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食量真的大，杨凡都被惊呆了。
为了一口好吃的，程处默他们根本不理会杨凡的调侃，厚着脸皮硬磨，最后又吃光了两头烤乳猪。
若不是杨凡看到他们肚子都快被撑爆了，坚决不肯再上第三盆，恐怕他们还能再继续硬塞下去。
跟着杨凡这么久，四人也慢慢培养出良好的商业嗅觉。
躺着消食的时候，程处默迫不及待的说道：
“杨兄弟，你这烤乳猪的秘方简直是神了，若是在长安城开这么一家饭店，主打烤乳猪的话，肯定能征服长安城里的老饕。”
尉迟宝林也急忙插话：
“对对对，这么好吃的烤乳猪，长安城里的人都没吃过，保证能赚到大钱。”
秦怀道打着饱嗝，唯恐落后：
“杨兄弟，你开店的话，可要让我们都参一股啊。”
牛师赞本来想说什么的，听到这话，反而不好意思开口了。
之前肥皂的生意，杨凡好心好意的让他们四家参股，可现在四公府里，不知道多少人想将杨凡踢出去。
再想参股，牛师赞不得不考虑杨凡的感受。
对于四公府里那些贪心不足的家伙，杨凡其实早有心理准备。
为了避免这种狗血的事情再次发生，杨凡对合伙的心思已经淡了。
不过，不合伙也能合作。
杨凡有意晾了晾四人，似乎郑重考虑了之后才下定决心：
“合伙就不必了，免得再闹出什么不愉快来。”
四人闻言都有些尴尬，心知家里的那些蠢货所作所为让人寒心了。
这让程处默等人既担心，又愤怒。
担心，是因为杨凡有可能不再与他们合作。
以皇后娘娘现在对杨凡的良好印象，杨凡完全可以把分给四公府的那四成份额也交给宫里。
那时候杨凡的三成份额拿的更多，也更稳当。
愤怒，是因为家里的蠢货鼠目寸光，合作共赢的大好局面被他们险些彻底毁坏。
合伙做生意，是他们离不开杨凡的技术，而不是杨凡离不开他们的庇佑。
大势力的庇佑很多，杨凡已经在皇帝和皇后那里挂上号了，完全可以踢开四公府单干。
可杨凡的技术，却是只此一家。
杨凡也没继续抻量他们，毕竟过犹不及。
就在程处默等人开始懊悔时，杨凡缓缓说道：
“我要忙的事情太多，没兴趣再去长安城搞餐饮行业。”
“烤乳猪的做法和秘方并不难，我可以把秘方卖给你们，你们自己合伙就是了。”
程处默大惊，急忙说道：
“这如何能行？没有杨兄弟，我们哪里知道生意怎么做？”
其余三人也有些慌，纷纷劝说道：
“是啊杨兄弟，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咱们兄弟合伙做生意，离了杨兄弟完全没信心啊。”
“对啊，杨兄弟你可是我们的主心骨。”
……
杨凡摆摆手，从袖子里拿出简陋版十三香的配方，放在桌上：
“这就是秘方，如果你们真想开店的话，就报个价。”
四人苦苦哀求，却发现杨凡已经铁了心不参合，最后只能无奈放弃。
不管开不开店，这配方他们都是要的。
所以四人商议了一阵，给杨凡开了一个一千五百贯的高价。
这倒是把杨凡吓了一跳，赶忙拒绝：
“不用这么多的，这烤乳猪的配方并不难，若是开店的话，要不了几个月就会被人摸了个七七八八。”
但四人还是坚持一千五百贯的价格，程处默正色说道：
“杨兄弟，你就收下吧，其实我们都知道，肥皂的生意是我们对不起你，多出来的钱，你就当是我们补偿你好了。”
杨凡想了想，才点头应承下来。
这下总算是皆大欢喜，杨凡得了紧缺的流动资金，程处默他们得了配方，等于又有了一条财路。
而且，他们现在已经被烤乳猪征服，自己开店自然是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杨凡乘机提出，宰杀小乳猪之后，剩余的猪下水和猪鬃毛都别丢掉，他会派人去拉到太平庄来。
当然了，杨凡没说别的用处，只说这些废脚料里残留着油脂，提取出来之后可以作为肥皂的原材料。
猪下水和猪鬃毛在这个时代都属于废料，顶多可以拿去肥田，所以程处默他们想都没想就集体同意了。
有了美食的动力，程处默他们的速度飞快。
仅仅用了两天的时间，一家“香飘十里”的新酒楼就在长安城宣阳坊挂牌营业了。
宣阳坊在平康坊的南边，东北方向是东市，是长安城人流密集的富裕地区。
这里以前是卢国公府的酒楼，只不过经营不善，客流稀少，每个月勉强能够保本而已。
这还是因为酒楼物业本身就是程府的，否则算上高昂的租金的话，早就赔的裤子都穿不起了。
程处默等人急于开业，早日开张早日赚钱，自然是将以前的酒楼改造一番速度最快。
然而这家酒楼从一开始，就没人看好。
在杨凡的指点下，程处默等人深信“做酒楼就必须做出自己的特色”。
既然主打烤乳猪，那么酒楼的招幌就理所当然的在上面画了一只卡通猪头。
虽然长安城的百姓们都觉得，这卡通猪头很有趣，但对于香飘十里酒楼主打猪肉的做法，全都嗤之以鼻。
酒楼还在改造的时候，路过的百姓都会摇摇头，暗地里骂上一句：
“败家子！”
就在不远处，北面的平康坊内，不知道多少人在倚红偎翠的时候，大肆嘲笑：
“真是滑稽啊，居然有人吃猪肉。”
“猪肉是什么，是贱肉，下等人才吃的东西，反正打死我也不会去那个酒楼里吃饭的。”
“还说什么‘香飘十里’，口气倒是不小，恐怕到时候就不是香飘十里，是臭飘十里了。”
“哈哈哈，你们不知道吗？这酒楼是杨凡唆使那四个败家子开的。”
“哦，那这就不奇怪了，以茅房起家的杨凡能有什么好主意，这酒楼到时候肯定会变得臭飘十里。”
……
程处默对这些街巷传说也有所耳闻，可他却根本没放在心上。
而且，对于那些嘲笑他、奚落他的人，程处默还十分鄙夷，心里想着：
“等我酒楼开业的时候，就是让你们这些臭嘴巴无地自容的时候。”
信心满满的程处默回到家中，刚进门，突然感觉到背脊上一阵寒意。
“咣当~”
大门关上的声音，紧接着传来一声熟悉之极厉吼：
“小畜生休走，吃俺一棒！”