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不难回答，难在怎么用这个时代现有的医学知识来解释。

杨凡想了想，又换了一滴比较浑浊的水，两厢对比来向孙思邈解释病菌多寡对人体的影响。

而后，杨凡又着重阐述了后世医学当中的一些防控理念。

杨凡不知道的是，历史上第一个提出防重于治医学理念的人，正是他眼前的孙思邈。

“防控”的概念一提出来，立即得到了孙思邈的深刻认可。

这一老一少，老的医术精湛经验丰富，少的视野开阔理念先进，两人越聊越投契，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若不是孙思邈习惯早睡养生，两人说不定还要秉烛夜谈。

第一日用过早饭，孙思邈就向杨凡告辞了。

他没说自己来此的目的，杨凡也没问。

不过，杨凡心底也有所猜测，应该是“疫气”的说法，激发了孙思邈的灵感，所以才会前来探讨。

想必孙神仙现在一定很满意吧。

杨凡心中自得其乐，把后世的一些先进医学理念带到这个时代来，应该能对世界有些积极的作用吧？

“叮~检测到宿主传播先进医学知识，极大的改善了生存环境，重新激活任务完成度+15%，目前总完成度45%。”

“奖励：《大师级魔术戏法》。”

“来次魔术戏法，怎么样？”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杨凡直接呆住了，这狗系统，又不按套路出牌。

“传播先进医学知识，极大改善生存环境”，杨凡可以理解。

毕竟孙思邈一代神医，得到后世先进医学理念启发，本就高超的医术必然再进一步。

杨凡这种做法，足可以称得上是半师之谊。

以后杨凡有点什么疑难杂症，孙神医和他的徒子徒孙们，不可能会袖手旁观。

可这什么破奖励？

大师级魔术戏法！

杨凡要这玩意有什么用？

能吃吗？

还乱七八糟的塞了三句不同台词！

杨凡心里吐槽，整个人却像醍醐灌顶一样，脑子里突然间塞进各种各样的魔术技巧。

简单的有三仙归洞、火花玫瑰、油锅取钱、空盒变小球……

复杂的有魔手神彩、千变万化、幻境、魔琴、魔壶、纸牌近景魔术……

杨凡瞬间有种荒谬的感觉：

“莫非这个狗系统是希望我剪个光头，披上袈裟去冒充国师？”

想想满朝上下牛人辈出，再想想心狠手黑的李二……

杨凡打了个哆嗦，赶紧把这不靠谱的想法甩开。

事情还很多，刚根据《母猪产后护理》摸索出来的人工授精还不知道效果如何。

杨凡在养猪场里泡了一天，回到家时已经累的不想动了。

吃完晚饭正准备睡觉，不想门外居然有客来访。

这个时代走夜路可不是什么好的选择，这就奇怪了，是谁呢？

纳闷的杨凡打开门，见到来人时，越发惊讶：

“戴公公，怎么是你？”

年关将近，天气冷的厉害。

戴东风连夜赶路，被冻的够呛。

他来不及发牢骚，赶紧问道：

“杨郎君，你最近做了什么，为何陛下突然要封赏你？”

杨凡直接被问住了。

若说上次封了个从八品的承奉郎，杨凡还知道是因为面膜的事情。

那次杨凡才当上官，还没新鲜够一个时辰呢，就被处罚夺官了。

这一次又要封赏，杨凡反而心里没底了。

他赶紧捞住戴东风，弱弱的问道：

“戴公公，若是我不想为官，可不可以拒不奉诏？”

戴东风赶紧甩开手，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横了杨凡一眼：

“抗旨不尊，杨郎君是想被砍头么？”

杨凡吓了一跳，赶紧摇手否定：

“不不不，我不是抗旨不尊。那啥，以前不也有人不奉召的么？”

“呸！”

戴公公本来赶了一路，又冷又累，直接被杨凡这蠢话气笑了：

“杨郎君也想拒不奉诏？可你知道，那些敢不奉召的人，都是什么人吗？”

杨凡低头沉思，然后就明白了，整个人就更泄了气破球一样：

“对啊，那些拒不奉诏的，哪个不是蜚声海内的大名士？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还是别找不自在了。”

戴公公可没功夫耽误，继续追问：

“你再想想，最近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没有。”

不搞清楚为什么，杨凡去当这个官儿也不踏实。

不过，戴公公的话还真提醒了他。

要说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孙老神仙登门造访，应该算是最特别的了……

两人商议良久，都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

有孙老神仙在前面顶着，杨凡心里就轻松多了。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圣旨送到之后，杨凡直接傻眼了：

“什么？让我去长安城，做环卫主事？”

大唐有这个官儿吗？

别说杨凡晕，传旨的戴东风也晕。

这“主事”好理解，各个衙门里都少不了。

上到中书、门下、尚书三省六部，下到各衙各县，都有主事这个设置。

在长安城里添加一个小小的从九品主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环卫主事”以前闻所未闻啊。

杨凡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也许事情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美好。

他打算去长安城里找程处默他们问问情况，毕竟他们这些将门子弟消息来源要多的多。

等他赶到长安城时，却在城门口被程处默他们几个给逮了个正着。

“哈哈！杨兄弟，以后咱们就同朝为官了啊。”

程处默乐不可支，捧腹大笑。

尉迟宝林挤眉弄眼，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啧啧啧，杨兄弟了不起啊，你这环卫主事，可是陛下特意为你添置的呢。”

杨凡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赶紧追问道：

“这环卫主事，我大概猜得到是要做什么。可哪位兄弟告诉我，这官儿到底是怎么来的？”

牛师赞同样忍俊不禁，他比较厚道，不忍杨凡继续煎熬，主动解释道：

“据说是魏司空求见陛下时，特意夸奖了杨兄弟的卫生间。”

“这事不知道怎么的，被杨豫之知道了。然后……”

牛师赞一脸同情的看着杨凡，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言自明了。

这杨豫之真是不当人，一有机会就要挖坑埋人。

杨凡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心里那个气啊：

“杨豫之是吧，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