞻壑的。
倒不是他故意避着自己的儿子,实在是因为当时朱瞻壑正在西征,传递消息的一来一回就要浪费很多时间,要真是等告诉朱瞻壑再做决定,那估计朝廷的人都到渤泥国了。
“我知道了。”朱瞻壑点了点头,但仍旧不打算松口。
“粮食的事情自然是由户部来管,我会派人传令正在香州府的夏瑄,让他接手此事,你还是管好旧港宣慰司就好。”
说起来,夏原吉父子也算是走到新的高度了,夏原吉自己是大明的户部尚书,他的儿子夏瑄虽然没有官职,但统管香州府的人口和粮食等事务也已经有四年之久了。
严格说起来,夏瑄就是香州府,或者说是吴王一脉的户部尚书了。
“是。”施二姐有些不太甘心,但却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只能是躬身退下。
户部主管人口和粮食等事宜,夏瑄在香州府统管这类事情已经四年之久,名正言顺,她还真找不到切入点。
而且,此事是她本就不应该插手的,因为没有任何理由。
真要说起来,朱瞻壑宁愿沿用大明之前的制度,也就是把近半粮草运输交给商人,以盐引作为报酬交付给商人,也不愿意用旧港宣慰司的人。
一是因为在朱瞻壑的计划中,旧港宣慰司是迟早要改的,最起码施家的人要全部换掉。
二是因为这个施二姐有些不太对劲,心思不正。
看着施二姐离开,朱瞻壑招过了朱凌,低声说了两句。
……
与此同时,顺天府。
渤泥国是大明的从属国,哪怕是被武力威慑的,但那也是从属国,而从属国有什么事情自然是要上报的。
找旧港宣慰司的宣慰使是一回事,上报是另一回事。
如果是以前,那上报的肯定是香州府,但这次不同,渤泥国是上报到顺天去了。
朱高煦的处理也很简单,就是交给了自己的儿子,也就是正在香州府的朱瞻圻。
至于他,此时则是在养心殿中。
历史上的养心殿始建于嘉靖年间,但如今因为吴王一脉的关系,养心殿提前开建,也提前完成。
现如今,是皇太后张氏的居所。
此时的养心殿中,朱高煦和皇太后张氏正相对而坐,二人都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在他们的面前摆放着一道圣旨,而此时这道圣旨还没有效力,因为还缺少一道最重要的程序。
盖章。..
看着圣旨上的朱瞻墉三个字,张氏有些失意。
自己的小叔子终究还是退了一步,选择让先皇嫡子前往应天府,但却偏偏是最不成器的朱瞻墉,而不是比较出色的朱瞻墡。
但张氏也知道,这是自己这个小叔子最大的退步了。
放一个一事无成、天资也不出众,最重要还是一个无嗣的先皇嫡长子去应天府这种地方,是朱高煦唯一能够接受的。
如果把朱瞻墡放去了,那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最起码结果不可控了。
而且,此前自己这个小叔子将先皇庶子全部分封到边地甚至是海外,是她这个皇太后默认的,甚至可以说是朱高煦在向她示好了。
虽然她也知道未来渺茫,但一旦有所变故,这样才能保证继承皇位的是她的儿子,而不是别人的儿子。
思及至此,张氏拿起一旁的天子印玺,重重的盖在了圣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