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的态度让宋鸿渊感到有些意外。
以前的时候杨凡虽然也和太子不睦，可最起码的尊重还是有的。
不过今天倒是显得有些可以针对了。
宋鸿渊知道太子李承乾现在的处境很是艰难，腿断了，被禁足还是小事。
最重要的是李承乾想做的两件能展示自己能力的事情都快要失败了。
应该说已经失败了一件。
从高句丽境内运输奴隶本来是一件不错的政策，可是在李世民的干扰下成了泡沫。
并且以大唐不使用奴隶为名，将所有高句丽人都给扣留了下来。
李承乾当初能和渊盖苏文达成协议就是因为承诺可以大批量地接收高句丽人。
现在好了。刚运来一批就出现了意外。
杨凡处理高句丽人的态度就表明了他是想吸收这些人为大唐所用。
这可和渊盖苏文的想法不一样，渊盖苏文是想用这种方式去处理国内和自己意见相悖之人。
送到大唐就是想让那些反抗他的人知道和自己作对是种什么下场。
驱逐出国境不算，到了大唐过的依旧是生死不如的日子，这样的惩罚对很多人来说已经很痛苦了。
可是现在却说，高句丽百姓到了大唐之后依旧过的很好，没有生死的忧虑，更没有了饥馑之忧。
那去到大唐之后是福还是祸还真有些说不清。
还好高句丽的消息延迟比较高，等渊盖苏文知道这件事之后，第二批奴隶船已经出发了。
随时如此，可是从大唐来的商人还无时无刻不在高句丽境内宣传，说着高句丽人到了大唐之后生活会变得多么好。
从一开始的被渊盖苏文强迫驱逐出高句丽到现在越来越多的高句丽人想要自己前往大唐。
渊盖苏文和李承乾的协议成了笑话，这也就算了，因为是李世民在里面干涉，失败了也没有办法。
不过对吐蕃的商业压榨计划可没有任何人从中干涉，甚至还有两国之间的大使从中协助。
这事情要是再失败了，李承乾的能力将受到质疑。
这种声音已经开始出现，尤其是在李泰的推波助澜之下。
宋鸿渊有种不好的想法。
前些天听说杨凡同意参与魏王李泰的文学馆计划，是不是说杨凡已经倒向了李泰那一边？
不过很多人都说杨凡是在长孙皇后的命令下才参与的文学馆，并且前些天也的确是知道李世民夫妇的确是在杨家居住这件事后。
宋鸿渊对杨凡有着一定的了解，知道杨凡绝对不可能倒向太子或者魏王。
所以宋鸿渊才能在这个时候依旧来找杨凡求助。
可是杨凡的态度……
“杨候不是不喜欢魏王殿下吗？”
杨凡有些奇怪宋鸿渊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件事。
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比起魏王殿下，我觉得杨候更喜欢太子多一点，毕竟没做过什么危害太子的事情。”
“可是现在怎么……”
杨凡打断了宋鸿渊说道：“我不喜欢魏王，可是我也没有多喜欢太子。”
“我做的事都是陛下安排的，危害到了太子，纯属是陛下的意思。”
杨凡不介意价格一切都推给李世民。
“不喜欢魏王也不一定一定就要帮助太子。”
“话虽这样说，可是……”
杨凡再一次打断了宋鸿渊。
“如果太子真的是为了大唐开辟和吐蕃的商业，那么就不应该组织民间商人去吐蕃行商，可是现在看来，太子不但没有鼓励反倒是禁止，你不觉得有些过分吗？”
“商人是利益动物，知道什么事时候能用最合适的价格去进行商业，太子手下的人可不知道。”
“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连最后的结果都没有考虑到，这有能怪谁呢？”
“不健康的商业才让太子落到现在这个样子。”
宋鸿渊知道杨凡说的是事实，不过现在不是计较那些的时候。
现在他只想让杨凡能想出一个办法帮太子度过这次危机。
“太子还是太子，是君，杨候虽是陛下的女婿，是太子的姐夫，可还是臣。”
宋鸿渊见谈感情没办法，只能拿等级说事，已然落到了下风。
“本候是臣子，不过还是陛下的臣子，你宋鸿渊才是李承乾的臣，我犯不着。”
等级这一方面杨凡从始至终都没有明确的认识。
效忠李世民也只是因为他是伟大的帝王，他甘愿如此而已。
“太子迟早都是大唐的皇帝！”
宋鸿渊有些激动。
“那就等太子登基之后再来找我寻求帮助吧，不对，那个时候太子就能砍我脑袋了，估计也用不上我了。”
宋鸿渊不知道杨凡对李承乾哪里来的这么大的怨气。
“杨候！”
宋鸿渊站了起来，不顾身上没有一件可以遮挡丑态的东西。
“算是艘求你，帮帮太子吧。”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宋鸿渊又要和杨凡谈感情了。
不过这次不是杨凡和李承乾的感情吗，而是和他老宋的感情。
在杨家大那段时间里宋鸿渊也算是兢兢业业地帮杨凡处理了不少的事情。
贺兰雪也对这位先生很是喜欢。
为人臣必要为君所思，杨凡也无可奈何，谁让宋鸿渊从一开始就跟错了人呢？
桑拿房里的温度逐渐降了下来，没有长时间加热的工具，石头也逐渐凉了下来。
这里是用透明玻璃制成的，为的就是能更好地保证水蒸气的存在。
楚厚在外面把守着，让那些想进来的人没了机会。
杨凡叹了口气说道“你这算什么？”
“算是为主尽忠！”
“我凭什么无缘无故地帮你，你知道的，我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
宋鸿渊无话可说。
杨凡现在已经贵为侯爵了，李承乾还能给他什么？
没到二十五岁就靠着一己之力当了侯爷，公爵对杨凡来说真的远吗？
又叹了口气后，杨凡无奈地说道：“好吧。”
“不过，从此以后你要到书院当先生，不能再理会朝堂之事，也就是要和太子断了联系。”
“这你能做到吗？”
“能！”
宋鸿渊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