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杨凡挖茅房，马上就肯定杨凡要开茅房赚钱。

以程咬金和程崔氏的头脑，真的会如此简单么？

非也非也！

两人都只不过是急于甩锅，想早点把“马桶程”的臭名丢开而已。

“平息一个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制造另外一个更大的谣言。”

卢国公夫妇或许说不出这样精辟的话来，但其中的道理却是懂的。

在洗脱臭名的压力下，整个卢国公府全家出动，齐心协力。

某个大校场内，一群赤膊上身的黑厮叮叮咣咣打的正热闹，突然就闯进来一只不要脸的老货：

“哈哈哈~诸位老兄弟可知晓？仁德坊柳巷，居然有个小后生想开茅房赚钱！”

空气在一瞬间就变得安静起来，老兵痞们眼冒奇光，围着老程：

“还有这等事？快说说清楚！”

老程：“事情是这样的，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千牛卫中，一群勋贵子弟出身的千牛备身聚在一起聊的开心，突然就闯进来一个程长史：

“哈哈哈~诸位兄弟可知晓？仁德坊柳巷，居然有人想开茅房赚钱！”

空气在一刹那凝固，李二陛下的忠诚卫士们兴致勃勃，围住程长史：

“还有这等事？快说快说！”

程长史：“事情是这样的！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国子监内，一群纨绔子弟正在课堂上嬉闹，突然间就闯进来一个程二郎：

“哈哈哈~诸位同学可知晓？仁德坊柳巷，居然有个蠢材想开茅房赚钱！”

空气在弹指间安静，大唐帝国的未来朝廷栋梁们兴趣盎然，围住程二郎：

“居然有比房二更二的人？快快说来听听！”

程二郎：“事情是这样的！如此这般，如此这般……”

东西市、平康坊、大雁塔、曲江畔、灞桥边……

同一天时间内，几乎长安城的每一个地方，都开始流传一件让人惊愕而又捧腹的奇事：

有人想靠开茅房赚钱！

随着这件奇事一起流传的，还有“杨凡”这个名字。

同意不出意料的，这个名字在长安已经臭大街了——和茅房连在一起，想香也香不起来啊。

长安百姓，无论男女老幼，人人都把杨凡当成趣事，谈论的多了，原本的传言也开始走样。

平康坊，云岫阁。

脸色阴沉的杨六爷，冷笑中带着毫不掩饰的仇恨：

“这小贼狗胆包天，竟然将陛下赐给他的院子去做茅房！看来某家之前太看得起他了，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市井泼皮而已。”

崇仁坊，长孙府。

长孙冲神情阴狠，眼神怨毒：

“小贼杨凡，既然你自取死路，自己把自己与茅房绑在一起，就别怪本公子落井下石了。我就不信，这次还整不死你！”

胜业坊，吴氏木器行。

吴庆对着四位老伙计冷笑：

“我早就料到会是如此，黄口小儿，怎能成事？”

其余四人也都是满脸庆幸，异口同声的附和起来：

“哈哈哈，幸亏我们跟了你离开，否则现在就惨了。”

“还是吴庆你想得周到，现在陈继他们几个老东西，应该后悔莫及了吧？”

“后悔什么？嘿嘿，说不定人家就喜欢挖茅房呢？”

这些“熟人”不过是长安城里的一个缩影，而今的长安百姓，都在热议“开茅房赚钱”的奇事。

若是这个时代有热搜，“开茅房赚钱”的超话一定会牢牢的霸占头条位置。

不出意外，现在的长安城内，说到“开茅房赚钱”，无不捧腹，提及“杨凡”二字，人人摇头。

就连长辈们教训人，也开始用杨凡做反例：

“你这孽畜如此顽劣，日后去与杨凡一起挖茅坑赚钱好了。”

商贾、小贩们更是优越感爆棚，提及此事时，往往要比其他人更刻薄几分：

“真真是荒唐透顶，什么时候茅房也能赚钱了？这等异想天开之事，我家铺子里的八岁小伙计都不会相信。”

更让人无语的是，似乎市井无赖们也在杨凡身上找到了自信，赌咒发誓都变得恶毒起来：

“若我做不到此事，就让我变成‘茅房杨’那样的傻子，天天去挖茅房赚钱！”

在长孙冲和某些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此事也以非同寻常的速度传进皇城之内。

立政殿中，长孙皇后满脸惊愕，完全不敢相信：

“怎会如此？”

公主院中，李丽质木然呆坐，满是偶像破裂的茫然：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杨郎君才高八斗，怎么会做这等腌臜又荒唐的蠢事？”

甘露殿上，李世民脸色发青，手中的笔杆子已经被他捏成两段：

“竖子！安敢如此欺朕？”

皇帝被激怒的“好消息”，很快传到某些有心人耳中。

这些有心人大喜过望之余，也开始生出更多的贪心来：

“面膜！烈酒！东海无色琉璃……”

“这小贼好东西可不少，若不赶紧动手，以后还轮得上咱们吗？”

长安城里的变化，也迅速在向蓝田县蔓延。

杨凡接收李家窑之后，顺势对瓷窑进行整顿。

本着“合则留、不合则去”的原则，对李家窑的工匠进行梳理。

为此，杨凡特地将懂的烧陶的五魁和老猴子两人带在身边，让这两人帮忙监督。

原本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毕竟杨凡给出的待遇很优厚：

包吃住，“月有月俸，年有年金（也就是年底奖金）”

李家窑的工匠们心下一对比，就知道怎么也比之前给宫里干活时赚的更多，大家自然知道该怎么选择。

可短短一天时间过去，之前答应留下来的工匠师傅们却纷纷来向杨凡辞行。

这可把杨凡整糊涂了。

前一天这些人都还应承的好好的，准备过两日等杨凡这边准备好契书之后，就统一订约。

怎么才过一天的时间，态度就大变样了呢？

正当杨凡百思不得其解时，李窑主也摸上门来，吭吭哧哧的表示要离开。

而且这时候，杨凡才发现不对劲：

怎么这李老头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看着一个变态一样，又好奇、又警惕、又害怕。

这下杨凡更加不能轻易答应了，干脆把话挑明：

“李老丈，按说你要走，我不该拦你。不过，你走之前，总要给我一个交代吧。”

“之前还答应的好好的，今日怎么就突然变卦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