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还是平安无事地从李孝恭的王府中走出来了，只是没能把文成给带出来。

本来李孝恭都准备好了要拿刀将杨凡这个喜欢祸害别人家有婚约闺女的王八蛋给砍了的。

结果在文成的一力阻拦下还是将杨凡保了下来。

最后文成让杨凡先离开，让他老爹缓缓。

那好，走就走。

杨凡像是重获新生一般地走了出来。

外面的空气好像都变得香甜了些。

毕竟李孝恭给人的压力太大了，都是从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大将，杨凡和李孝恭一比，还需要练个几年。

可是结果如何，杨凡是真的就不知道了，不过看李孝恭对文成的态度，应该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世界上就没有几件好事是能一蹴而就的，杨凡早就学会了等待。

最好的等待方式就是去做另外一件事。

现在，需要他做的事情太多了。

时间又好像太少了。

第二批从高句丽运来的人也到了。

这次送人的依旧是杨凡的老熟人。

陈曦在海上漂泊了半年多，整个人都大变了样子。

要说之前陈曦穿上一身女装还能算是惊艳，现在要是再这样，就成了恶心。

苏芸也跟着回来了，这个名义上的太子妃在东宫消失了半年之久，竟然还是没有人注意到。

也可能是当初侯家小妹的动静太大了，让人忘记了李承乾还有这么一个太子妃的存在。

而且据说李承乾最近又找到了一个男宠，听说比起陈曦来还要更胜一筹。

甚至杨凡都好奇这个人到底长成什么样子。

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陈曦还是由衷地对杨凡表示了感谢，并且杨凡也是给了他第二次人生的人。

要不是杨凡，陈曦也不可能接触到孙思邈，也不可能学到这一身的医术，后来也不能跟着莱州舰队去到海上。

陈曦去海上的原因是个秘密，不过李恪还是告诉了杨凡。

李世民还在幻想着能在海上找到仙山，求得长生不死的神药。

陈曦逛了一圈回来，估计也没见到什么神山，更不可能求到什么神药。

不过倒是顺道帮李恪将高句丽的奴隶给送了过来，也不算是无功而返。

太子妃苏芸的打扮让杨凡有了种想入非非的冲动。

如果说男人长得像女人会让男人有冲动的话，那漂亮女人打扮成男人依旧会有这种效果。

陈曦是男人却没有男人的本能，苏芸死女人，可是他的丈夫就是不喜欢女人，这两个人凑在一起真是有点绝配的意思。

杨凡也不必寒暄，直接带人接手了这一批刚送来的高句丽人。

晚一点的时候还是要送去采石场。

现在那地方已经分配好了。

一半的地方用来给刚来的高句丽人劳动改造，另一部分则是建立起了两座工厂。

眼看就要完工了，却没等到自己的大客户李恪，杨凡有些失望。

从李承乾那里买来的羊已经开始加工了，虽然工厂还没造好，不过第一批产品已经问世，已经可以用来吸引客户了。

都是老熟人了，回到长安后杨凡自然要给陈曦接个风，便将二人带回了家。

苏芸好说正好让她帮忙将会娘家的颜妍给劝回来，苏芸和颜妍是闺中好友，说起话来也应该好说一些。

可杨凡忘了，家里还有一群公主和长孙皇后。

还好苏芸男装的打扮和本来的样子有很大的区别，乍一看谁都看不出来她是太子妃。

而陈曦的存在在那些公主眼里就没那么紧要了。

不过是一个长相比较清秀的男人而已。

可是对程小妹来说，陈曦的意义就不一样了。

她能心甘情愿地在杨家待这么久，就是因为她知道陈曦会回到这里。

但是当她今天在远处偷偷王乐一眼那个自己在梦中多次幻想过的男人后，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幻梦破碎了。

不争气的眼泪流了下来，程小妹不知道自己这么久以来都等了些什么。

还好这些陈曦本人还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杨凡就带着苏芸去了隔壁的颜家庄子。

一路上苏芸和杨凡说了许多在海上的见闻。

越听苏芸说，杨凡越感觉自己曾去过的海上和苏芸去过的不是一个地方。

海上哪里有苏芸说得那么美？自己又不是没去过。

只能说杨凡这个理科男不能理解苏芸这种大家闺秀的想法。

于是杨凡建议苏芸将这些也告诉颜妍，她应该会更喜欢苏芸所说的这种美景。

苏芸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来到颜家，杨凡其实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做。

那就是和颜师古先透露一下自己要推翻天人感应这件事。

颜家算是正统的儒家子弟，算起来更要比董仲舒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还要早。

如果能获得颜师古的支持，杨凡觉得自己成功的可能性更高。

苏芸去了后院，杨凡来到颜师古最喜欢的那棵树下等着那个已经耄耋的老人。

人一到岁数，很多事都看得开了。

学问这东西尤其是是如此的。

年轻的时候会因为理论不同争论个不休，到了颜师古的这个岁数，谁活的更长则才是更对的那个。

杨凡将自己前些天在武媚宿舍中的写的那个东西给颜师古看了。

眼睛已经不好使的颜师古借着杨凡带来的放大镜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了一遍。

越看颜师古越兴奋，越看脸上的笑容越多。

这东西杨凡还没有完全写完，上次写的太过入迷，后来甚至睡了两天。

不过仅仅是这么一部分，已经足以撼动大唐本来的文化体系了。

颜师古放下手里的放大镜，长叹一声。

“你想拿这东西去扳倒儒家？”

杨凡摇了摇头，这不是他本来的意思，他只是想扳倒儒家学说中的一部分而已。

“听说有人说你是未来文宗？”

杨凡很意外地不能理解颜师古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提起这件事。

“文无第一，能开宗立派之辈必然有着一定的决心，你小子准备好了嘛？”

颜师古的话真的说到了杨凡的心坎里，他没有准备好。

他没有准备好在将自己写的这些内容放出后，将会受到怎样的攻击。

那个时候可以说整个天下都会成为他的敌人。

“你没准备好，要不老夫帮你一把？”

“爷爷的意思是？”

“老而不死谓之贼也，我这个老贼也想再临死前再为颜家搏得一个能流传万世的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