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我娘蛮喜欢你的。”李恪突然对杨凡说道。

“这你怎么知道?”

“我娘一般时候不怎么笑的,今天见到你之后笑了三次,对了你那镜子是什么时候准备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是我随身带着的,手边有没有什么更好的东西,先拿出来凑个数,以后再给杨妃娘娘补上。”

“那倒是不必。”

“杨妃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

“还不是因为我那弟弟李愔,整日在宫里闯祸,和李佑不学无数的。”

“那你这个做哥哥不会管管?”

“这怎么管?宫里面有太傅教导,平日在父皇面前倒是乖巧,一没有人看管净做些坏事。”

杨凡想不通五六岁的孩子再顽皮还能顽皮到哪里去?

闲谈间,李恪和杨凡到了长孙皇后的寝宫,不出意外的又在这里碰见了李治这个小鬼。

有着杨凡作掩护,李治也大摇大摆的进了长孙皇后的寝宫。

正巧的是长乐在这儿,李世民却没在,这倒是让杨凡很开心。

只不过李治这小子时不时的朝着自己挤眉弄眼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呦,什么风把杨神医吹来了?我这身子在杨神医的妙手下恢复了不少,本来以为杨神医是觉得没什么问题了,也就不再来了。”

长孙皇后一口一个杨神医,叫的杨凡心里发慌,这不是是因为自己几天没来报到嘛,怎么就这样阴阳怪气的。

杨凡刚想辩解,长孙皇后身边的长乐也朝杨凡挤了挤眼睛。

“前几日陛下还在我这里提过杨神医,说你不仅医术高超,就连脾气还大了不少呢。”

杨凡一脸的疑惑这又哪跟哪啊,自己惹谁也没有惹过这这两口子啊。

长孙皇后看杨凡不说话便接着说道:“前几日那鸿胪寺的冯文昌是不是被你在大街上给打了?”

杨凡这才想起来冯文昌是谁,不就是那日和渊盖苏文一起找他麻烦的人嘛。

“娘娘明鉴,那冯文昌不知道怎么的和渊盖苏文勾结在一起了,那日是他们来找我麻烦的。”

“那也不能将大唐臣子扔到大街上。”长孙皇后怒道。

这事怎么说也是政事,按理来说长孙皇后从未过问过这些事,怎么今天倒是转了性子?

杨凡看见长乐的口型,才知道长孙是因为李承乾的事情在发怒,自己只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李恪和李治都在旁边看着天不说话。

长孙皇后的冷言冷语还在继续,杨凡也逼不得已一直在那里受着。

还好长孙一开始就将宫人们都屏退了,要不然杨凡还真的有些没面子。

“你说你,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没事总是喜欢去琢磨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我听说你最近又去蓝田县建了什么房子?你就不能把心思放在朝廷大事上面吗?”

长孙皇后这是最近闲了,后宫的事情不归她管了,没有事情做的她现在只能拿杨凡来撒撒气。

“你……”

就在长孙皇后想起什么又要开始训斥杨凡的时候,长孙皇后身边的长乐突然开始喘气粗气,像是不能呼吸了一般。

长孙皇后惊恐的看向旁边,看见自己的大女儿面色潮红,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当下慌了神,这和当初她犯病的时候极其相像。

长乐喘息了几下后终于不能承受昏倒在长孙皇后身旁。

李治当即大叫太医,李恪抓住李治道:“杨凡在这儿,还叫什么太医?”

李治才反应过来的时候,杨凡已经走到长乐身旁开始了救治。

孙思邈传授了杨凡不少的医学知识,简单的诊脉已经不是什么问题了,杨凡知道这应该是自己给长乐的药起了作用,不过还是担心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还是静下心来把起了脉。

脉搏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应该就是药的作用,就像孙思邈说的那样,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危害。

定了定心神,杨凡站起来对长孙皇后道:‘娘娘,长乐公主暂时无恙。’

长孙难以置信道:“怎么会呢?长乐的这个样子和我当初一模一样。”

杨凡道:“是的,公主发病的原因和娘娘一样,是呼吸道问题,只不过没有娘娘严重而已。”

李恪和李治两兄弟帮忙将长乐抱到了**,并叫来了宫人。

“你是说,长乐和我有着一样的毛病?”

“娘想有所不知,这病其实并不少见,只是很多人不当一回事罢了,如果等到严重了再行医治那才是回天乏术,所以应当在初期就加以控制。”

“怎么控制?”长孙皇后问道。

“这倒是不难,就和皇后娘娘一样,去一个温暖湿润的地方疗养就好。”

“你是说长乐也需要和我一起去南方?”

杨凡点了点头。

长孙皇后逐渐从女儿的身上转移了注意力,思索了一会儿道:“这病是我遗传给他们的?”

“是,太子殿下,魏王殿下,晋王殿下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症状,不过他们是男子,又身强力壮所以不会对身体造成什么危害,不过娘娘和公主就不一样了,女子和男人比起来本身就弱了一些。”

长孙皇后不做声响,又过了一会才问道:“兕子是不是也是因为我?”

杨凡不敢回答,他不能说是,他怕长孙因为这事再有了心病。

但他也不能说不是,那就是在说谎。

他选了前者,长孙皇后不可能是那种不能承受的人。

最后长孙皇后叹了口气不在说话,李治上前安慰道:“母后,您不是都被杨先生救过来了吗?皇姐和兕子一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李恪倒是显得十分直率道:“杨凡说了,这病需要长期的疗养,母后应该尽早带着皇姐和兕子去往一个适合疗养的地方。”

“稚奴,你会有时觉得喘不过气吗?”长孙突然问道。

李治像是想起了什么十分惊恐的事情一样,脸色突然变得煞白,不用多说,李治也一定有过这样的经历。

可能是在年幼的时候,别人没有注意,自己在痛苦之后没有任何异样也就逐渐忘记了这件事。

现在突然想了起来对他弱小的心灵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谁能接受自己一出生就带着走向覆灭的疾病可以坦然面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