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程咬金的质疑，杨凡不慌不忙，昂首挺胸傲然道：
“酒乃百药之长，《黄帝内经》中，就有汤液醪醴论篇，这醪醴酒是古时对酒的雅称。”
若是别的学问，杨凡不一定了解。
偏偏他前世就是医学博士出身的研究员，研究方向也与这方面有关，这些中医方面的知识，恰好在他的学习范围之内。
嘿，你说这是不是巧了？
杨凡有这样的知识储备，可程家父子没有啊。
两父子再次大眼瞪小眼，虽然听不明白，但感觉好厉害的样子。
而且杨凡直接把《黄帝内经》都扯出来了，肯定不会有假。
眼见镇住了程家父子，杨凡再次傲然道：
“而且谁告诉你们，这药是给小公主内服的？我这六神花露水，用的是汉草幼护方，专一外敷，平衡去热、柔润补益，最合幼儿使用。”
“汉草幼护方”，由太子参、珍珠、金银花、薄荷、黄柏、地肤子六味幼科本草配伍而成，在后世也是幼儿花露水的专用配方。
眼见杨凡越说越像真的，程家两父子直接傻眼了。
程咬金再不要脸，他也不可能去与宫里的小公主争抢，那已经不是丢人的事了。
以帝后两口子对晋阳小公主的宠爱，一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而最尴尬的，则是程处默了。
说起来他也是倒霉，这烈酒也不是他想要的，而是上司李君羡命令他向杨凡索取的。
现在可好，皇帝用过之后都说好，反倒是他这个经办人里外不是人了。
就拿今天来说吧，表面上程处默是来宣旨申饬的，可实际上，还带着秘密使命——烈酒不能停，少点没关系。
现在什么好话歹话都被杨凡说尽了，你让程长史怎么办？
就在程处默左右为难的时候，程咬金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椅子上，长吁短叹的叫唤起来：
“唉，活不下去了咧。这几个孽子太能吃了哇，老夫就那么些俸禄，养一个都勉勉强强，可他娘的一连生了六个讨债鬼，老夫这日子是没法过了啊。”
“杨贤侄啊，叔叔知道你是个好后生，要不叔叔以后就让你这六个弟弟住你家里？你放心，这些小畜生很好养活的。”
杨凡直接被雷的目瞪口呆。
好家伙，我直接就是一个好家伙。
前面还说养不起，后面又说好养活。
这且罢了，您老人家自己的儿子，在你口中成了小畜生，那您老人家……
咳咳~！
再一看程叔叔这惊天动地的长相，虽然程长史看上去还算正常，可谁知道其余五个是不是和他一般无二？
一想到家里多出来五个夜叉似的人物，杨凡就是一哆嗦，马上就反应过来：
握了根草！
你养不起儿子，凭啥送我家里来啊？
程咬金已经决定了，就吃定这小子了，脸皮薄，又有本事，好东西一样一样的往外掏。
这面膜和烈酒都是宫里的，咱沾不上手，可别的总不能放过吧？
老程表面悲戚，心里已经转了十八个弯，声音也越发的凄凉：
“唉，可怜啊，我儿本来很壮实的，可如今你看看，你看看。”
老程一边说一边把程处默往杨凡身前推：
“可怜哟，都是我这当爹的没用，看把我乖儿给饿的哟~”
程处默与杨凡同时满头黑线：
程处默：我哪里不壮实了？
杨凡：干我屁事啊？
杨凡也看出来了，这老家伙的架势，明显是没有好处不肯罢休啊。
要说家里有什么好东西，还有不少。
有了长孙冲的事例在前，杨凡也知道在长安做买卖不能少了依仗。
这卢国公府看起来是真的穷疯了，要不然当家人能不要脸到这等地步？
如此一想，握了根草！
干柴遇烈火，奸夫遇……
绝配啊！
只不过嘛，若是老程一耍赖自己就屈服的话，这后患可是不小。
杨凡开始琢磨，怎么才能争取到平等的合作地位。
他这边沉思的模样，立即引起了程咬金的注意。
这老东西脸皮厚不说，心思还诡诈的很，立马就知道有戏。
“啪~”一巴掌重重的拍下去，老程标志性的“哈哈哈”大笑，眉开眼花的：
“好后生，是不是有什么好生意，关照你程叔叔啊？”
杨凡揉着肩头苦笑，若不是不答应，这老货多拍几巴掌自己都要受不住了。
想了想，杨凡还是点头道：
“是有一桩好生意……”
“行！我老程家包了！”
杨凡话才说了一半，程咬金就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
杨凡无语，算是怕了这老货了，无奈的说道：
“请程将军跟我来。”
程家父子二人立即跟上，程咬金还继续“哈哈哈”大笑，嘴里还没口子的称赞：
“好后生，不错不错，不怪老夫看重你，以后有什么事，你尽管报老夫的名字……”
“这是什么地方？”
杨凡推开门，把程家父子让进屋里，任由他们好奇的东张西望，他却一直神秘兮兮的笑而不语。
突然，程咬金眼前一亮，三两步蹿到一个水缸前，扯开裤腰带就“哆哆哆”的尿了个痛快。
完之后，这臭不要脸的老货一边系裤腰带一边还夸赞：
“好后生，真不错，知道你程叔叔尿急了，特意引我来茅房。”
早在这老货扯开裤腰带的时候，杨凡脸色就已经僵住了，这个时候勉强扯了扯嘴角，哭笑不得的说道：
“程将军，这里是卫生间，嗯，也就是高级茅房。不过刚才那水缸是用来冲洗的，不是马子。”
“啊哈？哈哈，是嘛？”
老程大概也觉得有些丢人，干笑两声，赶紧问道：
“好后生，你带我来卫，卫那个生间作甚？”
杨凡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指着中间的木质坐便器说道：
“程将军能看得出来，这是做什么的么？”
程咬金走上前，打量两眼，立即眼前一亮：
“好东西，哈哈哈，好后生不错，知道拿好东西孝敬老夫。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这个臭不要脸的老货伸手就抓，一用蛮力，立即就把放置在地上的木质坐便器抓起来，抗在肩膀上就走。
杨凡目瞪口呆，什么合作的话都没说出来，就眼睁睁的看着程老土匪离去。
嗯，老的那个扛着杨凡的木质坐便器，还在“哈哈哈”狂笑；
小的那个以袖遮脸，似乎还有点抢救的可能性。
杨凡两眼无神的看着程家两父子的背影，突然间想起来：
他娘的，这玩意做出来之后，他还没用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