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生病生的突如其来,像是没有任何准备,却又像早有预谋一样。
不出意外九月初的时候长孙皇后会和杨凡前往扬州,这是李世民选好的地点。
更是因为扬州算是一个交通便利的地方,如果是坐船,靠着隋炀帝挖掘的大运河就可以短时间内到达。
计划之内又添上了几个人,长乐和晋阳两位公主在这一天被突然加入到了随行人员当中。
另外李治也被长孙皇后要求带上,本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李治一时间竟然成了夫妇两个人争执不下的关键。
李世民愿意让长孙皇后带上自己的两个女儿去那边养病,可是自己作为一国之君不能随便的离开长安。
最能填补他内心的长孙离开本就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现在连李治也要带着走,给自己留下李承乾和李泰两个算什么?
两个月已经有了自己思想的儿子对李世民来说根本就不能算作完整的家人了。
在长孙皇后的好言相劝之下,李世民不得已才答应了长孙的这个请求,同意带着李治一起离开。
意外的是第二天,李恪也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希望能让长孙皇后带上自己的母亲杨妃一起去扬州散散心。
听到李恪的这个请求,李世民李恪就大发了雷霆,一个一个都想从这皇宫中离他而去吗?,将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长安之中?
一时间李世民甚至有一种要被抛弃了的感觉。
李恪站在大殿颤颤微微,他是第一次和自己的父亲提出这样的要求。
“滚出去。”最后李世民只对李恪说了这么一句话,吓得李恪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立刻去了杨妃的寝宫。
惊魂未定的李恪将自己刚才做的事情告诉了杨妃,而这个女人也明白自己这个大儿子的心意,默默不语,只是将理科的脑袋抱得更紧了一些。
这对母子就像是亡国后的最后一丝幽魂,在这个世间找不到真实的存在感。
对于杨妃而言,李世民其实应该是自己的仇人,因为是他推翻了隋朝的统治,尽管杨妃的父亲隋炀帝是那样的暴虐成性。
“你不应该和你父皇说这种事的。”在李恪停止了颤抖后杨妃这样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不想就这样活下去,我想让母妃过的更自在一些。”
“我知道你的孝心,这就足够了,你父皇是个心胸开阔的人,他从来没有在乎过我们的身份,过不去那个坎的是我们自己。”
杨妃的声音温柔且细腻,像是由远及近的回声**漾在李恪的脑海。
“母亲说,杨凡会有办法吗?”
“他?只是一个外臣能有什么办法,你不要再多想了,能在这宫中安然度过一生也是我的福分。”
尽管杨妃这样说了,李恪还是不信邪的着走到了的杨凡。
“你疯了吧,让我从宫里把杨妃娘娘偷出来?你怎么想的?我要是真的做成了这事儿,陛下还不杀了我?”
“长乐皇姐不就是被你拐出来了吗?”
“那不是还没有拐出来呢吗?再说了什么叫拐出来?那是去养病。”
“别以为我不知道,稚奴都和和我说了。”
杨凡心中痛骂了几句李治这个歌保守不住秘密的小鬼。
思虑再三后后杨凡说道:“皇后娘娘的病是真的,长乐身上有遗传也是真的,就连晋王有病也是真的,去养病这件事本就是真的,做不了假,杨妃娘娘如果想离开皇宫只能靠你想办法。”
立刻有些颓废道:“我能有什么办法?”
“杨妃娘娘信佛吗?”杨凡突然问道。
“不信,怎么了?”
“如果杨妃娘娘信佛,倒是可以让杨妃娘娘出宫去周边的寺庙上上香什么的,出来走走也是好的。”
这话就像是打开了李恪的思路,少年顿时喜笑颜开了起来。
长乐宫中,长乐公主正百无聊赖的看着书,脑海中却是在幻想着离开皇宫之后的日子。
能和杨凡一起离开长安是多年以来最能让长乐兴奋的事了,就连做梦都在想着这件事。
自和杨凡有了事实之后,每一天长乐都在想着两个人最后的结局,她看过不少的话本,其中不免有许多讲述情爱的故事。
虽然明明知道那些只是说书人编出来的故事,可长乐还是希望那些情感是真实存在的。
想起与杨凡的初次相见,长乐心中不免的有些躁动,脸也红了起来。
长孙冲对这种少女情感自然是不得而知的,他只知道自己和这个表妹已经有了婚约,是谁都不能改变的事实。
早晚而已,长乐一定是他的人。
这天长孙冲又来了长乐宫,见到了自己的这个表妹。
刚从幻想中走出来的长乐有些不耐烦地应付着长孙冲,对长孙冲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最后不知道留下了什么。
时隔半年,长孙冲的变化也是巨大,从之前的白面无须,变成现在嘴角有了些黑色,显得踏实了不少。
年前官职又从中大夫升为银青光禄大夫,虽是一个散官,但是李世民明确表示两人婚期将至的意思。
长孙冲的热情更是高涨了起来,隔三差五的就跑过来献殷勤。
不想见他的长乐也只能跑到自己母后的宫中躲避。
可是今天却因为心思不宁没能躲开,都是因为下了决心吃下了李治带来的那包药惹的祸。
“表妹可是有什么心事?”长孙冲看出了长乐的心不在焉问道。
长乐愣了一下:“下月就要和母后前往扬州了,有些心绪不宁而已。”
不知觉间,长乐将自己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去扬州?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姑母要去扬州?这事陛下怎么没提起过?”
“母后病重去扬州养病,我作为女儿也应一同前往。”
“有这事?姑母的病不是没有大碍了吗?我爹前些日子还见她,说是面色红润,气息绵长。”
“全靠杨先生妙手回春。”
“那我还真要谢谢杨凡了呢,救了我姑母一命。”话是这样说,可是长孙冲的脸上丝毫没有任何对杨凡的感激之情。
“表哥是不是对杨凡还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倒是没有,就是极其讨厌这个人,前几日在大街上对太子门下的冯文昌说了些大不敬的话,如果不是最近太子那边风声紧,说不定会对付他。”
“太子要对付谁?”长乐突然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